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巧,为父不是前些日子被寿王看中,在其府中任职参军。
今日寿王闲暇时与我聊天,寿王无意中提到你,我才发现他就是那日赠璧于你之人,你说这是不是上天之缘。”
郭勋听后反而苦恼:“父亲,如此难办了,恩人乃是大唐亲王,我一介平民如何报恩。”
郭琪将自己这段时间所想告诉儿子:“二郎,寿王即将出任节度使,镇守朔方,为父是这样想的。
你若是愿意,明日父亲就带你前去王府,求寿王收你为亲兵。
未来寿王必然不少接触战阵,而军中向来刀剑无眼,寿王身边需要有值得信任的人保护他。
二郎意下如何。”
郭勋单膝下跪拱手向其父行礼喝道:“愿听父亲吩咐。”
第二日,郭琪回到王府,等李杰再见到他时,才发现他身后多了一个少年,李杰仔细一瞧乃是其子郭勋。
郭琪见到李杰后,当即下跪向他行礼,郭勋也跟着父亲一起向李杰跪拜。
“远威何意?”
李杰皱眉。
“禀殿下,卑职昨日回去之后,思前想后,觉得不能让殿下白白付出那两枚玉璧,此举虽是殿下好心,但我等却不能无视,卑职及拙荆在家时曾每日教导孩儿要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为人应当信守承诺,那日小儿所言,乃是卖身凑齐钱财救治母亲。
殿下既然送予小儿两枚玉璧,他就不能白白留下不然以后如何做人,今日卑职将小儿带过来,就是希望殿下将小儿留在身边负责伺候您。”
李杰听后生气道:“郭琪,汝意将置我于何地?
本王当日将玉璧送予令郎,乃是看在他虽然年少,却有一片孝心的情况下,不愿看到这等好少年白白成为奴婢,埋没了才华。
汝此举所为,他日传入外人之耳,让外人如何看我李杰,他们岂不让会认为我李杰是趁虚而入之人。
今日你将令郎带回去,保证日后不再提起,本王就此作罢,不然休怪孤无情。”
郭琪听后只是默默跪在地上一言不发,二郎郭勋看到后怕李杰发怒,于是替父亲言道:“殿下,此事其是在下强求耶耶带我来的。
家中长辈一直教导我及弟弟妹妹们做人的准则,在下也希望能为他们立下榜样。
或许那两枚玉璧对殿下而言不算什么,但是于我郭勋确是甘霖之雨。
若是不能报答殿下,在下实在是良心不安,还请殿下成全我。”
李杰听后默然良久,看向二人一言不发,依他性格只有他强迫别人,绝无被强迫的可能,即便对方是一片好心也是不行。
但多日接触下来,他发现郭琪确实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品行又纯良,值得自己信任,此时自己又是最关键的时候,手下极缺人才,其子郭勋本就孝心可嘉,是一个难得的好苗子,若是好好培养,前途亦是不可限量,日后或可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
最后思量之下扶起二人道:“你父子二人品性确实深的我心,实属难得今日我便留下郭勋,但是我不忍收你为奴,这样我将赴任朔方,久在军中周遭需得亲信,你为我帐中亲卫,负责护我周全如何。”
郭勋见李杰没有责备自己与父亲,心中大喜,当即跪下道:“多谢殿下成全。”
李杰又叮嘱说:“但此事可一而不可二,吾李杰平生最不喜受人威胁,即便好意也不可,今日之后,汝二人不可再如此,否则休怪本王发怒。”
郭琪父子急忙点头称是。
又过了两日,李文宁已经在府中看完了父亲带回来的全部资料,心中大概有了估算,又闻李杰已经招贤纳士多日,知道自己前往寿王府的时机已经成熟了。
他整理好的仪容,让管家前去准备好马车,就起身前往大门,途中路过五弟李文广的房间时,从房内闻到一股浓厚的脂粉香。
李文宁皱了皱眉头,想到五弟平日里的所作所为,立马推开他房门,闯了进去,进去之后正瞧见李文广正在房内与府中一个婢女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而且身上还带着浓厚的酒味。
李文宁大为生气,带着一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来到床前拉起李文广,顺带捡起地上的衣服丢给床上的婢女。
此时李文广正在极乐之中,忽然被人打断了,心中颇为生气,刚准备辱骂来人,却见是自己平时最为害怕的二兄,酒意顿时消散了几分,看着兄长支支吾吾的不敢说话。
李文宁指着婢女,带着些许失望斥责五弟道:“五郎,你现在多少岁了,整日在平康坊中流连二哥就不说了,现在你更是在家中胡来,难道你连一丝进取之心都没有吗?”
李文广不屑的笑道:“我们李家有你就够了,再说了,阿耶操劳半生,又能如何,到头来还不是只能当一个小小的集贤校理,既然如此,我又为什么要进取,反正家中衣食无忧,我还不如朝夕与美女相伴,逍遥的过完这一生,岂不是更好。”
“唉!”李文宁轻叹一声。
“你自己好自为之吧,我现在有事要出去一趟。”
说完无奈的离开李文广的房间。
一个时辰后,李文宁身着锦衣的站于寿王府门前。他看了一眼寿王府的大门,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询问守在门口的两位侍卫。
“不知两位侍卫大哥高姓大名,可否告知?,在下闻寿王将就任朔方节度使,如今正求贤若渴,这几日招贤纳士的事,传遍长安,故来试上一试,可否请两位通传一声。”
一名侍卫见到李文宁后站出来看了一眼他,就准备按之前前来拜访的士子一样,先领去测试才能之后,再看是否带去面见寿王。
而另一名侍卫却仔细打量了少年,看他风轻云淡的站在台阶下,虽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但仪度翩翩,风度非凡,一看就知道是大家子弟出身,而非平民百姓之属。
立即拦下同伴,仔细询问李文宁来历:“郎君客气,不知郎君是何来历可否告知一声,也好让我兄弟二人前去通传。”
李文宁也有礼有节的回道:“在下乃赵郡李氏西祖房之后李氏文宁,不知两位郎君可否带吾前去面见寿王殿下,我有奇策献给殿下。”
李原一听李文宁来历肃然起敬,皆恭敬回道:“原来是五姓之子,还请郎君稍等,我等这就去通报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