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忧铺。
“今天的事麻烦你了。”姜夏莞尔一笑,沏了一壶白茶,“先暖暖身子。”
随着细细的水流淌下,茶杯里弥漫清香,薄薄的白雾袅袅。
李裴旻隔着薄雾怔了怔,然后迅速端起茶杯。
“烫……”姜夏阻止已经来不及,只见李裴旻一口茶树尽数喷出,脸颊迅速成猪肝色,与她目光撞在一起。
“……我口渴。”李裴旻张着嘴舌头翘起,说话有些大舌头。
突然,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猛地转过身背对姜夏,“饿没丝!”我没事。
姜夏愣了下,忍俊不禁,“急什么,和小孩子一样,我还能把这杯茶收回来么?”
笑声似银铃,让李裴旻涨红的脸蔓延至耳根,许久才憋出一句话,“我觉得木棍有阴魂,这次是周娟诬陷你,可保不住次次是假。”
姜夏笑容逐渐褪去,看着李裴旻出了神。
……
摆平周娟制造的小麻烦后,引得了姜夏深思,就如李裴旻说的,小木棍确实存在一定隐患。
和糖葫芦的木棍不同,棒棒糖的小棍更细更容易扎伤。
现代的棒棒糖就有考虑到这点,小棍的材质除了塑料外,还有纸做的,较为安全。
只是古代的造纸技术远不如现代,恐怕难以造出相似的纸。
姜夏思考再三,棒棒糖的生意正红火,她不想放弃。
困难不代表没有此等能人,所以她决定去齐府一趟,齐太太见多识广,打听一二说不定能出应对办法。
姜夏得齐太太的青眼,常常出入齐府,守门的小厮一见她来了就笑着问她是不是来找太太的。
姜夏点点头,“我确实是来找齐太太的,麻烦你替我通传一声。”
“好嘞,您先等着。”
不一会儿小厮就回来了,跟着一起的还有齐太太身边的王婆子。她一看姜夏就笑眯眯道,“太太昨天还在念叨你,今天就来了,不枉太太惦记你。”
姜夏有些不好意思,“是我来叨扰了。”
“这是哪里话,太太特地让我来迎你呢。”
两人一同进了齐太太的院子,齐太太一见姜夏就笑了,“今日怎么有空来看看我?”
“太太这这是哪里话,我又不是什么大忙人。要是太太不嫌弃,我愿意天天来齐府陪太太聊天解闷儿。”
齐太太本来就是说笑,当即让姜夏坐下,吩咐春兰上茶。
两人聊了会儿闲话,姜夏开始进入正题,告知齐太太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解忧铺最近在做一种名为棒棒糖的药食,需要一种纸质的小棍。这种小棍对纸质的硬度要求较高,不知道齐太太您认不认识能做这种纸的纸商?”
镇上的解忧铺里出了一种很受小孩子喜欢的药食,齐太太待在深宅大院也略有耳闻。听说解忧铺的生意越来越红火了,她知道后也很为姜夏高兴。
姜夏有求,能帮的话她当然想帮,但她一向深居内宅,对生意上的事不甚了解。
“这样吧,待我家老爷回来后我帮你问问。如果有消息的话,一定尽快派人去通知你。”
得了准话,姜夏感激道,“那真是谢谢齐太太了。”
齐太太拍了拍她的手,“咱们之间讲究什么谢不谢的。”
关于姜夏的事,齐太太自然是上心的,齐员外晚上回来,她便叫他去了自己的房里。
“你知不知晓,咱们城镇或是附近,有没有技术不错的造纸师傅?”
虽说和齐太太已经老夫老妻这么多年,但是齐太太今晚的主动倒是很难得的,齐员外激动地一进门就先脱了外衣,却没想到等到了齐太太这么一句。
他动作一顿,神情也变得不太好了。
“怎么突然这么问?你可是要做什么?”
“没,是姜夏的事情,今日她来府上寻我,问我认不认识功夫好的造纸师傅,她有用。”
齐太太简单将姜夏的打算和齐员外说了一遍,这番话下来,齐员外的神情明显有些惊讶。
“真没想到,姜夏竟然都发展得这么好了。”短短几个月时间,一介女子,能将生意做到这么大,难道不是一种本事?
“说来,从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我便觉得她是个聪明的女子,未来也定然不简单啊……”
齐员外摇了摇头,先前他可能还小觑了姜夏,眼中一时有些复杂。
可齐太太和齐员外相处夫妻这么多年,也从他的这一两句话中听出了弦外之音,脸色就有些不好看。
“怎么了?若她是那愚妇,我也不可能和她结交,而且,她一直诚心实意待我,从来没有半分欺瞒,有些话你就莫要在我面前说了。”
齐太太这顿气来得快,也让齐员外有些猝不及防,他倒是不知晓,从何时起,姜夏竟和自己的夫人关系这么亲密了?
齐员外哭笑不得,却也只能无奈解释道:“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提醒你,让你防人之心不可无,又没说她坏话,瞧把你急的。”
齐太太闻言直接白了齐员外一眼:“你怕是不知道,她要真想害我,当初孙姨娘找她,她早就被收买了去,何必把条条件件都告诉我。”
齐员外后来也从齐太太口中得知了孙姨娘的打算,不过倒也没说什么,如今一听齐太太又在他面前把孙姨娘的事情摆出来了,他哪敢再说什么。
“好好好,是我不是,是我多嘴了。”
听到齐员外近乎妥协的话,齐太太这才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
“那么这事到底能不能办?”
“当然能,我一定给办好!”齐太太难得有事拜托自己,齐员外就算不看在赵瀛的面上,也要照顾自家夫人的心情。
可这么一来,他又想到了赵瀛。
“真是的,说起来赵瀛那小子也认识人,姜夏和他可是夫妻,怎的不去找他?”白白让他在齐太太面前一顿受。
“赵瀛读书做学问,累心累人,姜夏还不是心疼他?你往后对赵瀛也好些,这样也算全了他们一对夫妻。”
齐员外这话听了心里顿时有些不是味了:“那你怎不心疼我?我和你也是夫妻,平日里也操劳得很。”
“你还用我心疼吗?自是有孙姨娘心疼,你要是真累,那孙姨娘又怎会怀孕?”齐太太冷笑的模样看得齐员外瘆得慌,不再说什么,推搡着齐太太就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