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秃噜话没收住,姜夏也把自己吓了一跳,低头盯着鞋尖反复寻思。
初来异世已是有夫之妇,结亲非她所愿,但和赵瀛朝夕相处半年,多少生出感情。
退一万步讲,即使没感情,两人占着夫妻名分,发发牢骚怎么了?
这样想,姜夏心里平静了。
可赵瀛看着怀里的她眼中掀起了波澜,两手握住她肩膀,“娘是娘,我是我,我从未喜欢过李婉分毫,我这么说了,你还吃醋吗?”
“这是吃醋的问题吗?”姜夏倏然抬头,两腮气鼓了,向外推他。
赵瀛收紧手劲儿,直接将人扣进自己怀里。
“姜夏,你以为我搬到学肆住,是为了谁?”声音微微颤抖,夹着压抑过后的情绪。
在她仰头的一瞬间,他的嘴压了上去。
“唔!”
这是种田剧本吗?说好的柔弱书生呢。
姜夏被吻得七荤八素,嘴又红又肿。
正应了那句话,没有一个吻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有,那请接着吻。
她不记得嘴被赵瀛吃了多久,直到赵瀛离开许久,她的脑子里还有些浆糊。
躺在床上,对也夜空发呆。
这样,两人算稀里糊涂和好了?
隔天中午。
姜夏如约给叶院长做饭。
赵瀛发现院长的食盒里面多了几道菜,微微皱眉,“你是不是放错了,院长的食盒比我们多了菜。他上了年纪,成日久坐不动,容易积食。”
“哪有这么说师长的。”姜夏白了他一眼,盖上了食盒,“叶院长每日教书,很辛苦的,我多做几道菜孝敬他老人家不应该吗?”
“再说了,他让你进学肆读书,我们理应感谢他。”姜夏边走边说,准备前往院长的书房。
赵瀛陪姜夏送午饭,被回廊拐角的张扬出听去了他们的对话,眼珠咕噜一转,又生了坏水。
夫妻两讨好院长传得沸沸扬扬,包括姜夏送给院长食盒多了两道菜的事情。
风言风语传到了齐三的耳朵里,齐三是个急脾气,揪起一个嘴碎之人,追问之下问出了张言才的名字。
昨日好不容易才消停,此刻又被激起了怒火气冲冲的要凑人。
姜夏全然不知道院里发生的事,提着食盒来到叶院长书房。
叶院长等候多时,见姜夏来了目光首先看向她手里的食盒,“进来坐。”
打开食盒,白两菜一汤摆在桌上。
姜夏见叶院长鼻翼频动,长话短说做了介绍,顺便说了自己的想法。
以菜方子入股学肆的后厨。
新鲜的样式、搭配以及调味料,分得两成红利。
叶院长筷子一顿,紧锁眉头看着姜夏,她狮子大开口了!
“我在授课教学,但也是一个商人,管理这间学肆,所以听闻你白手起经营一个摊子,不久后要开铺,我对你的能力赞许,你不比男子差,有头脑有胆色。我欣赏你的菜方子,也有意向,但有句话‘初生牛犊不怕虎’,可曾听过?”
“是我冒昧了。”姜夏预料会被拒,反映平静。
叶院长略惊讶。
还以为她伶牙俐齿会与他争辩一番,万没想到是个荣辱不惊的,这点倒和赵瀛有几分相似。
他好像明白了赵瀛为何轻巧掀过她昔日作为。
叶院长重新动筷子,食着孝敬上来的午饭,不吝啬对姜夏夸奖。
“赵瀛非池中物,富贵显赫的女子不一定与他般配,但能与你齐肩的男子定是赵瀛这般才子。傻的,降不住你,还得被你嫌弃。”
买卖不在情意在,叶院长依旧是赵瀛的师长,姜夏不会对叶院长生了成见,落落大方的应了夸。
食物虽美味,但让叶院长大大吃惊的还是姜夏这个人,不由回头来思考她的提议。
是不是他对女子经商有偏见,才会急于否认她?
收了食盒,姜夏便要走。
临出门前她回头见叶院长眉头紧锁,微微一笑,教养良好,“院长,我是带着诚意合作,我如果想要赚钱,随便找间酒楼合作,所赚的分红远远不止两成。”
叶院长一愣。
是这么个理儿,她不是非永瑞不可。
唉?气人不,怎么不早说,如果他早些想通也可以和她再商议。
临了才告诉他,这不是惹他后悔吗?
姜夏前脚出门,院长后脚就追了出来,打算把她留下来,“姜夏,我们再商量一下,你先别走,我可以给你一成分红。”
姜夏脚步未停,才经过课堂就听到了众学子的议论。
赵瀛和齐三又出事了,齐三被齐员外押回了齐府。
顾不得叶院长的邀请,她匆忙往齐府赶。
姜夏不能直接进府,只能让家仆找王婆子。
王婆子小跑过来看到姜夏,如同看到救星一样,立刻把姜夏拽到了齐太太院子里面。
一路,姜夏大致了解了经过。
齐三新仇旧恨和张言才一起算,结果被闻风赶来的齐员外逮个正着,拎回齐府思过。
“太太,您看我带谁来了?”王婆子把姜夏带进门,齐太太一把抓住了姜夏的手。
“姜夏,你来了真是太好了,峥儿回来以后一直不肯上药,我让他开门也不开,这孩子太倔了,你帮我想想办法啊。”
姜夏蹙起眉头,安抚着齐太太的情绪,“您先别着急,赵瀛在这里吗?”
经过姜夏的提醒,齐太太才恍然想起来赵瀛,她赶紧催促着仆人,“哎呦,我怎么把赵瀛给忘了呢,快,赶紧派人去请赵瀛。”
书房里。
“他对张言才说的话,不过是气话罢了,您不要放在心上。”赵瀛拱手解释。
齐三即便有错,但终归是张言才挑衅在先,并非旁人所言无关无关打人。
齐员外想起今天不分青红皂白骂儿子丧心病狂管不住自己的拳头,觉得心中有愧。
虽然动手该挨罚,但他说的话太伤人了。
可做爹的哪有和儿子赔不是的道理,再说,还不是那混小子平时祸闯的太多了。
齐员外脸上抹不开面,闷声不语。
“赵公子,齐太太请您帮忙去后院看看三少爷。”家仆拿着药瓶过来邀请赵瀛,“这是治疗伤口的药物,我们三少爷不肯上药,麻烦您过去劝劝他。”
赵瀛接过药瓶,想到齐三的倔脾气,再看面前的齐员外,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
果然是父子。
“不如员外去看看齐峥。”他觉得齐员外需要一个台阶下,于是把拿药的手心摊开。
齐员外犹豫过后,一把抓过药瓶,“我这就去看看那混小子,是不是真和驴一样倔,打算让我齐家绝后!”
气势汹汹的往齐三的院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