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热闹闹开席了,仍是贾钱、贾宝、牛老汉先陪李神医坐了,然后石头让爹和吴大叔、贾世木、贾世金一起相陪,几人都坐了贾世金却说和石头他们几兄弟一起就行婉拒了。石头只好仍让贾世松坐了斟酒。石头吸取上次经验直接和几兄弟还有吴病、周男一起坐了开喝。这次吴花好不客易又有酒喝也没再闹腾,和胡大婶一起陪石头的二伯母、娘、燕儿嫂子。
石头和贾世金坐在一起,贾世金几次问石头让他做啥东西,石头只是忙着劝大家吃菜喝酒,又笑着敬了贾世金两次酒。最后石头看贾世金心不在焉,食不知味,知他是个工作狂一类型的人。他于心不忍就把现代小煤炉的原理、制作方法、大小尺寸几句述说了一下。没想到贾世金真够专业,他一下就理解透了,恨不得现在就赶回去做。他告诉石头,昨天贾世木一说石头要做物件他就兴奋地进了里山,今天驮回的黄土就是耐火泥,他吃罢饭就回去制作,争取连夜做一个试试。
石头看着他红通通的眼睛笑着说:“世金大哥,这个不用试,你昨夜没休息,今天再熬夜身体累垮了我以后找谁做去。这个东西有人试过,没问题,我找你是要你把大炉子支起来。”看着贾世金激动地紧紧攥着手他接着说:“我是要做许多个这种小炉子,你说差人我给你找,你说差啥料我请人去驮。”贾世金只感觉自己幸福的要死了,他端了酒碗和石头碰了下一口干完才说:“兄弟!全听你的。”
本来贾世金几天前想来求石头就是想把大炉子支起来,现在王湾废弃的农具、铁器很多,他想收他几车上来,再回炉打制一批新农具。他知道现在打制的农具根本卖不出去,他想好了农具打出来他全不要,他只是不想闲下手艺来,俗话说三天不练手生嘛!可是他知道在山上支个大炉子就不容易,光是做炉子的耐火土光凭自己去背就要半个月,更何谈炼铁还不知需多少钱呢!所以他一直憋在心里没机会找石头诉说。现在石头给他解决了一切难题,还又给他了一个迷人的新课题,他怎能不激动。
石头仍去给大伯那桌敬了个酒、然后给娘她们也敬了,他见娘她们都干了斟上,就连还在喂孩子奶的燕儿都又斟上了,吴花却听话地说不喝了。他不由地又是一阵心痛,这已是第三次了,他口中轻声对吴花说:“幺妹!再喝点没事,只要不喝醉就行了。”心里却一阵忐忑,这酒到底对人伤害大不大?我这可是纵容未成年少女酗酒!
回到自己座上石头发现贾世金没怎么喝,他以为贾世金熬夜困了就劝他多吃点菜,下午好好休息,晚上吃饭时再来,自己到时会安排好一切细节。贾世金兴奋得不得了,哪有一点困,好不容易等石头敬酒回来,本想再听听石头讲讲小炉子,没料到石头只是劝自己吃,他一时心痒难耐,却也知要听石头的,急不得。于是他也放开了喝起来。
石头见吴病虽然个不矮、年纪也比自己还大,却是个十足的闷葫芦,别人问他,他也是能省就省,真正做到惜字如金。想了想,他端了酒和吴病碰了一口,放下碗他说道:“现在每天收牛忙得过来,今天下午你就别过去了,明早也直接到医馆来和我去凤凰山东脚一趟。”吴病只是点点头。
吃罢饭大伯二伯一家都先告后辞忙去了,二伯母和燕儿也回去了,石头告诉牛老汉吴病这两天就不过去了,让他多操点心。牛老汉拍着胸脯说绝不会误事,才离去。石头送贾世木,贾世金装着没看见,并没跟贾世木一起离去。
石头问吴大叔和吴病会做行军小帐篷吗?二人都直摇头,石头让周男去杂货店买一些最结实的细绳回来。他拿了几张油布来到外边扔的竹子旁边,抽出弯刀改起竹子,等周男买回细绳他三下五去二就支起一个单人帐篷来。吴大叔笑道:“我们打猎都是雪天出门,困了掏个雪洞一蹲就睡了,哪用这么麻烦。”贾世金也在旁边插道“这竹支架改成铁的才牢固、耐用。”
石头翻了个白眼道:“我这就是临时用几天。明早吴病和贾世松和我一起下山,我们看下午能到哪里,我要找个位置在半路上盖几间木屋草房,方便以后进出山的老乡。我们现在做几个帐篷是给盖房师傅们准备的,一张油布只做一个,现在暂时做十个就够了。”于是吴花、石头娘、胡大婶都帮着做起折叠帐篷。
石头问贾世金怎么还不去休息,贾世金讪着脸说真不困,他不问清石头啥时动工做炉子怎么睡得着。
石头把贾世金和吴大叔一起喊到厅中坐下。石头早向贾世金打听好了,这做炉膛的耐火土只有这里山四十多里深处有,附近几个县都没有,到县城也买不到多少,看来这炉子只能到山上做了。石头问贾世金做大炉子还缺啥东西,铁匠心想:我现在啥都没有!就今天背回一百斤黄土、离做大炉子也还差得远,煤也没着落,听说现在整个县城的铁匠都因煤比白面还贵而关门了,自己前段时间准备偷偷上县城求师兄帮忙的计划也没成行。
