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星司》:黎夜历359年3月17日,午时,鸡鸣不止。戌时,狂风大作。至亥时,夜阳盖月,异星显象。白虎侵北极。天火掠尘世。状如霹雳,声如惊蛰。遂人惊,无一入睡。
“老头,昨天夜里那是什么呀?”,“老汉也不清楚啊,估计是要有大事发生”,客栈桌子前一个老头在教孙女算数,可是丫头怎么都静不下心,“小祖宗,你从早上问到现在,老汉真的不知道啊”,“你不是说你四海八荒无一不知无一不晓嘛,怎么到现在你又不知道了?”,老汉哑口无言,手却在桌子下飞快的掐算起来,眉头也随着时间越来越皱,“咳咳,老汉不过是不想知道罢了”“戚……”小女孩也没继续奚落老头,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作为天火殃及的几个地点之一,东陵村早已是人潮人海,村长在天火池附近向县令报告情况,“大人,具体情况我们也不太清楚啊,就是大伙正在准备入夜,就有人喊月亮变色啦,月亮变色啦。村里人都出来看,大伙都出来在村里看月亮,那时候真是血红血红的,老渗人了,过不久就看见天火了,谁知道过了一会天火撞咱这了。咱立马就叫人去找大人您了”“嗯,月亮什么时候变色的,村里还有其他情况吗”,“月亮就是亥时变色的,其他情况倒是有一个,咱们村原本有个快断气的娃,没爹没娘,小时候有失魂症一直没好,几年前突然就害了大病,前几天又发病了,大夫说撑不过昨天晚上,今早还没死,病又缓过去了,其他就没了”,”嗯,知道了,带我去见那个孩子,让人都散了吧,围着乱糟糟的跟苍蝇一样”,“大伙都散了,别围了,省的染了天火的晦气”,此话一出,人群一哄而散,“大人请跟我来”,东陵村村长向县令做了个引路的手势,径直带着县令去寻那个疑似死而复生的人。
“大人,我们到了”村长领着县令在一间草屋前停下,咚!咚咚!吱吖,随着村长的敲门声,门被一个少年推开,“有事么”,少年半掩着门问,“这位是县令大人,有话问你”,“昨夜大夫说你病发必死,你是怎么挺过来的?”县令不等少年回答村长,贴近门问道。“他说我必死我就要必死么?”少年还是面无表情的回答。一句话把县令的思绪打乱。“县令大人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就请回吧,我病还没好,需要静养”说完,少年把门关上,屋内再无声响。“不知礼数”县令冷着脸说到,转身对村长说“这个人,我不想让他活到明天此时”,村长附身贴近县令说:“大人,不如这样……”。“嗯。刚才说的你去办吧,就说是我的意思,我也该走了,记得把事办妥了”,“好嘞”,村长陪着县令一路走到村口,把县令送到马车上,“大人慢走”,“把事情给我办好,滴水不漏”说完不等村长说话,马车就开走了。
“大人,您觉得如何?”,“嗯,让那个乡巴佬把事情办好,我不允许一丝失误。”马车上先前威风凌凌的县令跪在一个老者对面,老者身着华服,背后绣着一只竖眼。“你退下吧”老者说完,县令竟走出车厢去和车夫同坐。车厢内,老者神情迷茫“老夫一生没有做对不起别人的事,这一次,不管对与错,只要有可疑,对错无问,王朝已经不允许任何异数了啊”
东陵村的一间草屋,一个瘦骨嶙峋的少年坐在床上看着正在给他煎药的大夫,大夫煎好药端到床前,拿勺子喂给少年“算你命大,挺过了昨夜,来把药吃了,过不多久病就好了”少年盯着大夫的眼睛,一时间大夫竟有些悚,正当大夫发慌的时候,少将一碗药喝下,将碗递给大夫,大夫有些不自然的将东西收拾好,出门而去。
“呕……”,大夫走没多久,少年用筷子催吐,讲煎的药吐的七七八八,随后躺在床上睡了起来。
大清早,东陵村就响起了唢呐的响声,青年被封在棺材中,送灵队伍径直往大山深处而去。
下葬完,壮丁们都在树下歇着,“这傻子真是有福气,生前无忧,死后县令还出大手笔送葬。”“是啊,我死后能不能这么风光还难说呢。”“唉……”,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论。“大伙该走了,待久了晦气。”村长呼唤着壮丁们回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