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无聊地在垄村呆了几日后,沈荃就收到石守义传来的短讯,说是今天就要回位于天狼城的郡守府。
与白玉虎告别后,沈荃与白萧便和石家兄弟汇合,一同出发去往郡守府。
马车上,石守信解释了为什么不在东海郡中最繁华的天鹰城,而是稍微次一些的天狼城。
原来东海郡上三城的历史由来已久,在前朝便有上三城的说法。待到新朝开辟后,天鹰城后来居上,一跃成为上三城之首,有“小京都”的美誉。
说到这里,石守信看了一眼正闭目养神的大哥,便继续说道:“我们石家,其实多少和前朝沾了些关系。”
听到这,沈荃就听出了些味儿。只听石守信继续道:“这都是老一辈的恩怨,当年爷爷便是前朝大员,而天鹰城城主的父亲,却是大夏太祖推翻前朝的得力干将。后来老一辈的人接连战死,太祖皇帝才得到天下,父亲为了我和大哥的安全,便把我们送回石村。太祖死后,当今皇帝即位,为了收服旧党的人心,于是就收拢了父亲,同时给予了郡守的职位。”
“也就是那个时候,你们父亲接你们出村子的吧!”
石守信点头,继续说道:“一个旧党余孽得到郡守之职,作为功勋之后的天鹰城城主陆机当然心有不甘,不仅不愿郡守府入天鹰城,甚至想联合上三城一同排挤郡守府。”
“好在其他两城并未答应?”
石守信摇摇头,苦笑道:“虽然郡守府坐落在天狼城,但实际上对上三城仍无直接掌控之力。三家各怀心思,陆机想打压郡守府,而另外两城不希望天鹰一家做大,所以导致了现在的局面。郡守府现在能控制的是剩余的十城罢了。”
“这皇帝不管?郡守不能直接管理下属城池?”
“荃哥儿,这怎么跟你说!大夏皇朝有两藩王,一位镇北王,皇家本姓。另一位是平南王,却是一位异姓王。当今皇帝想要削藩,但苦于没有借口,而大夏中这些城主许多都曾是平南王以前的旧部,所以皇帝在等一个机会,能一举让子孙后代安坐皇位的机会。”
“欲要其亡,必先使其疯狂!”
“是这样。所以皇帝默许他们闹,闹得越大越好,直到能定死罪为止。可陆机却不是酒囊饭袋,荃哥你见过陆沉了,觉得他怎么样?”
“挺好。有实力,为人还谦逊。”沈荃略一沉吟,答道。
石守信也颇为同意:“是呀!陆沉的修养真不是装出来的,不像我的纨绔是父亲和大哥逼出来的,就是为了让皇帝和上三城的人放心。陆机能教出陆沉这样的公子,足以说明他心中丘壑。再者这次天鹰城内他让陆沉接待我便是在向我示好,或者说是向我父亲示好。这只老狐狸不知从哪来的风声,大概是揣摩出皇帝的心思了。”
沈荃听着石守信滔滔不绝,有些头疼地揉揉脑袋,无奈道:“这当个官可真难。以前还和爷爷承诺谋个一官半职,让他老人家颐享天年,还好现在不用咯!”
石守信明显听出这话中的无奈,看见沈荃不再言语,自己也闭上嘴,学着大哥闭目养神起来。
……
半天,马车终于到了郡守府。
一下车,映入眼帘的郡守府邸不似想象般恢宏浩大,规模装饰甚至都不及平海城城主府。
石守信一眼就看出了沈荃眼中的疑惑,在旁边解释道:“父亲生平喜节俭,家里面也就出了我一个败家玩意,不然我在天鹰城的府邸也不能那般豪华。”
听到石守信这样说自己,不仅白萧掩嘴偷笑,就连石守义也是满头黑线。
果不其然,石守义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笑骂道:“在你荃哥儿面前也满嘴胡诌诌,是不是太久没教育你,皮痒了?”
