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景深怔了一下,忍不住说道:“那就先放我这里吧,总有一天你会回来拿的,对么?”
“对。”夏久月点头,她深吸了一口气,递给他:“这个项链当初你留了这么久,现在还是由你保管吧。”
慕景深笑着接过去:“好。”
夏久月把项链给他,这是不是起码可以说明一件事,她不会离开他,起码,现在不会,明天也不会。
当初他因为这条项链,误会了夏久月,这份愧疚,他始终记在心里面,他忍不住想,如果那个时候,他没有听信苏沫的话,亦或者再仔细调查一下,他们之间,会不会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
但是世间很多事情,根本就没有给你重来的机会。
这点慕景深也记得很清楚。
慕景深把项链收好,然后放到西服内侧的口袋,他站起来说:“久月,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夏久月怔了一下,看向他:“去什么地方?下午不是还要去看望奶奶么?”
“不需要花多少时间。”慕景深笑了一下:“我们现在出去,正好吃个午饭,就去墓园。”
夏久月皱紧眉头,有些不明所以:“到底什么地方,你怎么弄得这么神秘兮兮的。”
“不是什么地方,其实……”慕景深顿了顿,说出了内心的真实想法:“我就是想和你出去走一走。”
夏久月皱紧眉头,有些不解:“走一走?”
慕景深想跟她出去散步还是干什么?
“像普通夫妻一样,做着平凡又平淡的事情。你可以满儿足我这个心愿吗?”
慕景深现在开始做什么事情,都第一时间征求夏久月的意见,不再像当初那般我行我素了。
夏久月沉默了一会儿,想了想,还是拒绝了:“我暂时还不想出去,我想在这儿待一下。”
“那好,我们去外面的院子里晒晒太阳也行。”慕景深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所以他也没有表现的太失落。
其实慕景深是想带夏久月到墓园旁边的一处小山,以前他每次来祭拜完夏奶奶,都会到那边去站一下,哪里的风景很美,在城乡之间,天空广阔,一片蔚蓝。
慕景深心底里还是有些隐隐不安,他不清楚夏久月的真正想法是什么,或许她正在计划着离开,也或许仅仅只是一心想要找到安安,但是现在安安还没有任何线索,在找安安这段日子里面,慕景深想一直跟夏久月待在一起,跟自己深爱的人待在一起。
这个思念,以及沉浸了快一年了。
夏久月看向外面,今天太阳温和,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转头看向慕景深:“你今天真的打算什么都不干么?”
“陪你算是一件重要的事情。”
“我不需要人陪。”夏久月低声道。
“我需要,就当你陪陪我吧。”
夏久月沉默了一会儿,皱紧眉头:“慕景深,其实你不用这么紧张,对我百般示好,和你接触的这段时间里面,你的心意,其实我基本都知道了。”
慕景深怔了一下,他笑了一下:“我不是在对你百般示好,就像我之前所说的,我现在很珍惜能跟你在一起的任何机会,仅此而已。久月,我尊重你,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夏久月咬了咬下嘴儿,看到他这么温柔又善解人意的模样,她心里倒是有些心疼了。
这么一对比,怎么显得任性不懂事呢?
“其实也不用弄得这么紧张,我现在都没有任何离开的想法。”夏久月声音沉了几分:“在安安没有找到之前,我不会再做出这种事,你放心吧,哪怕安安找到了,我也不会这么任性,带着安安跑了的。”
“我知道的。”慕景深点头。
夏久月皱了皱眉。
既然知道,那他为什么还要做这些?
“我太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跟你去南港那段时间,算是我这半年来比较轻松的事情,之前发生的事情很多,我与你在一起的时候整个人是最放松的,所以我才会一直想黏着你。”
夏久月笑了一下,他现在倒是越发像个小孩一样,需要呵护,需要温暖,需要安慰。
她以前从未见过慕景深这面。
慕景深给她的影响,一直都是高大而威风的,他拥有一切最尊贵的东西,身份,地位,财富等等,永远都是别人向他低头,他从来没有低头跟别人说过好话。
看来他真的改变了。
夏久月拿起书,跟着慕景深到房子外的院子里,这里有两张藤椅,还有一个桌子,而且还有把遮阳伞,夏久月跟他坐在一起,她笑了一下:“这里的房子风格,跟Y国有点像,不过Y国的房子没有像这里这么豪华。”
“你在Y国的日子,过的怎么样?”慕景深轻声问。
夏久月回想了一下,轻轻儿点了点头:“哪里的人很热情,我刚到哪儿定居的时候,因为怀孕了,一切都不方便,邻居帮了我很多忙。”
慕景深沉默了几秒,低声问:“你一个人人?”
夏久月摇头:“不算是,算了,不说这些了,都过去了。”
慕景深其实一直想知道,当初跟着夏久月一块离开的人究竟是谁,她一个人,怀着孕,跑到Y国,在哪里居住,生活,生产,如果没有人帮助,该是多么的辛苦,慕景深只要稍微想到一点有可能发生的情况,他就特别心疼她。
夏久月选择没有说出陈诩,也是担心慕景深会误会,或者找陈诩的麻烦,在Y国的时候,陈诩帮了她很多忙,她一直都挺感激的。
夏久月抬眸,往前面看了一眼,忍不住道:“奶奶最喜欢的季节就是春天,以前春天的时候她会在菜园子里重新播撒种子。不过这种童年的记忆,再也不会发生了。”
慕景深眸色沉了几分:“我对春天并没有太深的记忆。”
夏久月怔了一下,她似乎很少听到慕景深提起他的童年生活,以及他的往事。
他说:“我的童年基本都在老师的监督下渡过的,各种老师。”
“那挺辛苦的。”夏久月忍不住道:“慕先生一直对你寄予厚望,所以他对你严格,也是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