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笠出生在华夏山城的一个小山村,祖上世代都是渔民。所在的山村位于长江支流和嘉陵江的交汇处,一个四面环水的小岛。据老一辈的讲,说上古时候由天上掉下的陨石群,落在江中形成的。这虽然很荒诞,但是江星村的老人却深信不疑。
还有一个奇特的现象,每次到雷雨季节,山上的树经常遭到雷击。越到山顶雷群越密集。所以在雨季,村里人都不让小孩上山去。在雷雨后,经常形成一个很奇特的景观,山上石缝中到处都是焦黑的树段。
所以大部分渔民的村落,都集中在靠近江边的,那一块地势平坦的区域。下面用雷击过的树段作支撑,这种树段耐水防腐蚀,经江水一浸泡,混杂水汽的轻微焦苦味混杂在空气中,避免了夏日蚊虫的叮咬。以此为基础盖起的一个个小阁楼,散落在礁石群中,像一簇簇盛开的蘑菇漂浮在水面上。晚上灯光陆续亮起,远远望去就像一颗颗星星点缀在江中心,路过的船只都称这里为江星村。
这里村落很大一部分是由路过渔民经常在周边捕鱼,发现鱼群喜欢在这边聚集,有很大机会捕到鱼,慢慢就留落下来了形成了一个小村落。
辛苦了一天捕完鱼后。小船可以直接用竹竿撑到阁楼下面的木桩里,用绳索固定好,从阁楼下面抽出一个木梯,直接从船上爬进小阁楼。惬意的抽上一袋旱烟,跟戴笠聊聊今天的收成,是祖父一天最幸福的时光。
戴笠从小跟祖父生活在一起,刚刚落地的那一天,母亲就离开了人世。所以留在记忆里的印象就是一张发黄的照片。照片由于经常拿出来看的缘故,已经很模糊了。但那种秀丽典雅的气质仍能依稀可见。之前好像听爷爷唠叨过,因为是清晨出生的缘故,母亲全名叫凤曦,听说还有一个妹妹叫杨蓉,取自清水出芙蓉之意。
照片上的她,穿着一身军装显得那样的英姿飒爽。戴笠经常把照片偷偷拿出来看,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把母亲的样子能记得更清楚一点。
她是跟父亲去执行一次任务,为了救父亲受了很重的伤。据祖父酒喝多时候的闲言片语中,母亲当时应该有很小的机率生存下来,但当时为了保小孩,苦苦地哀求医生,把生存的机会留给了戴笠。
所以父亲从小就跟他不是太亲近,在有限的几次见面中总是沉默居多。经常一个人对着母亲的相片抽着烟发呆。一呆就是很久。
听祖父说过父亲在母亲去世之前是从来不抽烟的。每次看着他失落孤寂的背影,戴笠好几次想去接近他,但最终还是犹豫放弃了。
江星岛上面到处都是陨石,所以不适合种庄稼。渔民需要生活用品,都是到对岸的集镇上去,把打捞上来的鱼卖了后,添一点家里缺的油盐。如果今日收入颇丰,再替婆姨抽一块花布,帮小孩买一串冰糖葫芦,一起放入包裹中就急不可耐的冲入江边的一个个小酒馆。
朝天椒一个个红灿灿地铺满了整个锅底,毛肚沾满了油水,一筷子捞起,滴着红油的汤水,沾在冒着热气的锅底,迫不及待地送人口中,香辣的滑嫩弥漫了整个味蕾。
再拈起一两颗怪味胡豆,慢慢地咀嚼着,时不时地灌上一杯‘老山城’,浑身顿时舒坦通透了,几日来的疲乏,都仿佛从毛孔里渗透了出来。
偏安一隅能苟生,依托山水能独行,山城人的豪爽率直,像朝天椒一样,即使在贫瘠的荒野也能麻辣的怒放。
不知不觉一弯新月已爬上了半个树梢,点点星光混杂在江边相据亮起的灯光里,倒映在粼粼江面上,嘈杂的昏暗灯光下,熟悉不熟悉的,二两酒下肚,都变得熟悉起来,俄而江面上传来一阵悠长尖锐的汽笛声,划破了热闹喧嚣的夜空。
“一个个哈儿,杂个不晓得回家嘛”船上飘来几声火辣地笑骂声。
“啷个急啊,还没喝痛快嘛”酒馆里齐声回应着。
“哈哈哈”说完了,两边都觉得乐,整个江面都仿佛铺满了笑声,酒馆里的众人更是兴奋地天南地北的摆了一番龙门阵,然后意犹未尽的带着酒意,撑着小船,一路吼着带荤的小曲尽兴而回。
带着酒意的歌声,随着江风飘满了整个江面,岛上在灯下做针线的哪家婆姨听了,脸上不由得躁得慌,自己的汉子酒又喝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