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殿下,秦淮尤眼角勾起,或许是见我看着花糕的眼神太过炙热,了然一笑“又馋了,我去给你买?”
“咕咚”这或许是我咽口水的响声,我确确实实是馋虫作祟,一双眼睛盯着小贩递给客人的花糕,眼中只差冒出一阵阵绿光来。
虽说我为客,他为主,可怎么好叫他一个人去买。况且,况且,他如何知道我的喜好,若是买下我不喜的口味,二人皆难做。那时我吃也不是,不吃亦不是。我与他一同去,岂不皆大欢喜?
“小殿下,我与你一同前去吧!”
“在外头,没有别人,就不必称我为殿下了。你以前可都是叫我淮尤的。”闻言,我一双眼睛干干的眨巴着。
许是我的错觉,我竟然从中听出几分幽怨来。莫问我如何知道这叫幽怨,只因祖母院里的莫嬷嬷便常常如此。耳濡目染,耳濡目染罢了。
幼年时童言无忌,如今我就要及笄,懂了些事理,不好再那般无礼。可我转念一想,不过一个无关紧要的称谓,况他亦如此要求,那我改了就是。
花糕要紧。
等着淮尤先行起身,我方故作矜持的提拎起裙裾,端端庄庄的尾随与他身后。
他走上几步,忽然间停了脚步,转过身来与我并肩前行。我毫不在意,与他并肩,微微侧过头来,面对他浅浅一笑。却见他耳尖泛红,这是为何?
我奇怪的抬头望望蓝天,今日倒不炎热,因近日雨水丰富,是以一如往常的,日头藏在层层叠叠的云彩中。
哪里管得了这么多,花糕甜香的味道又一次飘进我的鼻腔。我悄悄舔舔干涩的嘴唇,不觉放快了脚步,将淮尤落后了我半步遥。
我不知道,仅仅这半步之间,四周突然涌出大片百姓,一人推一人,将我与淮尤分隔,中间如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突如其来的百姓推搡着我,不知不觉间,已经远离了那花糕摊贩。当我再次回望,再也不见秦淮尤的身影。方才推攘的百姓也早已不见。
当真是莫名奇妙呢。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我安定下慌乱的心,四处张望着,打量这一片地方。法子,暂且是找不到的,可还能如何,只得慢慢找寻归去的路。
想不到这京城偏远城郊的镇子,亦有如此雅致的别院。墙内开花墙外香,从青石墙外就能看见墙内盛开的桃花。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他人若看见这一片桃花,必是感慨万千,我亦感慨万千。这些桃树,不知能结出多少桃子!不知是否香甜可口,水嫩多汁。
只是如此想着,我便口齿生津。堪堪咽下一口唾沫,我摇头晃脑,几下将这荒诞的想法甩开。
我又不由得想道,种了如此多桃树,这别院的主人大概也是一个平易近人,和蔼可亲的好人。或许我可以向这里的主人问问离开的路。
想起便做就是了,我疾步上前,猫着腰,自那半掩着的古朴木门的缝隙往里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