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谦捏着信纸,力气大得好像要将其捏碎一样,可见他心中怒意。
明月见他这样一时间都有些吓住,半晌不敢出声,但是一想到事关身家性命,所以最后还是一咬牙就跪下,扯着安子谦的衣摆哭道:“殿下。”
而安子谦看她的眼神已经变了,他本来还有些不信,现在信都搜到了证据确凿,他能肯定这就是安子义的字迹。
安子义是他最最忌讳厌恶的敌人是安子义,若是旁人还好,能留一条活命,但这次偏偏就是安子谦的死敌,那这人就必须死。
毕竟若是旁人的话,她或许真的只是跟人不清不楚身体有染,但是如果是安子义的话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明月可能不仅仅只是一个宫女,不仅仅只是安子义的枕边人,还有可能是他派来的细作,留在自己身边有所图谋,想要盗取什么,或者想要在什么时候不知不觉的给自己使绊子,让自己栽跟头。
安子义手段竟然也如此下作了,安子谦心中冷笑,看着在自己脚边哭泣的明月,直接毫不留情的一脚踹过去:“说说吧,他到底让你干嘛来的,你还有什么目的?”
被踹倒在地上的明月好不狼狈,那一下安子谦是用来十成十的力道的,加上她身上还有伤,那一下过去她好一会没有爬起来:“奴婢不知道,奴婢真的什么都知道。”
安子谦又拿起了之前搜出来的玉笄,指尖触手温润,确实是难得的好玉,也是,能用得起这东西的人不多,除非皇子王孙鲜少有人用如此贵重的东西。
“说!”安子谦脸色猛然一变,一把摔下手中的玉笄,那东西便碎裂在明月面前,声音显得尤为刺耳。
明月确实什么也不知道,自然不晓得该如何说,她甚至不知道那封信里面写的是什么内容,何故惹得殿下发这么大的脾气。
而她的沉默被安子谦当做反抗,他冷笑着道:“嘴硬?真不愧的他身边的走狗,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给我硬气多久。”
他已经认定了明月就是安子义派到自己身边来的细作,勃然大怒之际直接大喊:“来人,给我掌嘴!”
可怜明月还是不明所以没弄清楚状况,只当安子谦还在因为“不贞”的事情而怪罪,便又急忙爬起来过去继续扯安子谦的衣摆:“殿下你听我解释,不是我!”
慕语心中幸灾乐祸,但是脸上却做出一副可怜的模样,也跟着在安子谦身边柔声道:“殿下息怒。”
“息怒?”事关重大,安子谦已经冷静不下来了,“你叫我如何息怒。”
那边已经有人过去将明月按住,一人在前面掌嘴,在安子谦面前他们下手一点不留余地,一声一声巴掌声响起落下,听得下人毛骨悚然。
最开始的时候明月还会挣扎痛叫,后面叫都叫不出来,整张秀丽的脸都肿了起来,唇角溢出一丝鲜血,这样狼狈的样子那里还有之前的得意姿态。
最后把人放开的时候她意识都有些不清了,安子谦看着也是一脸嫌恶,但是他还是走过去站在明月面前:“最后再问你一次,你还有什么目的是?”
明月只看到一双皂靴落在自己面前,她伸手想要去扯安子谦的下摆,却被对方避开,接着安子谦冰冷的声音就在上方响起:“既然不肯说,那拖下去杖毙吧。”
明月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抬起头,却只看到安子谦离开的背影。
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往外面去追,却被人从后面拉住,接着慕语从后面缓缓走了出来,她看着明月惊恐的模样,嘲笑:“怎么,现在这个时候你还想着殿下能帮你?”
旁人看着如今这样的局势,都在心中暗暗感叹,到底是下人奴婢,得到一时的富贵宠爱,到最后还不是要被人踩在脚底,说不定还会丢了性命。
所谓富贵险中求,现在这是把一整条命也搭上了,才换来这一段时间的安逸荣华。
“就这样杀了未免有些可惜。”
明月眼中又恨又怕,慕语想到之前她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样子就觉得恼怒,若是就这样放过她,不好好惩戒一番,实在是难消她心头之恨。
她忍了这么久,叫这个贱婢得意了这么久,岂是这样就能算了的?
她坐到主位上去,这次没有丝毫忌惮——对付一个死人根本不用手软,现在没人能就得了她。
“给我继续掌嘴。”一声话落,之前那人又上来把明月拉住,按着继续掌嘴。
没一会明月整张脸就不能看了,慕语还不满意似的从发髻上取下一支银簪,走过去直接拿银簪尖锐处狠狠在明月脸上一划。
“啊!——”明月捂着脸痛苦的在地上颤抖,慕语居高临下的站着:“我划烂了你这张脸,看你怎么去勾人。”
明月已经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了,只是觉得浑身都是疼,恨不得就这样死过去算了,但是现在她却连晕倒都不被允许。
头发被人揪住她被迫抬起头,头皮生疼让她皱眉,看着面前一张有些狰狞的脸。
“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你也不过就是一个下贱的奴婢,这就是跟我作对的下场!”说着一把将人重新扔到地上。
刚落在地上趴着,背后面就忽然落下一只脚,一直用力往下踩。
之前的鞭刑在她背后落下了很多深深的伤口,现在那些血迹洇出来,在深色的衣裳上看不出来,但是那干净的鞋底却染上了一层殷红。
明月疼得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她想要起身,但是却没有一点力气。
“把她给我带下去。”慕语收回了那只脚,慢慢说,“杖毙。”
这一句,定了明月最后的生死。
慕语被人拖了下去,慕语没有过去看,须臾之后只听到一阵痛苦呻吟声,随即渐渐微弱了下来,很快就不见了。
这个让慕语视为眼中钉的人,终于还是被拔除了。
明月捡起地上落在的那一张已经染血的信纸,看了一眼信上的内容,最后轻笑了一声就扔开了。
地上还残留着血迹,但是已经没有了恼人的哭闹求饶声,慕语拿出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悠悠一笑:“把这里给我好好收拾干净。”
下人噤若寒蝉不敢出声,惊恐的低着头浑身都是僵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