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麻麻亮石头就起了床,他娘却早拿了把木叉准备出门,她指着桌上的四个馒头说是家里剩的,让他吃不完带医馆去,并说自己巳吃过,要去开工了。石头急忙脸也不洗抱上馒头也向医馆赶去。
母子二人到医馆,二伯和大山、小水就说开荒割草的人已基本到齐。石头见大家都兴奋地议论着,并催二伯和大山他们早点开工,原来乡亲们都听说了中午还要休息一个时辰,很是过意不去。石头交待二伯他们以后不用等他自己做主,老乡们每天直接去地里就行了。二伯几人忙带人去了,石头喊住小水给了他一个馒头才放他去了。石头娘把木叉交给三香,让她们别急先等着,自己也随大山他们去了。这时石头才看见吴香也带了个木叉。贾世松留下两个岁数大点的师傅做床,自己和王木匠带着几个年青人也匆匆走了。
石头看了剩下的几个拿锹背背篓的少年,见他们都还挺壮实的就放了心,他见郑男还带了个荆条筐子,暗道这小子聪明还心细。他让贾世竹和三娃子带着少年们随郑男先去地窖那儿,自己还要等胡大婶来了才会过去,临走他也给三娃子一个馒头。他算着小水和三娃子人小瞌睡大,又在医馆睡肯定没吃早饭。
石头喊三香到医馆里边坐着等,草送过来还早。他一进去吴花和周男忙喊了声“贾大哥”,石头也没在意总感觉才一夜吴花竟似变斯文了,说话声音竟小了许多,也拘谨一些。他把馒头放菜案子上,又把盖着的两个盆揭开看了看,饼还很多,足有三十个。
石头进了主卧室,李永珍正在裁好的小纸片上写药名,应该是贴药柜小抽屉上的,见石头进来他忙站起来说他也要上山去采药,并说以后吴花周男来了他每天上午都要去采一两个时辰的草药,现在地方大能多备了,以后用起来方便。说完就出来拿了个馒头吃着出了门。
石头见吴花盯着李永珍手里的缦头直咽口水,忙问几人吃过早饭没有,三香和周男都说吃过了,石头见吴花低着头不吭声,他看向吴香并对吴花摆摆头示意了下,吴香这才细声说:“幺妹起晚了,还没来得及吃就和我们一起赶来了。”石头拿了白馒头递给吴花说:“幺妹,好好吃!不够自己拿。”他见吴花不接只是低着头小声说不饿,没法只好把馒头塞她手里说:“你不吃饱咋帮石头哥哥干活”她这才咬了一小口。
石头总感觉哪里不对,他先去了外边然后才把吴香喊出去,问了问才知道:原来昨天回去几家人都还在一起等着,吴大叔他们又把所有的事详详细细全说了一遍。大家都庆幸遇到石头这个好人,都把石头夸了又夸,末了吴大叔又训斥吴花在石头面前太没礼数,几家大人也都数说她千万别惹恼了石头,就连几个爷爷奶奶也说了吴花不是,最后把吴花说哭了,吴香睡着了还朦胧地听见吴花一直在哭。
石头听了不由一阵心疼,他进来见吴花本大口吃着一看见自己又慢慢咀着,他拿个昨天没切完的咸鸭给她说:“幺妹别急,慢慢吃,才开始上午也没啥事,太阳出好了把山果倒出去就行了。你和周男早上不用起太早,你们俩以后就到医馆来吃早饭,中午也不用回去吃。”见吴花不吱声又笑着说:“你放心!你和周男都是一天四斤粗粮半斤细粮,我不会扣你们饭钱的。”吴花这才惊喜道:“真的吗?贾大哥!”石头笑道:“当然啦!以后你和周男和我一样都是这医馆的长工呢,还有你别再叫我贾大哥还是叫我石头。”吴花这才雀跃着说:“太好了!我就知道石头哥哥才没爹娘说的那么吓人,看我回去不好好教训他们!”忽想到说错了什么又忙缩着脖子吐了吐小舌头。
这时进来一位大婶,衣著打着许多补丁却很是整洁,石头知是胡大婶来了忙迎进来坐。石头已知王员外家的女佣是管三餐粗粮每月一钱银子工钱。他告诉胡大婶和大家一起吃,工钱每月定二钱银子,并让她对外也只说一钱银子的工钱。石头又说现在粮食涨价,胡大婶若是需粮可按每月九十斤粗粮算工钱,胡大婶更是感激不尽。
