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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咫尺相思

第二天一早,大家在一家早餐店里,吃了一碗云南当地的小吃饵丝做早餐。高畅和乔松还各自加了一碗炒饵丝,热辣辣,暖洋洋,食毕,大家又开始向目的地丽江进发了。

这次是全程高速,一个多小时便到达了丽江。在祥和路的附近找了家停车场,然后带齐行李,穿过马路,从古城南大门进去没多久,便找到了他们预订的琼琚客栈。

客栈很不错,一扇黑瓦白墙和三面两层的木质翘角楼,围成一个很大的四方天井。左边是靠墙的假山,水池里一条黄金锦鲤,一条羽白锦鲤游得正欢。院子里花草缤纷,一直浅褐色贵宾犬和蝴蝶犬的混血小狗狗,悠哉游哉斜趴着,大大的眼睛柔和温顺。中间一个长方形厚原木板拼成的桌上,一套云南建水黑陶圆形茶具古色古香,四边各有一张树墩做凳子。右边上一个由三角梅自然生成的,高高的一个拱形大花棚下,摆了一个书架,上面放满了书。一张竹摇椅在边上放着,颇有光泽,应该是经常有人坐着休憩,或是看看书,发发呆什么的。三角梅有红有白有紫,开得娇艳美得旖旎。一只雪白的波斯猫,微蜷伏在摇椅前,半眯着眼,慵懒地看着两只金凤蝶翩飞花间。

大家愣了一会儿,不由都停了脚步,坐了下来,放松放松,晒晒太阳,喝喝香茗,发发小呆。一种懒洋洋,麻酥酥的惬意围绕着每一个人,就连平日淡漠的依依,在花荫下,眼底也有了深深浅浅的颜色变化,粉红的唇边,似隐似现一朵微笑在慢慢绽放……

说实在的,今天张晓风心里一直是惴惴不安的。从早上开始,他就觉得依依对他的态度有些异样,有一种说不出的异样。就像一滴冰水,清冷甚至有点……疏远,是的,他觉得依依似乎在疏远他!这一发现让他禁不住地心慌!看来自己终究是唐突了她,让她害怕了,甚至有些厌恶了。这样一想,心就沉了下去,仿佛被一层灰灰暗暗的愁云占据着,挥也挥不开,赶也赶不走。这会看到花影间的依依静美的容颜,心底慢慢泛起了一抹酸楚而无望的温柔……他愿意倾尽一生,不,他渴望倾尽自己的一生来呵护依依的笑容,哪怕只是浅浅一笑……可是,她愿意吗?……

“大家出去逛逛?”高畅一副外面的世界也很精彩的意思。

“那我找战友去了。”

“去吧,好好叙叙旧。”

丽江古城,在南宋时期就初具规模,明朝时因其居丽江坝中心,四面青山环绕,一片碧野之间绿水萦回,形似一块碧玉大砚,古“砚”通“研”,故得名“大研厢”。现今也叫大研古城。是世界文化遗产地。*1

据称,当时的土司获明王朝朱元璋钦赐其“木”姓,于是便放弃兴建城墙。这也使得丽江古城成为少数没有城墙的古城。古城依山势而建,顺水流而设,水傍街,街依水,城内廊桥、石拱桥、石板桥、木桥有近百座,极大方便人来人往。其中大石桥为众桥之首,由明代木氏土司所建,因从桥下的河水中可看到玉龙雪山倒影,故又名映雪桥。*2

丽江古城为街巷结构,四方街是街巷的心脏。大主街和两条侧街,从古城四方街的四角和腰部左右辐射出去,每条主街又都各自分支出诸小旁巷,形成了逐层外扩的格局,有如蛛网四处交错。*3街道由五花石条铺成,四通八达,弯弯曲曲,都连通在一起,走在其中如入迷宫,一不小心很容易又兜兜转转回到原处。

一路走来,古城内鲜花盛放,柳树成荫。城中至今保持大片的明清建筑,“三坊一照壁,四合五天井,走马转角楼”式的瓦屋楼房鳞次栉比。置身其中,令人有误入时光遂道,穿越到明清时期的感觉。

古城街上,随处都可听见丽江小倩的歌声。特别是她那首《一瞬间》,几乎是有卖非洲手鼓的店铺,就正在放着这首歌:“就在这一瞬间,才发现,你就在我身边。就在这一瞬间,才发现,失去了你的容颜。什么都能忘记,只是你的脸。什么都能改变,就再让我看你一眼……”

声音干净、自然,伴随着一家一家的手鼓声此起彼伏,一阵阵若有若无的花香,熏得游人微微沉醉。这一切就像一股甘泉“咕咕咕”,流进干涸已久的心田,让人浑身的细胞都发出酣畅淋漓的欲望:想热爱,想拥有,想眷恋,想珍惜……

