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毅接过了铁锨,然后掂了掂。常人用的铁锨,不过是六斤重(后世的3斤重)上下,而典韦的铁锨,足足达到了十六斤重(后世的8斤)。
这是个什么概念呢?这相当于任毅在拿着一个实心铁棒在犁地,这个过程会有多么费力,多么考验人的体力,可想而知。
任毅模仿着典韦的样子,一铁锨铲进了土里。然而,任毅想象当中的铁锨一翻,就把泥土铲出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任毅想要翻动铁锨,把土铲出的时候,结果悲催的发现,铁锨被坚硬的泥土给卡住了。
“喝啊!”任毅轻喝一声,涨红了脸,用尽了吃奶的力气,终于铲出了一铁锨土。
但是,任毅有点悲催的发现,自己铲完这一铁锨土后,胳膊酸麻的厉害,开始不停的抖动,有些不听使唤。
典韦看到这个情况,道:“从弟先暂停一下,从兄我先给你讲解一下要领。”
典韦继续道:“从弟啊,你在挖土的时候,不能尽靠蛮力,这样不仅浪费力气,而且容易对身体造成损害。”
“你要记得,在挖土时,身体要微微前倾,就像野兽扑食一样,用全身的力量往下按,这样可以让铁锨深入泥土中;在把锄头抬起来时,要拧腰,顺肩,用腰腹的力量,而不是蛮干,你自己体会体会,时长,半个时辰。”
任毅尽量的在脑海中回放典韦教授的动作要领,然后一锄头插进了泥土里,然后用脚踩了一下铁锨前端,腰马一拧转,铁锨就从土里被拔了出来。
“果然是比用蛮力舒适了许多啊,”任毅感叹道:“通过从兄的指导,运用全身的力量,不仅感觉到整个过程更为流畅,而且能够锻炼到全身上下的每一块肌肉。别看种地,是个司空见惯的平常事,里面的学问,是真的深奥啊。”
掌握里面的关窍后,任毅自然是集中全部精神去感悟每一次的动作,希望从中的到最大的收获。
任毅毕竟是一个孩童,而且体质偏弱。饶是有正确用力的法门,大约三刻钟后,任毅感觉,自己的四肢就像灌了铅一样,不听自己的使唤。
典韦全程都在观察任毅的每一个状态,看到任毅快要接近身体的极限了,于是出声提醒道:“从弟,累了吧,不要停,可以慢一些,这时候,正是在大幅提升你的体质的时候,用我教你的方法继续练习,坚持住!”
任毅听到了典韦的提醒,摒除了心中想要暂时休息的念头,集中意念,在脑海中不停的回放典韦教给自己的要领,放慢了锄地的频率,咬牙坚持着。
又是一刻钟过去了。就在任毅快要把持不住铁锨,将要把铁锨摔出的那一瞬间,典韦叫了停。
典韦的叫停口令对于快累散架的任毅来说就像是天籁之音。典韦叫停后,任毅再也拿捏不住铁锨,脱手而出,然后铁锨重重的砸在了地上,溅起了一堆尘土。
典韦连忙上前扶住了已经重心不稳的任毅,道:“从弟,你的底子果然是很弱啊,来,兄长我先给你推拿放松一翻,然后就给你做朝食。”
典韦直接拦腰抱起了已近虚脱了的任毅,然后轻轻的把任毅平放在榻上,然后从自己的破布衣里翻出来一个小药瓶,并把这个略有刺鼻气味的药涂在了自己的手掌上,非常富有节奏和用力均匀的搓,揉,按,掐任毅的全身的各个重要部位,重点照顾腰,背,腿,肩膀,手臂,腹部,膝关节和足底,这些因为锄地而酸痛不已的地方。
这种草药涂上去后,瞬间就给了任毅一种深入骨髓清凉感和舒适感,任毅感觉自己整个人极度放松,都快睡着了。同时伴随着典韦恰到好处的力度,任毅感觉自己处在一个温暖的摇篮之中,很快就睡着了。
典韦推拿完毕后,做好饭后,就叫醒了任毅。
任毅道:“从兄,这种感觉,真的是一种难以言表的美妙,就好似在仙境一般。而现在,我感觉,我又充满了力量。”
典韦顺手递给了任毅一个野菜饼,道:“那是自然,这推拿药,是从兄特意为你配置的,对你来说不仅可以避免你的身体受到不必要的伤害,还有强身健体,充盈精神之功效。”
任毅开怀大笑,道:“有兄如此,我真是太幸福了!”
典韦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人,没有多说什么。
朝食是比较简单的野菜饼,还有白水。用过朝食后,典韦道:“半个时辰后,从兄要开始一天的练功了。”
典韦接着说道:“从兄在练功的时候,你就站在我对面,下蹲,整个身体呈骑马状,没有我的口令,不得起身,从兄自会掌握好你的承受能力。你在练习时,好好回想从兄教给你的锄地的要领,虽然这招在战场上用处不大,但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基本功。你常常感悟,一定会大有收获。”
任毅道:“从兄,我明白了。”
典韦道:“饱腹后,必须经过半个时辰左右的空当,方可习武,否则十分伤身体。趁这半个时辰的空当,从兄带你四处走走,这是很有益处的一件事情。”
任毅和典韦慢慢的走在乡间的小路上。任毅一边走,一边比划掘锄头。
“在挖土时,身体要微微前倾,就像野兽扑食一样,用全身的力量往下按,这样可以让铁锨深入泥土中;在把锄头抬起来时,要拧腰,顺肩,用腰腹的力量。”任毅一边不停地复习着动作,嘴里一边念念有词。
还别说,任毅学习了整个早晨,一招一式之间倒是有模有样的。
典韦看到任毅习武十分的刻苦和认真,微不可察地微笑着点了点头,心里道:“从弟无论天赋几何,这份坚忍不拔的大毅力就超越了无数的平凡人。说不得,如果将来天下真如从弟说的会有一场大浩劫,从弟,未尝不能在浩劫中,成为名动天下的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