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泽地,若没有雄鹰部族和黄羊部族,刘众一等人很有可能一直困在这里。
一望无际的沼泽,丰茂的野草下,是大大小小的泥潭,士兵们稍不留神,就会深陷进去。
不远处的雪山白雪皑皑,即便是酷暑之夏,依然泛着洁白的光泽。
而此处最可怕的,并非雪山的阻挡和沼泽的神秘,而是连绵的雨水。
只要一下雨,便是长达半个月的阴雨天,从雪山上吹下来的冷风,吹在打湿了的衣衫上,冻得人身体发麻。
而诺曼底回来的探子,告知了白马种率领两三万人对诺曼底的进攻,刘众却什么都做不了。
中原人很难适应草原的气候,病倒的士兵不计其数,如果再冒雨进攻,他带的这三千骑兵,很有可能全军覆没。
营帐内的炉火旁,众人都变得沉默不言。
唯有雄鹰部族的阿克木托有些焦急,手中的火棍胡乱的撩拨着燃烧的炭火。
诺克木托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如今诺克木托已经和白马种打成一片,如果刘众战败了,那雄鹰部族的未来可想而知。
此地里白马种部族的老巢已经不远了,可也要行上三五天才行,阴雨天气下,行军的速度将会降低一半。
“唉!”
皱着眉头,阿克木托深深的谈了口气,似乎下了什么决定,站了起来。
“主人,若白马种部族回军,我等只能困在此处,再无作为。”
虽然很冒失,但事关雄鹰部族的生死,他必须向刘众谨言。
“阿克木托请求主人挑选精锐,在白马种回军之前袭击白马种营地。”
刘众不是没有想过,但中原人不比草原人,这种天气下,坚持不到一天,就有一半的士兵病倒,若再继续下去,将无战力可言。
“君上,邱琢觉得阿克木托之言可行,中原兵无法对抗这种天气,但雄鹰部族和黄羊部族可以,邱琢以为,若率领雄鹰部族和黄羊部族前去袭击,定可击破白马种营地。”
此时的白马种虽然内部空虚,但到底是西羌的大部族,族内遗留的战力,也足可抵挡一千精锐的进攻。
邱琢的说法,刘众自然不认同。
他不愿冒险,他只有这点兵力,失败了,将再无立足河西走廊的根本。
摇了摇头,便不再说话。
阿克木托见刘众摇头,顿时急了。
“主人,阿克木托认为邱琢能说出此言,定有一定的计策,阿克木托愿推举邱琢为将,率领雄鹰部族和黄羊部族袭击白马种。”
计策?
邱琢很少说话,征战也没有过几次,真的行?
看向邱琢,邱琢顿时一愣,有些唯唯诺诺,对着刘众行了一礼。
“若君上需要,邱琢愿一试。”
他也没底,只是说着自己的看法。
“主人,阿克木托愿助邱琢击破白马种,请主人同意。”
刘众击败黄羊部族的战法,阿克木托也见过,依靠刘众的战术,就算没有邱琢,他也有一定的谋略击破白马种,但他还未得到刘众的完全信任,自然不会出头要做将领。
而推举邱琢,才是明智之举。
“好,命邱琢为将,率领雄鹰部族和黄羊部族袭击白马种。”
邱琢愿意锻炼,那刘众便给他这个机会,只是他的姐姐春姬,估计要难受一段时间了。
刘众并不怀疑雄鹰部族的忠心,但雄鹰部族人数太少了,若黄羊部族反叛,邱琢该如何应对?
失去这两个部族不打紧,但邱琢一直追随在他的身边,是他最值得信任的人,他不愿失去。
挑选了两百健康的骑兵,保护邱琢的安全很重要。
营帐外,邱琢一身黑甲,雨水滴落在年轻俊俏的脸上,显得稚嫩的脸颊多了些坚毅。
“邱琢,此去注意安全,要活着回来。”
万物都看造化,而刘众要告知邱琢的,也只能是这几个字。
“君上且放心,邱琢定击溃白马种,活着回来见君上。”
邱琢策马转身。
“出发!”
年轻的将领大喝一声,率领雄鹰部族和黄羊部族离去,只留下刘众一干人等,目送邱琢离去。
而春姬,眼泪早已和雨水混合在了一起,却没有多说一句。
她明白,她的弟弟长大了,再也不是在她的保护下苟且活着的弟弟,除了多余的担心,她只能选择支持。
连续七天的雨水终于停了下来,生病的将士在修养了几天后,也都好的差不多了,刘众也该选择出击了。
而离他的营地不远处,就有一个大部族。
依旧是夜袭,在刘众的心里,能夜袭就不要正面对战。
将士们已经数次跟着刘众夜袭了,也都熟悉了他的战法。
战事很顺利,毕竟是偷袭,而且兵力也是数倍,很难不顺利。
对于这种部族的做法,依然是宣誓效忠,或者击杀。
草原人并没什么归属感,谁能让他们活命,他们就跟谁,也是因为知道这个特点,刘众才敢收纳。
雄鹰部族对他很忠心,这些人完全可以并入到雄鹰部族内部。
而就在刘众收纳这个大部族的时候,邱琢的战报来了。
“禀将军,邱琢将军大胜,白马种部族已经被我军拿下。”
胜了?
按刘众的想法,邱琢能回来就好,毕竟是锻炼他的,但这胜仗他完全没想到啊。
“禀报详细战况!”
...
邱琢来到白马种部族,借助阴雨天,采用刘众的夜袭方式,把兵力分成数个小股部队,一个营帐一个营帐的击破。
阴雨天,白马种部族也在完全放松警惕的情况下,根本未曾料到有敌人趁这个时机进攻。
而雨声掩盖了战斗的厮杀声,等到敌人反应过来,战斗已经结束。
现在,邱琢抓获的战俘不他的军队都多,目前无法进行管理,只能前来请示刘众的意见。
刘众现在战俘也多啊,况且以后的宣誓效忠的人会更多,如何管理这些击败的敌人,成了刘众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