阳光很温暖,带着似有似无的酥油茶的香甜,扑进了依依的心里。那一瞬间,依依的心酸酸甜甜。身边那个人的笑容如此温暖和熙,像极了此刻的阳光!让她总是抑制不住地想念!抑制不住地眷恋……这样,这样的场景是在多少年前了?那段在大硏城的日子里,那个白衣飘飘的公子,每天都会稳稳地牵着她的手,笑盈盈地带着她一路走一路看,不时拉着她到琳琅满目的摊铺前,挑上一些女孩家都喜欢的小玩意,累了就到茶馆吃吃茶点,歇歇脚,就这样陪她逛上大半天。那时她大病初愈,总觉身子困倦,不愿多动。于是他就整天拉着她闲逛,让她不知不觉就解了闷也活动开了身体……

依依竭力收住渴望被牵起的左手,在半梦半醒中跟着身边那人,慢悠悠走在古老石板街上……

张晓风愣愣地看着,依依已经在这家卖木梳子的店铺门口站了好一会了,也不进去,就这样一直站着,看着柜台上的木梳子。第一次从她美玉般的脸上看到淡淡的红晕,两潭秋水也已波光潋滟!他似乎能感受到她整颗心都在微微颤动!她这是在思念谁呢?是谁让她如此眷恋?那个人得有多好啊,尽让依依这样迷恋……她要是能这样看我一眼该有多好!

暗暗地叹了口气,张晓风把脸默默地转向一边,用手悄悄擦去了眼角莫名其妙就流出来的一片凉意。张晓风使劲压抑着自己的心,它一直在抽搐!在挣扎!在呐喊……

高畅站在他们的旁边,静静地看着,不声不响。今天的依依一举一动非常奇怪,这让他疑惑。丽江他们以前也没来过呀,依依怎么一副陷在回忆中的样子?竟激动得脸都泛红了?还真是难为了晓风了……他忍不住又看了看张晓风。脸色这么苍白?哥们哪,你可千万不能又心痛晕倒啊……

邓婉芩偷偷望着这几个人,心里一阵酸涩……原来,不管自己怎样努力,终究还是一个局外人啊!难道自己拼了命想要留住的人,竟从来都不曾属于自己?难道拼了命去挽留一个人竟是个错误?她摇摇头,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东西,艰难地把所有苦涩和卑微,一点一点慢慢咽了回去……精致的脸上始终挂着微笑,认真地为自己挑选一些小玩意……她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啊,怎么会容许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流下一滴泪!

“依依,我们到那边看看去。那边有仿古的头饰,看看有没有喜欢的。”高畅走上前叫了叫依依。

依依恍恍惚惚,抬起头对张晓风甜甜一笑,一脸娇羞。

刹那间,像一道电流通过身体?张晓风晃了晃,脑海里有些画面,有些声音,但是看不清,听不明……他也根本不想去理它,眼前,心里,只剩下依依如花的笑靥…~

“依依?走吧。”高畅又叫了一声。

依依终于回过神来,看着身边依然像在梦中一样迷迷糊糊的人,心里涌起莫名的温暖和莫名的缱绻……

要是就这样一直走下去,该是多么美好!要是他能恢复记忆,该是多么美好……

快到正午,他们来到忠义市场。市场内时令的各种新鲜瓜果、蔬菜、菌子,还有腊排骨、火腿,丰富多彩,香气四溢。高畅看得眼睛滚圆,建议买些菜回客栈,自己做饭吃。

“哥们,嘿!哥们!想什么呢?我说,你的手艺可好了。我和蓝萱没少吃你的饭……特别是依依。”高畅有意无意地瞟了邓婉芩一眼。

张晓风被高畅重重地拍了一下,刚清醒过来,听到这不可思议的话,一时间就又傻了,像是受了极大的震撼!他快速看了依依一眼,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暂时压下想立即询问高畅的冲动。想着等晚上回房后一定要问清楚!

大家分头去各自挑选自己喜欢的蔬菜。依依看中了一个竹编的方形菜篮,一并买来,逛了一圈市场,装了满满一篮子五颜六色的果蔬。远远看着手挽菜篮缓缓走来的依依,张晓风痴痴呆呆,脑海里立刻出现了一个画面:一个小院子,开满鲜花,一只奶油色拉布拉多犬欢快地摇着尾巴,眨巴着大眼睛,哼哼唧唧地轻叫,从粉红月季花丛旁迎了上来。门口橘黄的灯光柔和温馨,照亮他俩稳稳牵在一起的手和如霜的白发……要是这样,人生该是多么美好啊……

注:*1*2*3出自百度资料再整合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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