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凄梅山庄杨羿,我与贺元阳这几天皆住在腾沙堡里,凭贺元阳一人之力绝不可能杀人夺物,况且他每天晚上皆回腾沙堡过夜,腾沙堡内所有人皆可证明此事。”
那公公道:“我没说贺元阳是凶手,经调查发现,杀人夺物的是闇帮中人。”
楚晓凝道:“既然公公调查已有方向,就该针对闇帮,何以问罪我白楚门?”
杨羿闻言反而倒抽一口气,寻思:“这东厂公公说事情乃三天前发生,那几天我正与闇风过招,看他武功进步神速,显是用心钻研武学,若他真干下此等大事,又怎能全神贯注与我练招?难不成又是遭人陷害?”
那公公低哼一声,“撇得倒干净,你们可知闇帮的头子是谁?他正是你白语志的胞弟白啸风!”
白语志一脸诧异,“此…此事…当真……?闇帮的头子……竟然是风弟……”
那公公道:“我们已去过闇帮一趟,但白啸风人不在,这才想他会不会躲到你这儿来。”三人闻言均是震撼不已,楚晓凝不悦地道:“这些年来他消失不见,原以为他改邪归正了…没想到……”
白语志连忙打断:“凝儿,别再说了,我相信风弟不会做出这种事。”
“你老是替他说话,可是他……”白语志向楚晓凝做了个手势,示意她别再多说,转身向东厂公公道:“多谢公公告知,实不相瞒,白啸风与我已多年不曾见面,此事我会查明,若真是胞弟所为,在下定会给公公一个交代。”
“也好,但事关重大,我只能给你两天的时间,两天后我们会再来,另外,别说咱家没提醒你,若你们是想畏罪潜逃的话,休怪我们刀下无情了,就算你们逃到天涯海角,我都有办法找到你们。”白语志道:“在下自然明白。”
东厂公公离去后,楚晓凝道:“我早该想到闇帮是他所创,他故意取这名字,分明是跟我们白楚门过意不去,东厂的人要抓且任由他们去,你何苦替他出头?”
白语志道:“此事非同小可,乃杀头之罪,总得问个清楚明白。”转向杨羿道:“杨庄主抱歉,我与凝儿到里头详谈此事,劳烦您先四处闲逛一番,我稍后便来。”杨羿道:“白掌门请便,我懂得如何自处。”
两人进到后方厢房,听闻楚晓凝道:“志郎,从小到大,你从没有一事拂逆于我,这件事请你务必听我之言,我希望你别蹚这浑水。”
“凝儿,妳听我说,风弟的性子我甚是明白,他这人虽然有时任意妄为,却不至于犯下此等大罪,这其中必定有误会,我这做大哥的不帮他澄清,又有谁来帮忙他?更何况这可是杀头之罪,我不可能坐视不管……”
“但东厂的人不好惹,我怕会因此连累到星儿,甚至是整个白楚门……”杨羿心想若再继续留下来听他夫妻俩的对话,恐将失礼,当下走出大厅,到外头散心。
杨羿自忖:“原来闇风不过只是化名,没想到他竟然是白语志的胞弟,从沙烈天、陆通、楚晓凝等人的谈话看来,许多人对白啸风似乎评价不佳……但就我跟他过招的情形看来,白啸风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就算要动手也必定事出有因,林芊儿亦答应过我不再窃取他人财物,况且凭她的武功也做不来这种事。再则,从安十三遇害以及彤儿遭窃事件,这种种迹象看来,有人欲嫁祸给白啸风的意图甚是明显,这人动机为何?为何处处针对他?都值得深入调查……”种种疑点在他心中盘旋不去,只希望一切能水落石出,切莫冤枉了人。
杨羿在庭院中来回踱步深思,过了一会儿,白语志走出厢房,来到院子里,拱手道:“抱歉杨庄主,让您久等了,此事攸关风弟之生死,因此不得不谨慎处理。”
“其实我跟白掌门一样,我相信令弟绝非凶手。”白语志问道:“原来杨庄主你也认识风弟?”
杨羿点头,于是将来到腾沙堡、结识白啸风之经过,以及有人冒充白啸风等事简略说明了,白语志听了大为感动,“杨庄主不过认识风弟数日,却能如此信任他,着实令在下汗颜。”杨羿道:“白掌门此话怎讲?”
白语志叹了口气,“若真要追究责任,其实都该怪我才是,当时如果我能跟他一起走,他也不至于去创了个闇帮,也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
“我常感觉令弟似乎藏有心事,问他他也不愿告知,只知道他每日酉时总爱遥望着月牙泉,不知在想些什么事。”
白语志惊道:“此事当真?唉,看来他始终念念不忘那件事。”
杨羿道:“白啸风以前究竟发生过何事,白掌门可否告知?我真的很想替他分忧解劳。”
“这要从他小时候说起了,我跟风弟是亲兄弟,因父母死得早,从小我俩便相依为命过日子,直到后来我认识了凝儿,凝儿的父亲楚日新在陕西地方开了间镖局,对我兄弟俩甚是照顾。凝儿另有一个亲弟弟,名叫楚廷之,他跟风弟年岁相仿,两人感情甚好,从小常玩在一块儿,只是他两人爱玩打斗游戏,廷之常因此而受伤,凝儿看了很心疼,于是跑去向他爹爹告状。其实风弟不是故意的,他生来气力就大,出手若拿捏个不准容易误伤他人,楚日新是练武之人,他明白风弟并非故意,廷之也从未与他计较,两个人还是时常一起玩儿,所以楚日新当下也没说什么,只叮咛两人往后游戏时得多加小心。其实风弟为此懊恼不已,后来他私下跟我说,他再也不跟廷之玩打斗游戏,生怕一个不小心又弄伤了他。”
杨羿道:“我曾与白啸风练过招,发现他双刀使得快又带劲,与他对战起来的确十分过瘾。”白语志道:“我想风弟难得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他心里一定十分欢喜,杨庄主肯与他练招,算是弥补他童年的缺憾。”杨羿道:“嗯,那接下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