石头交给周男两块碎银,让他和胡大婶每天想办法买点鸡蛋什么的每顿做个汤,馒头饼子全吃细粮,晚上怎么着也要炒个小菜,实在不行也要买个熟豆让李神医晚上下酒,并说茶叶也要给李神医买一斤,要好的,茶壶也买一个。说完又告诉吴花、周男,今晚先付胡大婶半个月工钱,银、粮都可以。交待完忙喊三香拿了木叉向东坡去了。
他带三香到栅栏处让她们就在那等草送来,他和贾世松打个招呼又忙赶到地窖那。
到了一看,好家伙!几个人都没闲着,两边同时运作,郑男在中间一会跑这边,一会跑那边指挥着。地窖深度已挖够,中间台子也留好正在向四周扩,筐不够,石头看见一个地窖中还是用背篓朝上递土。贾世竹正和三娃子抬了一块很大很平的青石板过来,地窖边也还有一块。
石头看了满意地说:“大家辛苦了,做得很好!先停下,下边的也都上来,我带大伙去挖药,这窖下午再挖。”石头让郑男把筐就留在窖里领了众人向北坡转去。路上他对大伙说:“今天我教大家挖一种药,这段时间你们就先挖着,等我忙罢了再教你们挖别的。今天中午大家都回家吃饭,记着带两个粮袋,下午早点收工去医馆领十天的工粮。以后你们中午不用回家,大家都自己带点干粮,中午一定要休息好,二哥你记着每天下午早点带大伙朝回赶,不能等天黑才到家。三娃子和郑男也负责提醒,大家一定要在天黑前到家,郑男每天回去还会去医馆喊周男,我若是发现你们收工晚了就不会再用你们了。”三人忙应了。
石头边走边指着路边的野山药藤说:“我们这段时间就挖这种!”贾世竹忙接道:“这就是呀!那就开挖。”石头道:“不急,从前边开始,我们一片一片的挖。”又走了几步,到了北坡石头才说:“我们就从这里开始,朝上朝下都行成一排推进,只有这北坡的药才有效。”其实他知道北坡存雪时间长,先收了,西边就进里山了可不敢去,南坡和东坡可不急放后边看情况。
石头挑了一个两年的,让大家都看他怎么挖,他边挖边告诉他们,这山上石多土少有许多山药都长在石头缝里,弯弯曲曲的有圆有扁,实在不好挖就拔,断的也要,药效一样。石头感觉到自己的力气大多了,一口气没歇就把一根三尺多的野山药挖了出来。他指着山药对几个小伙子说:“这就是整根的,拔断了的你们要小心别让浆子粘到皮肤上,到时会让你们痒的受不了。”几人本来见这野山药皮红不红、土不土整根上布满象蛇皮一样的麻疙瘩就已心惊,听了石头的话更是心中警惕。
石头见他们一字排开仔细搜寻又吩咐他们不能分散,不能相隔太远,小心有狼。众人都笑他,郑男也说他爹他们几十年都没在这外山见过野兽。
小伙子们劲头十足地开挖,石头没带锹就在附近采山枣吃,他又看到下边那个水塘,虽然相隔二十里他也感觉那个塘很大,比石头山那个水塘大多了,他心中暗暗想着,等闲下来一定去钓点鱼回来吃,这煎鱼喝酒才够劲。
小年青们是冲劲大,片刻钟就有人挖出山药又兴冲冲地朝前寻去,然后陆续又有人挖出。石头怕后边几人心焦就大声说道:“大家都别急!越是不好挖的越是弯弯曲曲的药效才更大,断的也要都捡上。”挖了约摸一个时辰石头看太阳已快至正午,忙催大家收工回家。并让大家记好位置下次接着挖。
大家向回走的路上石头也不看每人挖了多少,他让二哥以后要安排大家挖一个时辰就歇息一会,并让二哥带个水袋,旁边有山泉。他又告诉大家,知道大家都尽力了,但千万别累坏了,挖多挖少自己不会埋怨谁,一定要把身体保好,才能帮自己做更多事,才能帮家中挣更多粮。他最后差点说出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到了地窖石头让大家把山药放一个地窖中并让贾世竹安排下午留三个人挖地窖,其他人直接去挖山药,然后催大家回家记着带好粮袋。
石头到栅栏处交待贾世松也早点通知他手下的大工、小工歇息,并告诉他今天领粮的人多,明天木工们再领。随后他又催仍在忙碌的三香收工回家并记好带粮袋。
石头急匆匆向回走,他感觉自己并不累却确实太忙了,想着下午还要更忙他不由一阵头疼,自己要有分身术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