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翠柳不解的问秦左晴,“娘娘,您拿那东西给夏雪倾什么意思啊?她现在疼的死去活来,她别再误会您是去给她伤口撒盐的!她那丫鬟就已经对咱们不客气了!”
秦左晴叹了口气,“那是她母后曾经最爱的镯子,现在她需要就是一个信念,不然她肯定挺不住……”
翠柳似懂非懂,“娘娘就是心太善了。”
突然,窗外传来李公公的声音,“皇上驾到——”
齐景澜身正威严,脸庞清俊,魁梧如钟。
那犹如山峦叠起高耸着的鼻峰下紧闭的薄唇更显孤傲,深邃的褐色眸子里锐利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臣妾参见皇上……”秦左晴动作有些生涩,紧张的厉害。
齐景澜的眼神无意识的飘向偏房,半晌过后才回了一句免礼。
昨日他给夏雪倾用了重刑,又封了珍妃为自己的贤妃,此刻夏雪倾应该身心倍损,犹如万箭穿心般煎熬吧?
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一丝呻吟都没有?!
太监宫女们忙着把赏赐贤妃的东西往屋子里搬,秦左晴静静地站在齐景澜身后陪他赏这满院子的菊花。
秦左晴心里很清楚,皇上赏的不是菊花,他是在犹豫去自己房里还是去偏房看看被他折磨到不成人形的夏雪倾。
“皇上,进屋吧,入了秋可不比盛夏,很容易着凉的?”秦左晴终于开口,温声细语。
齐景澜回过神,愣了一下,跨着大步走进秦左晴的正房。
冷清的房间里,齐景澜和秦左晴端坐两头,气氛尴尬的让人分分钟想逃离。
“皇上,臣妾给您换一杯茶吧?”秦左晴缓缓开口。
“不必。”
又过半晌。
“皇上,臣妾给您揉揉眼睛?”秦左晴昨天整夜未眠,终于在天亮之时给了自己一个笃定的答案。
为了儿子,她要努力活下去,哪怕颠覆一切!
现在,齐景澜连看她的眼神都带着强迫内心的意味,要想让他做自己的靠山,要走的路还长着,且费心思呢!
齐景澜终于用冷漠的眼神直视秦左晴,“贤妃,做孤的妃子不必费力讨好孤,孤若想,你自然会呼风唤雨,孤若不想,只会适得其反。”
这混沌有力的声音冷到可以瞬间冰冻内心,秦左晴瞬间清醒,她绝对没有能力捂热这座冰山。
“臣妾知道了。”
“不如你给孤跳支舞吧,听说先皇最爱的就是你跳舞时的柔软。”齐景澜终于肯提出要求了。
秦左晴忙着点头,抚琴的乐手竟然都是齐景澜早就备好了的,这哪是舞,分明是一出戏么!
偏房内。
琴声陡然响起,榻上的夏雪倾紧皱着眉用手捂住耳朵,每一个音符都犹如同用弦在割她的肉,靡靡之音灼烧着她的肉体。
谱儿看到她如此痛苦,无能为力的握着她的手,“公主,公主,忍一忍就过去了,狗皇帝就是故意来玉清宫跟贤妃一起给咱们伤口撒盐的,咱们若是真的受不了就随了他们的愿了……”
“谱儿,关上门窗……”
谱儿马不停蹄的跑去将门窗关的死死的,恨不得用棉絮将窗缝门缝堵上,就在最后一扇门即将关上的刹那,一双有力的大手抵住了门框。
齐景澜那深如漩涡的幽暗眸子里带着愤怒,一张冰峰般的脸此刻凶神恶煞,谱儿吓的松开了手,眼看着那座冰山冲到夏雪倾的榻前。
“怎么?孤在听歌赏舞,你却在这里关门闭户毁孤的雅兴?!谁给你的胆子!”他声音颤抖,不由分说的宣泄着怒火。
夏雪倾唇角泛起轻蔑的笑,“齐景澜,如果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让我痛苦……你……赢了!“
齐景澜挥起手臂,狠狠一拳砸在夏雪倾枕边,“夏雪倾!你的痛苦还远远不够!”
谱儿跪地求饶,齐景澜一脚将她踹倒在地愤然离去,整个玉清宫陷入死寂。
“李公公,夏皇后还在边塞的勾栏院?”齐景澜威声道。
“回皇上,在。”
“赐白绫一条!”
李公公一怔,这对夏皇后也是一种解脱吧,不过对夏雪倾来说,母后一死,天就彻底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