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湛的办事能力果然可圈可点，没过多久，这店铺的手续就办好了，工匠也寻到了。
“只是可惜，因为只签死契，没能找到最顶尖的人。”谢湛还有些遗憾。
霍靖已经很满意了：“阿湛，这已经是极好了！”
霍靖按照自己的记忆，写出了从爽肤水、乳液到面霜、眼霜、面膜，乃至于身体乳、护手霜等一系列护肤品的配置方法，将这个交给谢湛。
“配方大概是这样，不过具体比例可以让工匠试验一下再确定。回头等我再想想口脂、胭脂之类的。”霍靖又道。
实验室配置的小试跟量产的中试甚至大规模生产肯定是有所区别。他对其中的差别一无所知，只能依靠工匠来进行调整。
这次轮到谢湛瞠目结舌了：“殿下，您怎么对这些如此了解？”
“从阿娘那里寻摸的。”霍靖随便找了个借口。
他总不能说，这是他作为精细化工方向的研究生，三年浸泡实验室的累累硕果吧？
谢湛姑且信了，毕竟皇后作为六宫之主，有些秘方在手倒也不奇怪。不过，谢湛又问道：“一般这种秘方，都是传家之宝，殿下真就这么拿出来了？”
“嗯？”霍靖有些惊讶，“难道这种东西还是不传之秘么？”
谢湛点头道：“我阿娘说过，女子养颜护肤之物，大都是世家传承之法，珍贵无比。”
“……”霍靖略一思忖，说道，“倒也无妨，反正我们要做生意的也都是世家名流，若是没有真本事，反而不好。”
要是真如谢湛所说，霍靖倒是想彻底打造一条奢侈品流水线了。
奢侈品生产和买卖，可不仅是能日进斗金，更重要的是网罗人脉。试想，一家世族夫人都喜欢的店铺，能交游的府邸该有多少？
再往深了说，不仅仅是人脉，还有情报。
各家各府，谁没有点隐秘不当之处？若是被拿住了把柄——
不能再想了！霍靖暗暗告诫自己。
八字还没一撇呢，以后事业做大做强再说。
见霍靖如此决定，谢湛也不再多言。反正工匠都是死契，还有谢家世仆看守，能保证秘方不会泄露，这样也并不会造成实际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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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匠如火如荼地钻研霍靖的配方，霍靖则是安安稳稳在谢氏族学当他的“卫静”，努力学习着四书五经、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弓马骑射，努力向一个合格的世家公子方向靠拢。
更何况，学习其实也会令人上瘾的。
霍靖这具身体过目不忘，且领会能力一流，除了武道根骨一般，在诗书、乐理、博弈等方面都可谓天赋过人。
持续的学习成就感也促使着霍靖如饥似渴地掌握各种知识。
没办法，贼老天只让他穿越了，却没有附带更多的金手指，还是要自己学习。
话虽如此，霍靖对自己的过目不忘能力还是很满足的。
没有系统，没有空间，没有修仙，又能如何？
幸福是奋斗出来的，不是金手指堆就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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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不知不觉中，上巳节即将如期而至。
由于京郊疫情刚过去不久，淮阳公府并未如往常那般，阖府上下前往曲江池畔，郊游踏青，赏玩春色，但为了应景，便在府内举办春日宴。
淮阳公府一向低调，若无红白喜事，少有广宴宾客之时，这次也不例外，除了淮阳公府之人，只有部分谢氏族人和较为亲近的亲戚参与，并无邀请外客。
当然，霍靖不在外客其列。
霍靖对上巳节习俗还是颇为感兴趣的。
早在春秋之时，便有“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的景象。
汉朝则是有着流水祛除灾厄疾病的风俗，“是月上巳，官民皆洁于东流水上，曰洗濯，祓除去宿垢疢为大洁”。
及至汉朝之后数代乱世，以至如今的大凌，上巳节便逐渐演变成为迎春赏游、临水宴饮的节日，尤其为文人雅士所爱。
不过，在宫中数年，霍靖并未见过宫里大张旗鼓庆贺上巳节，最多不过是皇帝召集一些文臣，在蓬莱池边曲水流觞、谈笑风生罢了。
见到淮阳公府在风济阁搭建的流觞曲水，霍靖心中产生跃跃欲试的念头。
他也是背诵过《兰亭集序》的人，对曲水流觞的风雅之事还是有些心向往之的。
谁还没有一个附庸风雅的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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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巳节，春和景明。
人齐，宴开。
丝竹之声，声声入耳，应和春景，相得益彰。
春日宴男女分席，男宾在风济阁曲水流觞，女宾则是在知常园赏花。
霍靖不清楚女席那边情况如何，他就与谢湛和谢栎等人一起，待在风济阁。
当然，为了跟小伙伴厮混，他还是以“卫静”的身份出现。
不过，这里也不只霍靖一个外姓人，至少霍靖还看到了桓远。
谢安石虽位高权重，却也不端着郡公的架子，与家中老幼等众人围坐在曲水旁。
陈郡谢氏重礼仪，却不迂腐。这样阖家同享天伦之乐的场景，在淮阳公府并不少见。
曲水流觞，便是木觞或羽觞从上游高处顺水而下，停在谁面前，谁便要吟诗作对。
这第一轮，木觞停留在谢无衣面前。
武道高手谢无衣将面前木觞取至自己面前，举杯一饮而尽，随后有些无奈地说道：“我是个粗人，文墨不算精通，只能随口胡诌，博君一笑了。”
“无衣不必谦虚，只管说就是了。”谢安石笑道。
谢无衣一边思忖一边说道：“上巳佳节庆，春色满庭芳。曲水人围坐，羽觞酒溢香。风济汇文气，谢府蕴儿郎。诗书凝翰墨，杯酒谱华章。”
真人不露相啊！霍靖发现，谢无衣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谢无衣虽是谢府旁支出身，但是血脉已远，却也能得到陈郡谢氏的栽培，不得不说谢安石这个族长的大局观念很强。
谢安石笑道：“无衣，这么多年下来，你也总算能出口成章了。”
“都是主君教导有方。”谢无衣在谢安石面前乖顺得如同兔子，脸上也没有丝毫面对谢氏族学的学童们那样面无表情的铁面之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