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医馆两个木工师傅正准备走,石头留他们吃饭他们中午却要通知砍柴的收杆子,石头又忙给他们一人拿个饼路上吃。李永珍仍在写小纸条,就连高干病房的桌上都摆满了。
石头娘回来了石头忙喊李永珍出来吃饭,饼是昨天的一大盆,汤也是昨天的剩菜加水又放了一些荠菜一起煮的,也是一大盆,半盘熟豆也是剩的。大家一人舀碗汤吃饼,石头又给李永珍倒了碗酒。李永珍吃颗豆喝口酒还感慨地说:“贾···石头、你把我嘴吃刁了呀,真想念小葱煎鲫鱼、烧鲜嫩鸟腿(田鸡),更有那大块的野乌鸭(甲鱼)和大盆的长鱼火锅。”众人听了虽很好奇却也没敢问,石头只笑说:“以后机会多着呢,这豆子下酒多香啊!”
石头向娘打听了开荒的位置:也在这东坡不过快到东坡的最南边,离这竟有四五里路,石头想到这一去一回就是十里,不由感叹自己真是个奔波命呀!
石头告诉大家今天全面开工,领粮的人最多到时忙得很,他告诫大家一定不要乱。他把割草、开荒、挖药的人数告诉吴花和周男,让他们算好各班子所需的粗粮细粮的大概包数。随后又让胡大婶下午早点帮吴花和周男把粮食搬到洞外去,秤也准备好,粮食按三班人马的准备三堆分开放。石头让娘和大山、小水就发割草的,并让娘早点把他们带过来。开荒的就由二伯发自己下午会通知他,吴花、周南帮着称,挖药的由贾世竹、三娃子发,胡大婶帮忙。
下午石头向南转去,老远就见开荒的干得正欢。他顺着一条路走着,这路应该是牛群踩出来的很宽,沿路到处都是牛粪,他不由暗自高兴,这可是资源啊!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自己这地可是独一家,这遍地的牛粪可没人和自己争。
到了地头石头看整块地中间留了个大田埂,大家是分两班从中间向两边扩散着开的,目测了一下两边加起来也开了三亩地了。石头看了看土中虽夹的风化石屑比较多,但还是很松散,种菜没啥问题。这时有人喊石头并问他病好了吗?石头见是一个黑脸庞的中年汉子知他熟悉自己,忙答道:“没呢,还糊涂得很!这不,都不知转哪了。”立即旁边又有几人都关心地劝他多到家休息,别到处跑。随后石头看见二伯从不远处的另一块地向自己跑来,他忙迎上去说:“二伯!别急,您可别累着了。”
二伯告诉石头这块地整出来就有四五十亩,又说那边一块几个人还在割杂草捡石头,以后整出来应该也有二十多亩。他说这两块地中一共只有七八棵树,到时砍了就行了,石头忙劝他不用砍,只是种菜多上点肥就行了。说到肥料石头又让二伯抽两个体弱一点的老乡明天挑筐子来专捡牛粪,早点堆起来沤肥,就堆这菜地四周越多越好。
石头担心再有人和自己打招呼忙匆匆和二伯告别,临走又叮嘱他别太劳累只帮着把人管理好就行了,并让他下午早点收工去帮着发粮。
石头向北直接向栅栏处抄去,他边走边打量着四周,他可是想再找一块地,小一点都行就是要离医馆近一点,别真的为了炒盘青菜还跑十里路摘,再说还要趟雪。
快到栅栏处两个人各牵了两头毛驴赶上石头,驴背上驮满了一捆捆的草,石头忙问了才知是大山、小水下午专门带了驴转草。石头跟着毛驴后边来到栅栏旁略作停留就又去了地窖。
地窖已完工一个,郑男带着两个少年在另一边干著,石头下了挖好的地窖四处看了非常满意。地窖虽不深,在里边还要低着头,但很宽阔堆两万斤山荮应该没问题。上午挖的一两百斤山药已靠一边放的整整齐齐,石头挑了两节断的约有三斤,出了地窖和郑男打声招呼让他告诉大家断了的山药和整的分开放,随后又向回赶去。半路上石头用刀把山药皮削了并拔了一大把草裹上。
回到医馆李永珍不在,吴花说是被人请去出诊了,胡大婶说是王湾开油坊的。石头把山药洗干净,吴花好奇地问是什么,石头告诉她是菜,吴大婶听了忙说没做过。石头想想还来得及,他就让周男剥点野葱,他把山药切片做了两大碗醋溜山药片。石头端了一碗放桌上让大家尝,见三人均不动知是怕李永珍回来见了责怪。他就自吃拿了筷子坐下边吃边说:“这是李神医让我教你们的,尝尝才知道下次怎么做了。”几人才都拿了筷子吃。
石头见李永珍的诊台上放了一杆旧秤,他过去拿起看了看问是谁的,吴花忙说是胡大婶怕秤不够用又借来的,石头说不是才买了四杆新秤吗?吴花马上讥讽道:“那个大的太大不方便,那小的是称药称银子用的,真笨!”石头出洞口看了看,三堆粮食早放的好好的,最大的一堆五袋粗粮、一袋细粮应该是发给开荒的,四袋粗粮一袋细粮应该是割草的,最小的那堆只两包粗粮和半袋细粮的肯定是给挖药的准备的。
石头心中默默算了算:一共伍万七千六佰斤粗粮今天再一发,几天就消耗了近五千斤,细粮一万九千二百斤,消耗一千七,他不禁暗暗咋舌,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看来还是要再想办法弄一批粮,手中有粮心中不慌嘛,不过想到王老财家还没动心里又定了一些。
吴花喊周男去收晒的山枣、山楂,石头见山药还剩半碗就问:“怎么?不好吃?”几人忙说好吃,吴花叹着气说:“这不是还要给李神医留着下酒嘛!”
