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师父捡到我之前的事,我只有迷迷糊糊的印象。即便是如此零星,我每每想起,也都是雾水一般。
从何处来,又要归到何处去呢。时如梭织,顷刻间便是去期了。数十年来,吝山习术,锻冰火两性,借吝山之光,在妖界也算有朽名,可是心头萦绕,午夜梦回,都是慌无归属。
心思如乱麻,我拿出了元见疏几年前曾赠我的龙骨笛,是取东海殒生之仙龙脊骨,费多道工序刻雕,才成此一笛。笛声似埙声,少了几分婉转之音,多了一分料峭悲凉之声。第一次吹奏时,是在五月,故遂人间《诗经》之意,取名为鸣蜩。
院里杏花横横斜斜,月色在上,多了几分皎洁之感,便吹笛。
长沟流月去无声。
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
命运实则不善于捉弄人。天下大道,由人所解;天下之惑,由人所生,庸人自扰罢了。
可怜囿于其中,他生未卜,此生未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