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郑菡打坐的时候,皇宫里面却是一团乱麻。
安王党带领三万禁卫军,迅速控制了萧皇后和五皇子。
此时,郑国公世子郑拓威带领十万大军,正在北方与朵诃部落进行年复一年的拉锯战;魏国公谢明远带领十万军队驻守在西部边境;而睿王也已经于前天,离开京城,带领二十万军队,迎战南部的吐赫国。京城的兵力寥寥无几。
京城的禁卫军原本就是安王统领。趁着皇上外出,安王便遵循自己那向往荣华富贵的内心,一方面自己占领了皇宫,另一方面让亲妹妹逼老爹让位于他。
这本来是万无一失的事情,妹妹那儿不会有失,父皇那么信任她!
自己就更不用提了!萧皇后?就是一绣花枕头,空有贤名!五皇子吗,连杀鸡的力气都还没有!
所以原本就自信无比的安王,这会内心膨胀地要塞满整个宇宙!以后,这康兴江山就由自己统治了!就位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把睿王解决掉,这个狂妄自大的家伙,屡屡让自己吃亏!有他在,父亲连多看自己一眼都不愿意!然后抬高母后的地位,还有,把那个什么薄妃找出来杀了,然后挫骨扬灰!
这边的安王正美美地策划着自己上位后的计划。忽然,身边得力的侍卫跑进来。
“报告,陛下他,他还活着!他已经调动京郊三大营的兵力包围了皇宫!”
安王顿时有点懵,难道妹妹临时反水?
“飞阳公主呢?”
“飞阳公主已经被陛下拿下?”
“不可能!”
“据说陛下有得道高僧的保护。”
安王知道三万禁卫军对峙京郊三大营近十万的兵力,太没有胜算了。可是路已经走到现在,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孽子,朕给你一次机会,希望你束手就擒,不要浪费康兴的兵力!”
安王面对精神抖擞的皇上,便知后果了。
“母后,若有来世,儿臣一定给你报仇!”安王飞快地抽刀向脖颈划去。
皇上身边的护卫早已出手,如电般点向安王的玉堂穴。安王顿时倒地。
“陛下,安王已经就擒!”
之后,坊间便传出皇上已经下旨废安王和飞阳公主为庶人。
刘暅被流放至清远,刘乐被流放至梧州。
郑菡听到这些消息,内心极为平静,无风无波。
高高在上的公主和皇子,一招不慎,满盘皆输。最后还是皇上惦念父子之情和父女之情,没有对他们痛下杀手。
清远和梧州在康兴和吐赫的边境,战乱频出,民不聊生。好在两个地方相距不远,想来皇上也希望他们兄妹二人相濡以沫。
由于安王谋逆,皇上虽然舍不得杀儿子和孙子,但是对于他府上的幕僚和妻妾可是痛下杀手。于是安王妃也定为斩首之列。
常年闭门不出的威远侯终于忍不住了,他老泪横流,跪在皇上面前。
“皇上,老臣的儿子都去了,现在只剩下两个女儿了,洛茹什么都不知道,还请皇上能留下她一条命。老臣愿以命换命。”
“你都敢威胁朕了,还有什么不敢!是不是后悔当时救了朕?”
“臣不敢。”
“别以为朕不知道!当年你跟西凌国国王交情过命,数次将康兴王朝置于危险之下!”
威远侯一脸的不可置信,要知道,这可是他最大的秘密。
“别用你那狐狸眼瞪着朕,是你的夫人临死前告诉朕的。”
“你年轻的时候,西凌国国王,不,那时候他还是王子,在你打仗受伤后,救了你。后来你们两个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他挽留你,可你由于惦记着回国娶当时魏国公谢杉的女儿谢明珠,便婉拒了。”
“之后,每次你带兵打仗,都要给西凌国放水,甚至不顾朕的性命!”
“不,皇上,臣从来没有想过要您的命,都是当时战况所迫!”
“算了,看在你两个为国捐躯儿子的份上,朕就不追究你了。但是也请威远侯识时务,不要做无畏的牺牲!”
威远侯颤抖着谢了皇上,回到家中。
“明珠,你还是怪了我!”
“是我对不起你啊,我不该贪图夏氏的美貌,冷落了你。如今你在地下,定然不会原谅我的。”
“我后悔了,明珠。这一辈子,只有你真心对我好过,是我没有珍惜。”
威远侯的妻子早在十五年前就已经去世了,当时王雅娉只有两岁。那时夏氏非常年轻,她的女儿王洛茹刚一岁左右,威远侯日日陪着夏氏和庶女,在枕头风的温柔吹拂下,忘乎所以。而他的两个嫡子也为此,渐渐对他疏离。他不满儿子们的情绪,便将他们相继遣至西部边关,没想到两个儿子竟然先后牺牲在战场上。
后来他终于发现了夏氏的险恶用心,但却太晚了。两个女儿也被夏氏教歪了。
两滴清泪从威远侯混浊的眼角滴落,他太不甘了!年少时的轻狂给他带来的是年老的孤独,是丧子的痛苦,是女儿的冷漠!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在安王府妻妾处置后的第二天,威远侯也与世长辞了。曾经的如云繁华终抵不过一朝自毁长城。
在威远侯去之前,将府内钱财散尽,只为能安心与妻儿在地下相见。
过了月余,京城的诡谲风云渐渐消散了。
郑菡的香露方子,在她的悉心教授下,也开始为红妆斋盈利。甚至一些年纪稍长的贵妇,也慢慢喜欢上了使用香露。香露不仅带给她们舒适的香气,甚至还对她们经年累月的病痛有缓解作用。
这段时间,郑菡暂时放下复仇的心,闲暇的时候陪母亲说说话,研究香露和各类花式点心,日子过得好不逍遥自在。
一日清晨,郑菡正在家里配制玉兰香露,五皇子递了帖子过来,要拜访郑国公和蓝老夫人。
跟蓝老夫人说了两句,五皇子便急不可耐了。
“姨母,阿菡姐在吗?我想阿姐了。”
“这么大了,还是跟你阿姐最亲!”
说归说,还是让身边丫鬟把郑菡叫了过来。
“阿姐,可算见着你了。”
“就你嘴乖,说吧,啥事?”
“还是阿姐了解我!”五皇子边说边拉着郑菡出了正堂。找了个偏僻角落。
“木哥哥不小心被人陷害了,现在还昏迷着。阿姐能去瞧瞧吗?”
“我又不是医生,瞧也瞧不好。”
“阿姐,那天的事是木哥哥不对。我……代替他给你赔罪!是他昏迷前跟我说的,让我来找你,还要我代他给你赔不是。”
“他怎么了,为何会昏迷?”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昨天晚上,他说要去睿王府看看。早上回来的时候,肩部就中了一箭,强撑着交代我给他处理伤口和后续事宜,然后就昏迷了。”五皇子说着说着,便哽咽起来。
“阿姐,你一定要救救他!”五皇子说着说着就把郑菡当成了救苦救难的菩萨。
“走吧,阿懋!不过你稍等我一下,我拿点药。”
郑菡把湖边制的一些药带在身上,就跟五皇子走了。
“春香,跟我娘说一声,我去五皇子那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