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钧所住的小院是一个小型四合院,东厢是他的卧室,西厢是书房,中间一间会客厅摆满了各式古董花瓶和字画。左右两排房屋分别是杂物间和私人小厨房以及下人居所。四合院中间是一个小型演武场还有花园,演武场与花园之间用一面照壁隔开。练武习文极为辛苦,修行累了可以到花园里游走散心,夏日的夜晚也可以去凉亭解暑纳凉。
这种种布置和安排都可以体现出院子主人在家族里的地位之高甚至不下于三位族老。但是此刻在东厢的卧房里,整块紫山暖玉雕刻而成的名贵大床上正躺着一个稚气未脱、满脸病容的少年。
他双眸紧闭,表情狰狞,仿佛在做着什么可怕的噩梦一般。在房间里还围着一大帮子人,或是愁容满面,或是迷惑不解。其中一个剑眉星目,头戴翠玉七星冠,身穿青色长绸杉,面如冠玉,看上去三十出头的中年便是李家家主李长风。
“二公子这病我等无能为力,怕是药石无灵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在和名医们以及长孙长老讨论过后向李家人给出了结论。
听到名医圣手和长孙家三长老的结论,李长风差点双腿一软就要跪倒。皆因玉床上所躺之人不止是他李长风的次子,也是李家第三代天赋最高的天之骄子且李鸿钧母亲病逝时,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这双儿女,千叮万嘱要他这个当父亲的一定要把孩子们培养成人。想起这些,绕是堂堂李家家主,大武师级别的强者也不禁虎目泪下。
就在此时,一个面容慈祥,长相和李长风有三分相似的白发老者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连带着那双历经沧桑已经有些许浑浊的老眼都有了一丝明亮的神采。
“长风,你可还记得钧儿出生时天降异象,明明青天白日突然间就成了繁星密布之景?”老者声音带着一丝激动和急切的问到。李长风回过神来,转身看向老者,思索了一下开口到“二叔,您是说钧儿出生时,天降异象,然后家里跑进来的那个疯道士?”
“不错,正是此人。”
“那疯道士,当日趁着天现异象,不知道从哪里溜进府里。疯言疯语的说什么钧儿命中会有一劫,化解了才可化险为夷,还要我们给他改名叫李凡。说什么钧儿命格奇特,若不取个平凡的名字必遭天道反噬,活不过十岁之期!”
二长老闻言点点头,“不错,当时还把钧儿的母亲若兰那孩子吓得不轻,一个劲的问那道人该如何化解,虽然最后被你劝住,但那道士不还留了一副山水图画给若兰么?”
李长风思索了片刻说道:“是啊,二叔,那图还放在钧儿他娘的遗物里面呢,我想着不管怎么说也是他娘留下的为数不多的物件就留着没扔。”
“那现在既然钧儿已经遭遇这场怪病,大家又都束手无策,不若试试改名这个法子呢?”二长老看李长风终于回想起来那件事,便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念头提出了这么个在李家人看来荒诞无奇的办法。
“这……恐怕不行吧,你李家怎么说也是我玄水郡的练武世家之一。怎能相信一个疯道士的疯言疯语,难道我们这些修习武道之人和这么多名家圣手加一起还不如一个疯道士的一句疯话吗?”闻听李家叔侄二人的打算,玄水郡三大家族之首长孙家的三长老‘长孙俊才’勃然变色,怒声质问到。
“是啊,是啊,切不可如此荒唐行事。”李家请来医治李鸿钧的几位名医和本着看热闹的其他族人也是一起附和起来。
“长风,我李家世代练武,只信天道轮回,不可行此荒诞无稽之事啊!”一位面色红润,鹤发童颜的老者高声劝到。
李长风面现难色暗想:“谁的孩子谁心疼,大长老这些年一心想着怎么把家族资源抓在手里好给他的好孙子李鸿杰那个天赋一般的小子用来修炼。二长老和三长老因膝下无子反倒比较公正。此番也是急了直接在此处说出来那番话,这下可怎么收场呢?”李长风略略思量一番正准备开口,三长老李地兴见家主为难开口打圆场道:“诸位莫怪,长风和二哥也是看后辈受病魔滋扰一时心急乱了方寸。今日辛苦长孙长老和各位圣手为鸿钧小子操劳甚久,天色已晚不如先移步花厅饮宴,宴席过后我李家必有厚报,可好?”
众人听了这话,方收了怒气。长孙俊才暗忖:‘总算还有个明事理的。’便故作大方的开口说到“三长老果然深明大义,不过你李家现在正是忙乱的时候,我等也不便多打搅,况且我也只是看在你我两家同为玄水郡习武世家,老家主又义薄云天在世时帮过不少修武者的面上略尽绵力罢了。”
这时李长风也反映了过来‘还是三叔冷静啊,这事不能操之过急,先不说有没有用,单是当着别人的面讨论这番做法便是得罪了这些人。还是应当先安置好众人,再想办法从长计议了。’于是便整理好神色换上一副笑脸对长孙俊才说道:“长孙长老和诸位圣手莫怪,方才因听闻犬子之病药石无灵,心下方寸大乱才这般胡言乱语。诸位特别是长孙长老能百忙之中,拔沉前来帮犬子医治身体,长风实在是感激不尽!如今天色已晚,不妨就在府上设宴小酌几杯,也容李某人感谢诸位相助之恩。”
长孙俊才和几位南天城的名医圣手听了这话方才换上一副笑脸纷纷推让说:“家主太客气了,我等学艺不精,从未见过令郎所患之病,无能为力,家主莫怪才是。”
一番推让后众人移步花厅,李长风命下人准备酒席招呼众人饮宴,李家三位长老一起作陪。此番饮宴暂且不提,待得饮宴过后,李长风乘机向二长老、三长老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等会去书房议事。
送走名医们,安排好长孙长老的住处后,李长风急步向书房走去。路过后院长廊时正好看到二长老也向书房赶去,便上前招呼他一起向后院正中族长居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