正说着李永珍背着药箱提着个油罐回来了,他拉着石头进了主卧室,他向石头汇报说他本看这家人穿着光鲜准备收个三五两诊金,后来听说是开油坊的就只收了一两诊金。石头听了夸李永珍做得很好,以后碰到那些奸商们再狠宰,这些小作坊老板也是靠手工挣的辛苦钱。李永珍又说全按石头吩咐的让他家晚点来拿药,自己现在就去把草药剁碎熬上,随后又得意地晃着那罐油说是病人家里送的芝麻油。石头笑道:“好!这么快就学会了,以后只要是收钱的就把药剁碎了让周男和胡大婶他们煎。”李永珍又笑着掏出一小块碎银递与石头,石头说:“这些小户碎银子你收着,用帐本记一下,看每个月能收多少,以后下山到外边去开医馆也有经验。”李永珍又忙应下。
吴花和周男把山果收了就在外边粮袋上坐着,石头也端了个凳子在洞口坐着,等了许久胡大婶按李永珍交待的把药都熬好了还没见人收工。石头不由急了说再晚了称粮都不方便,胡大婶说大家拿这么高的工钱怎么好意思偷懒收早工。
石头想了下拿了两个灯架出来,又把李永珍喊到旁边教他一会怎么怎么说几句、李永珍一一细心记下。
终于看见贾世竹带着几个挖药的回来了,石头忙让大家一起动手,除去贾世竹和三娃子两个负责人不领剩下七份几人两下搞定。石头让郑男把粮食放屋里等着和三香他们领了一起走。
天色暗下来两路大部队终于浩浩荡荡地回来了,石头让二伯和娘把两队人分好。这时李永珍站出来说:“老乡们辛苦了!我李某人在此感谢大家,以后大家每天中午还是休息一个时辰,石头把灯掌上,给大伙称粮一定要称足,你们称秤的一定要看好,因为是晚上难免有失误,大伙感觉不对的这边还有秤可以再称下,现在发粮!”
石头早把两个灯架上的灯燃上,人虽很多,大家都很安静。石头和李永珍看着灯光下映着的一张张热烈的脸庞也很激动。李永珍忽然记起石头教的还没说完又忙道:“大家每天早上也不用太早,一定要吃好早饭不然饿坏了还是要麻烦我。”大家都又笑着说着感谢话。
由于帮忙的人多很快就给大家发完粮,二伯他们也告辞离去,周男、郑男胡大婶把剩下的稂都收进去。石头这才看见吴病也过来了在旁边等着弟、妹们一起回家。他忙把吴病叫进去说:“吴大哥你暂时先和牛老汉一样每天四斤粗粮一斤细粮,半个月后牛收齐了我会安排你做别的。你明天中午带粮袋过来把你和牛老汉的一起领回去,先发半个月的。”说完他又把娘喊过来交待明天中午自己接爹若是赶回来晚了就给这个吴大哥和牛老汉各称六十斤粗粮、十五斤细粮。
这时吴花和李永珍也把灯搬进来,吴花这才发现吴病来了。吴花放下灯就问:“哥你领粮了吗?”吴病回道:“我明天中午领,明天还要帮牛老汉领。”吴花不干了,抱着石头娘胳膊跺着脚说:“干娘!你看大伙都领粮了,咋没我的呢?”石头在旁边忙道:“你是长工,后天发,后天发一个月的!”说完又岔话道:“还不快去帮周男给胡大婶称粮去!”吴花这才一蹦一跳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