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浅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看看韩霜,好歹她也是因为那会儿歹徒才会遭遇刺杀,现在还好,总算是没有生命危险了。
谁知,刚过去就看到一道人影飞快的闪过。
想起那人对韩霜追杀不绝,慕浅立刻抽了进去,边跑边说,“来人!有刺客!”
这样的动静惊动了里面的那人,那人从帐篷里跳了出来,身上却没有穿着夜行衣,也未曾遮脸,一身紫色的袍子,异常华贵。
慕浅实在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个人,只是看到他没有隐藏身份,正大光明的进来,倒觉得有些奇怪了。
而这个男人,似乎也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在韩霜的帐篷里,飞快地离去了。
慕浅蹙了蹙没,没有阻止,也没有贸然进去查看,此人定然不是为了杀韩霜而来。
没过多久,一对卫兵走了过来,“世子妃,刺客在什么地方?”
慕浅笑着摇了摇头,“好像是我看错了,不好意思啊。”
虽然他们脸上写着不满,但是在慕浅的面前什么都不敢说,只好退下了。
慕浅没有再进去看韩霜,或许人家也不希望自己去看,所以干脆不认这个嫌。
篝火晚会倒也挺盛大,慕浅远远的就看见赫连碣和赫连瑾,在火光之中,她笑了笑,并没有上前去打招呼。
今天晚上势必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他们要等,但那个刺客出现,等那个刺客,带领他们找到真正的主谋。
乐声起,所有的人都载歌载舞,赫连瑾抬头看了一眼赫连碣,“大哥,在想什么?”
“我在想,那天救我的女子到底是谁,莫不是这山里的精怪?”赫连碣摇了摇头,这两天他一直在寻找,几乎营地每个角落里都跑遍了,可依旧没有找到那个女子。
他很想找到那个女子,虽然表面上想着是要谢过救命之恩,可是心底里,对她似乎有种莫名的情愫。
赫连瑾却掩着嘴,扑哧笑出了声,“我看你是凡心动了,父汗也想过,用和亲来牵系两国的和平,不如,你找到她,把她带到我们草原去,有这样的一个嫂子,我也很乐意呢。”
赫连碣瞪她一眼,“瞎说什么?”
“那个女子侠肝义胆,危险关头却不抛弃你我,真符合我们草原人的胃口,我想就算把他带回去也会赢得父汗的赞同。”赫连瑾笑着说道。
他们草原人就是豪爽,有人说一有二说二,绝不会把心思埋在心底里,更何况他这个哥哥呀,她不替他操心,还有谁能够替他操心呢?
赫连碣心思动了动,“你说的倒也不错。”
只是,这种事情有太多的思量,须臾,他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她嫁没嫁人。”
“你这个心思动了就好,嫁不嫁人又有什么为了两国的和平,她跟原来的夫君和离就好了。”赫连瑾蛮不在乎的说道。
在她眼里哥哥几乎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最好的男人自是有最好的女子来相配,在草原之上女子都明媚大胆,追求赫连碣的人都不少,可她看着那些庸脂俗粉都替赫连碣抱不平。
这一次来到西楚,好不容易遇上一个脾气对胃口的又则能轻易错过?
赫连碣想了想,如果真的喜欢,横刀夺爱又如何不过第一要紧的事情,还是要查出那名女子的身份。
赫连瑾朝着四处看了看,悄悄凑近他的耳朵说道:“今天大部分的人都在,你再去找找,说不定能够找到他。”
赫连瑾回头一笑,“知我者,阿瑾也!”
篝火越燃越旺,火光直冲天际,大内公公今儿个还下山请了些舞女上山来跳舞,围着篝火,彩衣飘飘,玲珑曼妙的身影,在火光的照射下,翩若惊鸿。
“好唉,好唉,这一次投壶殿下又拔得头筹了呢。”远远的便看见慕语在那里蹦达,周围还聚集了好多人,不过大多都是年轻未嫁的贵家女子。
慕浅上前去,仔细的瞧了瞧,这才发现,原来是安子谦在和人家比赛投壶,这种东西他也见过,就是拿那种瓶口小瓶身大的瓶子放在一定的距离中,比赛的人需要手中拿着箭矢,站在红线之外,把箭矢投到瓶子里。
虽然距离不远,但这个东西需要的就是一股巧劲,就算是再有经验的人,有时候一个掌握不好,都不太可能会大获全胜。
慕浅看着与安子谦比武的人大多都是朝廷命官,还有一些是得了闲,可以来参加篝火晚会的武将。
她凑上前去看了看热闹,发现这些人可真是个马屁精,都在千方百计的输。
比如,台上的这个人她便认得,好像是禁军的一个小小的统领,来来回 回已经见过很多次了,只是没想到原本看着义正言辞的一个人也会偷摸着放水。
这种放水,她都能够看得出来,更别说是别人了!
哎!什么样的主子才会造就什么样的臣子,要真是这个安子谦最后可以登基,恐怕手底下都会是一群溜须拍马的大臣。
从往今来,看穿历史,昏君周围,免不了一群只捡着好听的话给皇上说的人,久而久之,皇上的眼睛都被蒙蔽了,又怎能治理好一个国家?
慕浅摇摇头,又忍不住对自己的原主说,“你眼光实在是太差劲了吧。”
又上去了好几个,几乎都是这样的做派,故意让着安子谦,或许实力相当,或许实力真的不济,但是安子谦还是乐得自在。
慕浅抱着臂膀,忍不住摇头腹诽,“哎,若不是因为是皇子,投了个好胎,生了个好人家,看哪个理你,还有谁会让着你啊……”
这番话她本是悄悄说给自己听的,可没想到居然被站在不远处的慕语听到。
慕语满面怒容,像是抓住了她的把柄一样,回过头来冷声说道:“你方才说什么,居然敢如此藐视殿下?”
慕浅笑了笑,“妹妹听到了什么吗?我没有藐视殿下的意思啊。”
她说的也没错,因为所有的话都是实话实说,何来藐视?
慕语沉不住气了,“刚才我明明听到你说殿下能够取胜,全是因为别人承让,你敢说你没有说过这句话?”
此话一出,慕浅就感受到了来自周围人的目光,大家都在注视着自己,似乎在看这胆大的姑娘是谁,居然敢在殿下面前如此说话,是不是要命了!
居然敢对一个堂堂皇子这般说话!
周围人的目光有敬佩也有担心,还有幸灾乐祸,似乎都等着去看一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