与夫子的比试比我想象中的简单,我也不知道这套剑法我怎么就会了,对这套剑法的感觉仿佛与生俱来。虽然与夫子的比试结束,但这种感觉还未结束,我也很想知道我要是顺着这种感觉练下去,我的剑气可以达到几把。
下堂后,同学们议论纷纷,他们大多数都用很诧异的眼神看着我,特别是有些女生,平时傲得很,现在看我的眼神都显得很温柔,搞得我羞涩不已。从山上走下来的很多武生堂武生殿的人听说了这事之后都难以置信,有的人平时自恃武力高强欺负弱小,我走到前面都给我让路了。这些异样我是没发现的,我跟穆英走在一起,是她告诉我的。
到了山脚,我引剑出体,御剑飞行的时候居然还引起了一片小轰动。我心想,切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于是把剑变大,坐下来抱着胳膊御剑给他们看,背后还传来一阵惊呼声。切,没什么好惊讶的,躺下御剑我也可以,咱低调。
其实我最怕的是我阿爹阿娘骂我,我比试受了伤,虽然没有什么大碍,但身上还绑着绷带。
到家门口了,我都不太敢进入,在门口犹豫不决。这个时候太阳还很高,阳光还有点烫。是我回来早了,阿娘还在厨房炒菜,我想了想,于是跑回房里去把绷带解下来,又换了件好的衣服,把受伤的地方遮盖住。
我在房里换衣服,阿娘问我怎么回来那么快,我说我御剑飞回来的,然后她说饭菜快做好了,叫我去地里叫阿爸回来。
我换好衣服,然后就大着胆子走出房门,阿娘看见我就问我怎么换衣服了,我说衣服弄脏了。担心被她识破,我就急匆匆出门去找我阿爹了。
我御剑飞到地里,阿爹已经收拾农具在小河里洗。这块地离我们家还挺远的,爹娘搬来此处后,是他们俩辛辛苦苦开垦的,大概有一亩吧,因为靠河,土壤肥沃,出产的粮食挺多,算是种豆得豆,种瓜得瓜了。
阿爹洗好农具后,我说我御剑载他回去,他说剑小,再容不下他和那些农具,于是我将剑变大,这一点倒是让他很惊讶,不免赞了我几句。
可是当农具搬上来,剑他居然不动了,我试了几次都不行。阿爹说是我们加起来太重了,剑飞不动了吧。我心想没理由吧,它的威力这么大会载不动这点重量?阿爹准备下来,要自己走回去的时候,我感觉到有点丢人,突然很生气,对剑说,你要是再不动,我就把你扔了。马上,它就飞起来。本来很生气的,可是听阿爹兴奋的样子,我就不计较了。不过确实,我明显感觉到剑飞行的时候沉稳了。
回到家,我们父子洗洗手就到饭桌前坐下吃饭。吃饭的时候,阿娘我问今天在学堂学了什么,我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想了好久才说跟昨天一样,学了几篇课文,练练剑。
这一刻我真后悔昨天炫耀学了几篇课文。今天上午算逃课,下午还跟别人打架,还挨了批评。跟夫子的比试虽然打赢了,但也受了伤,不敢炫耀了。吃完饭,洗洗睡吧。
洗澡的时候我却犯了难,一向是阿娘给我洗澡的,脱衣服肯定被她发现伤口。木盆里的水放好了,我还是不敢脱衣服,阿娘问我怎么了,今天怪怪的。我说没什么,孩儿长大了,以后想自己洗澡,您操劳一天了,出去坐着休息会儿。
“阿娘不累,傻孩子,别害羞。”
我有点不耐烦就推她出去,“阿娘,你快不去,你看着我都不敢脱衣服了。”阿娘无可奈何,只好出去了。
阿娘出去以后,确认她真的走开了,我才脱衣服,坐进木盆里洗澡。搓揉身上的污垢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伤口,突然一阵疼痛,但我不敢叫出声,怕引爹娘他们进来泄了密。
洗完澡,我说今天有些困想早点睡就进房去了。躺在床上,我庆幸逃过一劫。此刻我也在期待深夜后老家伙来带我去练剑的事,我很想知道,顺着那种感觉下去,会有什么样的效果。
躺在床上,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梦里还是不时出现那个蒙着脸的女人,说着一样的话,我叫她也没有回应。突然她好像陷进了泥潭,在喊救命,当我跑过去的时候他已经完全陷进去不见了踪影,吓得我猛然睁开双眼,后背一身冷汗。
之后我就睡不着了,翻来覆去,我脑海里充满了疑问,这个女人是谁。想了好久,真的想得我头疼。
算了,不想了,现在已经是深夜了,老家伙还没来,我心想他不会不来了吧。又等了好久,我已经不耐烦了,不等了,反正我也知道地方。于是起床偷偷溜出去,御剑就飞走了。
很快我就来到昨晚练剑的地方,趁着一轮月色就在山顶练起剑来。我不知道这套剑法叫什么名字,哪一招哪一式叫什么,完全是顺着感觉练下去,练到了第几招我也不太确定,但哪一式但是清楚的,因为比试的时候夫子告诉过我,一把剑气就代表着一式,九招一式,因此哪招我也大概知道。我心里对这套剑法的感觉此刻就像一股潮水汹涌而来,延绵不绝,不断激起我练下去的欲望,每当增加一把剑气,我就兴奋。我沉浸在这股练剑的喜悦之中,也不知过了多久,当我缓过神来,发现剑气居然达到了五十把之多。我顿时兴奋大笑,脱口而出道:“小兰,上酒!”
这时我突然意识到,原来经常出现在我梦里的那个人叫小兰。我的直觉告诉我,她跟我有莫大关系,而且对我很重要。我停下来,呆呆地站在那想着一系列的问题,我跟小兰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我们有什么渊源,她是我的谁,我的亲娘吗?不要想多了,各位,三岁小孩哪有什么男女情感意识。那时候我首先想到的就只有这个。可是这个答案并没有让我自己信服。
这个老家伙飞了过来问我说为什么停了下来,我说我突然想起来一个人,我感觉对她很熟悉,却又很陌生,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老家伙说那是我前世的记忆,那个人也许是我前世的亲人朋友,亦或知己爱人,既然是记忆就不要刻意去想,等我长大就会慢慢想起来。
前世?我对这个概念还很模糊,那时候我也没有多想,慢慢来就是了。
“你怎么来这么晚?”我问。
老家伙说他没有来晚,他其实一直在暗中看着我。我白天发生的事他都知道,跟衣归根打架的事我没有错,他确实做得过分,我跟夫子在武生园的比试他也看见了,表现还可以,就是圣王剑的威力还没有完全发挥出来,这是对这把剑的掌握不够所致,日后需要加强训练。至于我练的那套剑法,他说是一套好剑法,招式变幻万千,随着我前世记忆的恢复,我对这套剑法的理解逐渐加深,剑法的威力也会大大增强,这是一个过程,急不来。这时他叫我先不要再练剑了,坐下来,教我一套安神养性的心法,泰和。我照着我说的做,心里果然舒坦了很多,而同时也有一股真气在我周身游走,让我颇感身心愉悦。
老家伙跟我说今天到此为止,先回去休息,明天晚上再来。我听他的话,拜别之后,就御剑飞回了家。
我躺在床上了,很快就睡着了,梦里小兰又出现了,这次的梦有点不一样,她哭着跟我说要我一定要去找她,她那悲恸的声音真是让我怜惜,可是当我问她她在哪的时候,她又没有回应,我试图走近些,可是还是触摸不到她,我在梦里跑向她,甚至追逐着,可是仍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