石守信闻言连忙退后,揉着后脑说道:“大哥你可别冤枉人,我可是想上进的,是你们非要逼我当败家子的。这事荃哥儿路上也知道了!”
“还敢顶嘴!”
石守义眼睛一瞪,石守信立刻就蔫了,躲在沈荃身后不愿搭理自己的大哥。
此刻走出来一中年男人,生得虎背熊腰,面容宽阔。
“你们两个混小子又在胡闹,有客人来了也不知道先进来?”中年男人雄厚的声音传来。
石守义守信两兄弟皆是不害怕,笑着回了句:“二叔!”
“二叔,这是沈荃,我和你提到过得。”石守义接着介绍起了沈荃,“阿荃,这是我二叔,你就叫他卫叔吧!”
石守义的二叔名叫石中卫,是他父亲石中明的胞弟。
“卫叔好。”沈荃连忙上前拱手招呼道。
见沈荃颇有礼貌,且面相极佳,又是自己两个侄儿的好友,石中卫笑着朝沈荃点了点头。
这时,石守信上前拉过白萧介绍道:“二叔,这位是白萧白姑娘。”
还不等白萧礼貌的回一声“卫叔”时,石守信接下来的一句话直接让白萧羞得直跺脚。
“这位是白姑娘,荃哥儿的老婆,我嫂子!”
石守义与沈荃满头黑线,只有石守信还热情地向自家二叔介绍着嫂子实力堪比大哥,更兼有奇技治好了荃哥儿的痴病,反正怎么厉害怎么说。
石中卫笑着夸白萧巾帼不让须眉,同时引导四人来到中堂坐下。
在得知白萧有着武师巅峰的实力,石中卫又好奇地问了一声沈荃:“好侄儿,你现在又是什么境界?”
还不等沈荃回话,石守信又接上嘴了:“嫂子都已经是武师巅峰了,我荃哥儿怎么说也是武尊吧!”
武尊?全大夏武尊都不过双手之数。而且沈荃才多大年纪,就能达到武尊的境界,说话真和喝汤一样!
石中卫显然是不信,对于石守信的满嘴胡扯不禁白了一眼,示意他赶紧闭嘴。石守义也是一脚,不痛不痒地踢在石守信的屁股上,让他不要乱讲话。
沈荃笑了笑,没有报出自己的真实境界。因为这些天来他切实的发现,自己天赋的妖孽程度好像不是世人所能比拟的。
“和白萧一样,是武师巅峰境界。”沈荃不慌不忙回应道。
听到这话,石守义眼睛一亮。石中卫看向沈荃的目光也多了几抹赞许。
“真是少年出英雄啊!之前都说守义的天赋实力在东海郡年轻一辈中独占鳌头,现在与你们两人相比,也不过尔尔。”石中卫感叹道。
“二叔,大哥也才十六岁,和荃哥儿一般大,同样是武师巅峰境界,你怎么就说大哥不过尔尔呢?”石守信不服道。
虽然自己先前吹捧荃哥实力有武尊境界,但也不能因此贬低自家大哥的武修实力呀!
“臭小子,守义如果没有家族全力地培养,如何能在这样的年纪达到武师巅峰?”石中卫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拍拍石守信的脑袋,“你哥有了培养便能这么快突破到武师巅峰,你呢,现在还是武师初期境界。”
“我不是比我哥小两岁嘛!”石守信撅了撅嘴,小声发泄不满,“还有明明在说荃哥儿他们,干嘛扯到我身上!”
石中卫不理会发牢骚的石守信,继续道:“这般年纪如此成就,实属不易。看看老夫四十光景的人了,仍旧困在武师初期难以精进。”
随后又欣慰地看了眼一旁不做声的石守义,笑道:“好在有守义,日后如果能突破到武尊,我石家在这大夏也是能排得上号的大家族了!”
石守义轻轻颔首,随后对沈荃笑道:“阿荃,有机会咱俩比试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