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渐暗,夜峰在旁边,默默地变亮了烛火,房间瞬时通亮无比,不过如念沉迷失落,并未察觉,怅然若失地回到自己的院子,抬头看着满天的星星,惆怅万分,娘亲、豆豆、萧月,都不在了,只有无边的孤独围绕着这个豆蔻少女。
如念坐在秋千上,思绪万千,虽然知道,许多事自己还不懂,但是自己想要什么,自己是知道的,也许嫁入皇宫许多女子都趋之若鹜,但如念向往的不是另一个监牢,而是自由自在的生活,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白头偕老。杨其业从未试图明白如念的想法,也难怪总是争吵了。
天空仿佛蒙了一层雾,不甚通透,零星几颗星星,也含蓄的时隐时现,她曾经见过的最美星空,也如现在的心境一样,空空如也了。
“星空都这般阴暗了,当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如念又想起了萧月,曾经变出万千星辉争艳绝美星空,不禁唏嘘叹息,心寒尤胜天寒。
“萧月……你可过的好吗?”这两个字,她许久未曾再说出口,心中怕自己还是忘不了,一直忍着不肯说出口,哪怕是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尽管时常想起,却最不愿提起,如今说出来,顿时心中又一阵悲凉,两行清泪悄然而至。
“我一切都好”
夜峰在如念对面的石头上坐着,不自觉的说出口,只是如念并听不见,也看不见。
夜峰也深感惆怅,自己已经说过绝情的话,她情伤一阵应该也就好了,人间短,大多没有时间长长久久的深爱一人,也没有过多的精力去了解自己的亲人,需要什么,是否快乐。夜峰虽每日跟着如念,了解她的一言一行,却也不知道,如念心里在想什么,为何过了这许久,还会这样叫自己的名字……
如念收起眼泪,挤出一抹笑容
“萧月可是神仙,自然一切都好,他与夫人,也定然是幸福美满的……我又算什么呢……别傻了。”
“……”夜峰无声叹气,他知道乐遥无法听到,却也为她有一丝惋惜。
忽然夜峰身躯站起,眼神霎时从柔和转为凌厉,感受到一阵魔气
“夜魔……”
夜峰朝着魔气的浓烈的方向找过去,那魔气也跑得飞快,转眼又不见了踪影。这次的魔气不似以前,更加强大,法力高深莫测,绝非上次的普通邪魔。夜峰用法术查看乐遥颈上的玉坠,仙气如旧,应该无妨,夜峰便追了出去。
这邪魔倒像是带路一般,在黯然无月的夜晚,甚是诡异。突然间,魔气一个急转,从夜峰身边略过,带着超乎寻常的光华,瞬息间射向夜峰,夜峰一侧身便躲过了。随后表情松了下来,心中已有定数。随后又跟随魔气前行,终于来到了一个酒馆。
“出来吧!夜空!”这熟悉的味道,就是夜空。
能带夜峰来这个酒馆,又敢近他身,也就夜空了,这是夜空在人间的落脚之处,人间渡劫的时候就来过了。
“夜峰殿下果然狼性,狗鼻子一般,本君只试探一下而已,殿下便察觉了”
夜空拿着酒壶,倚靠在酒馆门口,头发扎起,浑身黑色素纱,肩膀上还有一片魔雾,随后走出门外,魔雾散去,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扔给夜峰一壶酒,夜峰接了却不屑地将手背到身后,不打算喝。
“夜魔宫是散了吗?魔君都无事可做了,来人间醉一场连个跟班都没有?”
“哈哈哈!”
夜空大笑道,放浪不羁,随后示意夜峰进去,夜峰并不买账
“魔君的酒,我可不想喝!你来凡间是作何意?我记得我警告过你,莫要打乐遥的主意!你是醉痴了全然忘了吗?”
“别老是这样针锋相对!邪魔都是人间形成,才有了夜魔宫,可不是本君造的孽!本君只是无事可做,来人间游玩罢了!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到对乐遥这丫头甚是感兴趣……”
“游玩便罢了,小心惹了不该惹的人,断送了自己的命。”
“夜峰殿下你每日跟着那丫头,我就是想动手,也无计可施啊!”
“你打什么主意?最近老看到你,本神都烦了。”
夜峰冷眼问道,他之前并未发现有魔气跟踪。夜空是如何得知自己守在乐遥身边?
“殿下多虑!本君认识殿下又不是一日两日了,还不清楚你的秉性吗?你要保护的人,自然是有万全之策。这乐遥事关人间苦难,战神宫灵魂,你自然要贴身保护了……如此深情,当真让本君感动!”
夜空话中满是挑衅,夜峰并不理会,径直走上前,利落把酒壶放到夜空手中。
“多虑也好,秉性也好,莫要招惹我的天选之人,否则,你心中清楚会怎样。”
“别~整天打打杀杀的~我才来人间几日,哪有功夫管你的破事”
“那你今日来杨府是找我喝酒吗!”
“那是自然,许久未见~甚是想念呢~”
夜空自然是想找机会抓到如念,此事不言而喻,两人都心知肚明。
“乐遥在凡间历劫这些年,你胆敢再出现再我面前一次,便要让你魂飞魄散!到时莫怪不念昔日同为夜神!”
夜峰冷眼,说罢便转头走了。
这几千年,夜空虽法力大增,人间邪恶灵魂也激增,带来不少灾祸,而且还有夜灵刃在手,夜峰本想今日教训他,不过看夜空喝的烂醉又无魔军跟随,想必不是打算今日动手。
夜空嘴角的笑慢慢收敛,眼中露出恨意,逍遥酒馆内,已经残破不堪,不过在结界之中,虽然是过时的摆设,倒也没有蒙什么灰,夜空一挥袖,酒馆焕然一新,他目光灿灿,凝视这崭新的酒馆,一抹邪念油然而生。
“你功力高又如何,臭狼性!人间都不要你这个生肖神了,一个天煞孤星,当真以为本君怕了你了!”
夜峰回到杨府,如念已经睡下,他小心替她盖好了棉被,到屋顶去修炼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