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辛苦的,这是一份责任,我是他的儿子,自然要担负起他的责任。”慕景深声音沉了几分。
夏久月愣了一下,转头看向他,慕景深目视前方,一脸的决定,但是他下巴紧绷,感觉有些口是心非。
其实转念一想,慕景深虽然拥有了很多常人所羡慕的东西,但是他过的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么轻松。
为了集团的事情,他也经常会熬夜加班,并且时钟颠倒,忙起来的时候到处飞,除去应付这些事情之外,他还要关心家庭。
夏久月眸色沉了几分,居然有些心疼他了。
她到底在想什么?
中午的时候,张妈做好了午餐,喊他们进去吃饭,慕景深跟着夏久月走进去,她起身的时候,慕景深突然问:“久月,比起别墅,你更喜欢什么样的房子?”
夏久月怔了一下,转过头:“怎么了?”
“没事,我就随便问一下。”
慕景深笑了一下,往里面走去。
夏久月感觉有些奇怪,俩人来到餐桌旁边,张妈笑着说:“总裁,夫人,今天上午没来得及去买菜,去超市的时候,有些晚了,所以简单的做了一些家常菜。煎了两块牛排。”
“没事,看着挺有食喻的。”夏久月拿起刀叉,轻轻笑了一下:“张妈,你也准备一下吃饭吧。”
“好。有什么事,随时吩咐我,我就在房间里面。”
夏久月怔了一下,看向张妈朝前面走去,慕景深笑道:“怎么样,我给你挑的保姆不错吧?”
她笑了笑:“确定勤劳能干,而且为人处世也有一套。”
“你觉得好就行,之前还一直担心她会照顾不好你。”
“其实你不用给我请保姆,我一个人也可以。”夏久月低声道,她准备切牛排的时候,慕景深拿过她的盘子,帮她切好,然后再递到她面前,她怔了一下。
慕景深说:“我担心你,有人照顾你,我才放心,你选择不在我身边,我没有办法随时照顾你,只好拜托别人。”
夏久月笑了一下:“我好歹也是做母亲的人了,要是还不会照顾自己,以后怎么照顾安安?”
慕景深沉声笑道:“安安有你这么一位好母亲,是她的幸福,也是我的幸福。”
夏久月垂眸,低声道:“当初我太任性,直接一声不吭都跑了,我心里还是有点内疚的,当时你也尽自己所能去弥补我,所以你也不要觉得愧疚,着完全是我自己的原因。奶奶的去世也好,苏沫还是秦雪松也好,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因为你一个人而诱发,我也有责任。”
慕景深没想到夏久月会这么平淡的说起奶奶的去世,他怔了一下,沉声道:“比起愧疚感,我更加心疼你,我无法想象你在外面这时间里面,是怎么渡过的。你身体孱弱,在孕期的时候,我一直让医生给你好好调理,你离开的时候也是孕反应最大的时期,Y国当时也快入冬了,它们哪儿的冬天最冷有零下二三十度,我不敢相信,你一个人在哪,是怎么过来的。”
夏久月笑了一下:“其实没有那么夸张,虽然Y国的冬天确实冷,但是屋子里面是特别暖和的,而且我的生活物资邻居都有帮忙,定期也会有医生上门询问宝宝情况。”
慕景深眸色沉了几分:“或许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糟糕,但是我还是停不下来心疼你。”
夏久月怔了一下,她看到慕景深这样,她自己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慕景深顿了顿,继续道:“久月,我想跟你说声谢谢,你冒着这么大的风险,给我生下了安安,你生产的时候我没能在你身边,这会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夏久月蠕儿动嘴儿,想说些什么来安慰他,但是沉默了几秒,她也只是笑着道:“别说这些了,我们先吃饭吧。”
慕景深说的那些,让她心里也有些不好受,其实怀着安安的时候,说顺利,也不算太顺利,说痛苦,但那些痛苦也都可以忍。
但是无论怎么,酸甜苦辣也好,辛酸痛苦也好,全都过去了。
过去,那些痛苦也都过去了,在安安顺利生下来那刻,她听到她的哭叫声那刻,她觉得一切都都值了。
慕景深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会尽快找到安安的线索,让她早日回到你的身边。”
慕景深说的是回到她的身边,她微怔了一下,慢慢点了点头,低声笑了:“我相信你。”
安安对她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虽然她也是慕景深的孩子,安安从出生到现在,慕景深除了看过她的照片,其它接触都没有,他应该比她还思念深切一点。
俩人吃完午饭,夏久月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抱着鲜花跟慕景深出门,他们准备出发去墓园。
慕景深把车子从车库里开出来,夏久月坐到副驾驶上,系好安全带,慕景深发动引擎,车子开出院子里,张妈站在门口朝他们挥手说再见。
夏久月看向前面,低声道:“我也有好几个月没去看过奶奶了,奶奶应该对我挺失望的。”
“没关系,我每个月都会代你去过,奶奶不会怪罪你的,更不会对你失望。”
夏久月眸色沉了几分,她转头看向窗外:“其实再次回到这里的时候,我感觉所有事情就像一个循环一样,我感到有些不安,感觉自己无论怎么做,都不会离开这里。”
“现在这种不安的感觉还强烈吗?”
“基本没有了。”
“那就好。”
夏久月沉默半响。
之后俩人默契的保持着短暂的沉默,夏久月一路上回忆起关于奶奶的各种事情,直到墓园,她下车后,站在门口看了一眼,慕景深从另一边下来,轻轻搂着她:“我们进去吧。”
夏久月点了点头。
俩人走进去,慕景深笑着说:“其实你刚回a市的时候,我对你的感觉就很熟悉,之后调到了墓园的监控记录,发现你曾经来过,对你的怀疑更加深了。”
夏久月笑了一下:“那之后怎么就消除了呢?”
“也不算消除。”慕景深认真想了一下:“只是没有当初那么坚定而已,而且也有些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