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大人看错了,金某这般模样,纵观大汉,也没人会和我一样吧?”金胡子笑道。
“是本官看错,既然金大夫愿意帮我们验尸,再好不过了。正如你说的,泷水的仵作,本官不敢相信,唯有请金大夫能帮本官。”李清秋没有纠结相似的问题。
在县衙外面已没有监视的人,就算有,也被李清秋故意安排衙役驱赶,夜晚的泷水,县衙附近的街道空无一人。
这个大汉没有宵禁,和陈铮所知道的历史一样,宵禁在李煜的李唐时期被取消。夜晚的热闹,大概在市中心闹,县衙附近一般没什么人。
到了义庄,敲了好久的门都没人回应,李清秋伸手一推,门并没从里面锁上,直接走进去。
这个义庄挺大的,走进大门,还有一个院落,再里面才是停放尸体的地方。把门关上穿过院落,又推开一扇大门走进义庄内部。
他们又不知道的是,刚进入义庄,几个身穿黑色夜行衣的人出现在义庄外边,一人将义庄的大门用锁头锁上,其余的人在义庄四周放置干燥的柴薪,还有火药,完全堵住大门。
做完了一切,其余的黑衣人先离开,只有一人留在附近继续看着,他们又被监视,但不是在县衙,是义庄。
武狮预料到他们会来义庄,早有安排,期待着将他们一网打尽,省下许多功夫。
和古装剧里所看到的一样,入眼所见,全部都是棺材,整齐地放在两边。在棺材之前,放着一个香炉,点燃了香和蜡烛。
一阵阵尸体腐臭的味道从身边传来,陈铮只得用衣袖捂住鼻子,说道:“真臭。”
“平时看守义庄的王伯怎么不在?”铁手说道。
“是谁找我?”
然而,铁手的声音刚落下来,一把沙哑苍老的声音突然从他们身后面传来。
第一次来这种恐怖地方,神经绷紧的陈铮,突然听到一个不属于他们任何一人而且苍老恐怖的声音,被吓了一跳,差点害怕地大叫有鬼,暗道太丢脸了。
即使李清秋,也被他吓到了,在这种鬼地方也挺吓唬人。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有一老人从身后一张简便的床上爬起来,他用凉席盖在身上睡着了,刚才只以为是尸体没人留意。
不仅如此,老人身上,还有淡淡的酒味,又喝醉了。
还是金胡子笑道:“王伯,你又睡着了。”
他们是认识的,所以王伯也说道:“原来是金大夫和铁手?你们那么多人大晚上来义庄有事吗?他们又是谁?”
“本官泷水新任知县李清秋,这位是我的师爷陈铮,今天来是想看看方家的尸体。”李清秋先说道。
王伯恍然大悟的样子,点头道:“原来是想看方家的尸体,一定为了徐氏的案子,哎……方家的人死得真冤枉。”
一边说,他一边就拿起一个小灯笼,拖着他佝偻的身子走到旁边一个棺材,推开棺材盖子,说道:“方家少爷的尸体就在这里。”
陈铮等人好奇地凑过去看了一眼,疑惑地说道:“王伯,你认真想想,这个是小男孩,难道方少爷还黄发垂髫?”
王伯一拍额头,他转身推开另外一个棺材,又道:“是我糊涂……这个是方家夫人的尸体。”
凑过去再看,陈铮又道:“里面躺着的是老头,难不成方夫人是个男子?”
李清秋冷着脸说道:“王伯,你最好告诉我哪些是方家的尸体,否则本官会带你回去县衙好好审问。”
金胡子也道:“王伯,你是否收了好处?”
只见王伯轻轻叹息,摇头道:“我惹不起武家啊!也罢了,你们跟我来,今天就当我喝醉了。”
不知他是真的喝醉,还是假的喝醉,又道:“天道有轮回……”
走到一转的最后面,有一个屏风隔开的地方。这里胡乱地放着一些尸体,并没有棺材,就是简单地用草席盖着,一阵阵难闻的尸臭味传来,即使点燃有熏香也难以抑制尸体的臭味。
“都在这里了。”王伯说道。
李清秋没有管他,先去掀开一具尸体的凉席,金胡子跟在其后,检查尸体,很快他就从尸体的后颈部分抽出一根钢钉。
随着钢钉的抽出,尸体的脖子骨头没能支撑,头部软绵绵地倒在一边去。
“果然被拧断脖子死的,用钢钉固定,才能保持尸体没有异样。”陈铮虽然不专业,但是也能看出其中问题。
金胡子点头道:“没错,若是中毒,在皮肤、颜面、口唇等,在毒素作用下会发紫发黑,这具尸体没有。有人故意如此做,掩人耳目,毁灭证据。”
李清秋怒道:“无法无天。”
随后他掀开两外一具尸体的凉席,金胡子同样从尸体的后颈部分抽出一根钢钉,接下来的好几具尸体都是如此。
“现在基本可以确定不是中毒死亡,不过金某还要再验证一下,看他们身体有没毒素。”金胡子从随身携带的药箱里拿出银针,小心翼翼地扎下尸体的喉咙。
随着银针抽出,在烛光下,变得黝黑。
陈铮惊讶道:“当真中毒?”
李清秋眉头一皱,说道:“既然脖子被拧断,又掩人耳目地用钢钉固定,不应该中毒啊?”
金胡子说道:“我再看下一具尸体如何。”
说着,到了另外尸体身边,银针扎下去,变成黑色。
“金大夫,你试一试胃部。”陈铮想到了什么,建议道。
“陈公子的话有理。”金胡子把银针在尸体胃部小心翼翼地扎下去,再抽出来后,银针没有变色,他又道,“一定是在人死后,把砒霜灌进喉咙,到不了胃部,只留在咽喉。所以咽喉有毒,而胃部没有,基本可以确定原本的证据无效,并非徐氏下毒,是被拧断脖子死的。”
李清秋说道:“多谢金大夫,本官明天提审徐氏。”
陈铮笑道:“看来我们把金大夫带来是个不错的选择,好了……这里臭得要命,我一刻都不想待。”
他们都哈哈一笑,回到义庄前方的院子,王伯匆忙地去帮他们开门。
“咦,这门怎么推不开?我也没锁,难不成有人在外面锁上了?”王伯用力,也推不开义庄大门。
就在王伯推门的同时,陈铮鼻尖挑了挑,问道:“你们可有闻到火药的味道?”
他的声音刚落,在义庄外,突然出现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