石头见他不吭声知他不好意思不由好笑,这么大个壮汉却这么腼腆。他对吴大叔说:“大叔今晚回去和周大叔、郑大叔说一下,明天你们三人一起和我铁匠大哥进里山,这来回八十多里山路时间很紧,我现在就让准备你们四人明天的干粮,一早出门就在路上吃。我一会让吴病去找牛老汉准备几个大骡子,大驴子也行,明早你们带上,空粮袋洞中很多早点备好。别让驴子驮多了,够做大炉子用就行了,你们认识路了以后再慢慢驮。煤!我这四五天就会运上山,后天我会安排王湾留守的老乡帮着收废铁,五天后也应该能送上山。”说完又掏出两锭五六两的银子放桌上推给贾世金说:“大哥你看还缺什么这几天自己买,我这几天不在,但最多五天我会把煤、铁送上山,缺人你尽管请,发钱、发粮都行。”
我们的贾铁匠惊呆了,石头几句话就把所有的事安排好了,他忙道:“什么都不缺了,太好了!太好了!”说着又把银子推回来。石头拿起银子想了想又递给他一块说“那这就先算给你两个月工钱。”贾铁匠更呆了!还工钱!这五六两银子自已就是平时在王湾集市上也要两三年才挣得到。石头去告诉胡大婶蒸馒头、烙饼去了,贾世金还愣愣地盯着桌上的银子,直到吴大叔说:“收起来吧!你现在才知这娃厚道,他既说了是给你的两个月工钱,就一定要用你两月,你只要好好做就行了。”他才郑重地捧起银子收好。
石头让吴病去通知牛老汉准备好骡子、驴子,让吴花帮胡大婶尽可能多地烙饼、蒸馒头。石头见剩菜还多就决定留三香郑男吃饭了再和吴大叔一起回去。他让周男再去买几十个咸鸭蛋,并问杂货店有没有月饼,没想到一下又把大家搞懵了。石头一想不应该呀!北宋太宗年间就把八月十五定为中秋节了,难道这时还没有月饼吗?他疑惑地问道:“难道你们不知道今天是中秋节吗?”众人都回知道,他又问:“大家不赏月吗?”见大家都狐疑地盯着他点头,忙又说:“这赏月不吃点零食吗?拿着这饼子边吃赏月、不就是月饼嘛!”说完连他自己都觉得没有说服力忙灰溜溜地进了主卧室喝药去。
石头躲了很久才从主卧室出来,他见吴大叔和贾世金帮爹娘把简易折叠帐篷做好就让他们全搬到高干病房,他知道鱼还多就让娘再拿十几条做,让三香也留下。
收工后三香、郑男和贾世松都来了,晚饭仍分两桌坐,石头让大家使劲喝,过节嘛,没放大家假还不该管顿酒。石头现在真怀疑这酒,一个月来只见着个个都喝过,却从未见有人喝醉过,自己做一锅高度白酒的计划因一直忙也未能实施,看来只能等明年稂食便宜了再说。石头自己中午就喝的有两碗半竟没感到一点醉意,他晚上决定喝三碗试试,过节嘛、还是过生日嘛。
贾世金和吴病倒是比中午都放开了一些,贾世金仍没喝多少酒,石头让他和吴大叔约好明天到哪碰头。吴病可能和自己家人们在一起还是话多点,他主动说起牛老汉已把四头骡子借好,明天一早会给贾铁匠送去。
贾世松也说明后两天牛栏就能完工,这两天已安排好王木匠招呼大家。石头提醒贾世松后天早点赶回来,把木工后边的工粮补齐,收的杆子也算好后天结清。贾世松忙让郑男明天从那过时和王木匠说一声,后天下午收工了带大家来领粮。
贾有听说石头要下山忙说要跟着一起去,石头想想答应了。石头高兴地和大家喝着酒,李永珍也很高兴,看来石头的下一步计划也开始实施了。石头仍给娘敬了酒,他发现吴花今晚斯文了许多,难道中午喝多了?不可能呀!喝多了只会变得更活泼,哪会变斯文呢。他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在和三香她们都喝过后问道:“幺妹!你咋不吃也不喝呀?你不怕我把酒抢喝完?”
吴花半天没吭声,石头今天心情好,正准备逗逗她,吴花忽然大哭起来,大家都吓一跳,石头娘忙搂住她哄道:“花儿快别哭,看干娘来教训他!”吴花一哽一噎地哭道:“石-头-哥-哥--你要-走--了-吗?-你--过-罢--节-就--不-到--这--山--里--了-吗?”大家听清了才明白过来,一时洞中极是安静,只有吴花一抽一抽的哭泣声。石头鼻子一酸也差点掉下泪来,他忙大声说道:“谁说的,我只下去两天就回来了,你大哥也和我一起去,他没告诉你?”说完他不忍再呆下去,回到座位上并示意吴病去哄哄她。
石头看大家吃好了忙让胡大婶给吴大叔他们装四人一天的干粮带上。并让胡大婶给自己准备四人两天的。他让贾世松和吴病明早来医馆吃饭了再走,他要看下正常的一天能走到凤凰山下哪个位置。
石头带大家来到洞口赏月,月色真美!但大家都没看月亮,只是静静看着他,以为他要说点什么。他忙让大家早点回去休息,做个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