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又过了一月,天色在罗仲的盼望中黑了下来。
还是这个时间,罗仲习惯的走向曲老头的馄饨摊。
今天的罗仲还是春风得意的。
在朱府护院当的已经顺风顺水,腰包里也鼓了一些。
跟曲香的情意与日俱增。
甚至前几日曲根生背着曲香跟罗仲探讨二人之间的事。
所以今天的罗仲不是空手去的,拎了几样精致的点心到了馄饨摊。
走到快街角没看到曲香笑语吟吟的走过来。
罗仲觉得奇怪,是不是曲根生跟曲香透露了什么,她不好意思了。
罗仲心中坏坏的盘算,得好好挑逗一下曲香。
他最爱看曲香羞涩的样子。
想到这心中一阵瘙痒,快走了几步。
隔着胡同看到,曲老头的馄饨摊也没有摆出来。
这怎么回事呢?罗仲又加快了几步。
走到摆摊的位置时,罗仲看到地上留着一些碎木屑和两条折断的凳子腿。
罗仲在碎木屑中看到一些血迹。
莫非是出了什么事?心中忐忑不安。
赶忙快步走向曲老头的住处,一把推开门。
曲老头正躺在床上不住的呻吟,一脸的淤青。
罗仲赶忙走过去蹲在来:“曲老爹,这怎么了,还让人揍了?”
看到罗仲,曲根生激动的咿咿呀呀,说不出话来。
“别急,别急,您这得罪什么人了,让人揍这样?”
罗仲奇怪,曲根生老实巴交一人也不应该会得罪人。
“香香呢?”罗仲看了一样屋子,不见曲香。
曲根生这才呼号一声:“罗仲啊,救救曲香,救救我这个孙女啊。”
说完放声哭了起来。
曲香怎么了?罗仲心中开始不安起来。
赶忙走过去急问道:“曲老爹,到底怎么回事。”
曲老头一边哭泣,一边跟罗仲讲述白天的遭遇。
今天晌午时分,朱富贵和张怜民以及几个家丁忽然路过这个胡同。
看到卖馄饨的曲老头和曲香。
朱富贵停了下来,眼睛在曲香身上滴溜溜转了几圈。
他看着曲香俊俏的面孔和粗布之下玲珑的曲线,眼中露出贪婪的神色。
“在这吃碗馄饨吧。”便和一众人坐下来吃馄饨。
馄饨香味不停的扑在朱富贵脸上,而他却直勾勾的盯着曲香。
口水也忍不住掉进汤里。
曲根生和曲香瑟瑟的躲在一边不敢吱声。
朱富贵坐着了,也不敢有人再来吃馄饨,远远的酒绕开了。
好不容易吃完馄饨,朱富贵走到曲香跟前流着哈喇子打量一番曲香。
然后回头看了张怜民一眼,带着两个家丁便回朱府了。
张怜民会意和剩下几个家丁接着坐在那又要了一碗混沌。
曲香和曲根生煎熬的等张怜民吃完馄饨。
他站了起来:“曲老头,在这摆摊,可从来没交过钱吧。”
曲老头把曲香护在身后:“大老爷,老汉在这卖馄饨就挣个户口钱,也不敢摆在富康街啊。”
“没在富康街,这也是朱府的地界,不交租说不过去吧。”张怜民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
曲老头赶忙把今天卖馄饨的钱递到张怜民手里。
张怜民在手里颠了颠:“这点恐怕不够吧,摆了这么长时间的摊,就交这点么。”
“那,那我该交多少呢?”曲老头颤颤巍巍道。
“怎么也得二两银子吧。以后每个月二两银子,曲老头没问题吧。”张怜民一仰头,眯着眼睛道。
曲根生见张怜民不怀好意的看着曲香一口应承:“我回去给您准备。”
张怜民眼睛转了一圈:“在这摆多久摊了。”
曲根生颤道:“一年多了。”
“朱老爷宽厚,就算一年吧。24两,算你二十两,把以前的给补齐了。”
曲老头听到一下子跪了下来:“我这都小本买卖,就糊个口,那里交的出二十两银子,您行行好。”
张怜民俯下身子,探过来,一脸坏笑:
“不交也行,不然拿你孙女抵租,给朱老爷当个偏房。以后租子也不用交了,馄饨也不用卖了,就跟着你孙女享福不是更好么。”
曲老头吓的站起来,护住曲香:“这怎么可以,这怎么可以!”
曲香吓的花容失色,蜷缩在爷爷身后不敢吱声。
“这有很么不可以,多好的事,别人求都求不来。”
张怜民和气的安慰道。
曲根生又是磕头,又是哀求,就是不允许。
张怜民不耐烦的脸色一变,一把揪住曲老头的衣服道: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朱老爷看上了,是她的福气,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曲老头被张怜民提的双脚离地哀求道:“您高抬贵手,乡下野丫头,怎么能污了朱府呢。”
张怜民一松手,曲老头跌落在地上,曲香赶忙起身扶起爷爷。
张怜民示意,身后的家丁便是一阵打砸。曲老头急的捶胸顿足。
“给你两个时辰准备,还交不出来,别怪我们不客气。”张怜民顺势踢翻一个凳子。
临走对着曲香一阵诡异的笑:“一会过来接你,哈哈哈。”
“爷爷,我们去找罗大哥帮忙吧。”曲香急的快哭了出来。
“罗仲哪惹得起朱老爷啊。香香,我们赶紧收拾一下逃吧。”曲老头急道。
曲老头曲香赶忙收拾被打的稀碎的馄饨摊回到家中。
简单的收拾一下衣物和值钱的东西便要逃走。
曲根生收拾的快,张怜民来的更快。
还未出门,张怜民便带着几个家丁闯了进来:“就知道你有这手。”
盛怒之下对曲老头一阵暴打,又强拉着曲香到了朱府。
“他们走了多久了?”罗仲腾的一声占了起来,强忍着怒气问道。
“快一个时辰了。快去救他!”曲根生痛哭流涕。
罗仲扭头狂奔向了朱府,胸中怒气一泄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