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秀容这句话后那壮汉欣喜若狂,竟然说今晚就要成亲,看来也是早有准备,秀容也没拒绝。
壮汉当时就让秀容和郑大夫和他一起回宅子去,秀容说要收拾一下东西,壮汉却说东西早就备好了。
秀容又说这一成亲至少也是十天半个月的事情,之后这医馆大约也开不成了,这还有万玉书这个病人,得安顿一下。
又扯了半天皮,并且和他说定了一个时辰后等他来接,这才好说歹说的把壮汉劝走了。
壮汉刚一走出门,万玉书就赶紧把秀容的手推开了,秀容用刚才给万玉书“擦汗”的那天毛巾擦了擦万玉书呼吸时留下的哈气,然后一把扔在了躺在地上的老兄的脸上。
“小兄弟,刚才的事你都看到了吧。”大夫一脸阴沉的看向万玉书。
“看到啥,那个人病死了?人总有一死嘛。”万玉书说道。
“说的好,人终有一死,小兄弟挺识相的嘛,今天的事情我们三个人烂在肚子里就好了嘛。”大夫说道。
“也行,我有个条件。”万玉书决定趁机要点好处。
“条件可以有,但是你还得帮我捎个口信。”大夫说道。
“这事我不说不就行了。你让我走就是了嘛。”万玉书说道。
“不急,帮了这个忙之后少不了你好处。”大夫说道。
“你不怕我一走了之么。”万玉书说道。这回他已经起身走到了比父女两更接近门的地方。
“小兄弟身份怕是比我还见不得人。”大夫说道。
“啊?”万玉书此时有点摸不着头脑。
大夫摊开手掌,手上是两个小瓷瓶,正是万玉书昨晚放在破面门后的那两个瓷瓶,今早被他收在怀里带走,刚才被二人按在床上的时候掉了出来,被大夫悄悄收起来了。
“秀容!”大夫一把把两个瓷瓶扔给了秀容。
秀容挨个打开盖子,用手在瓶子上扇了两下,用鼻子闻了闻,皱着眉头说道:“地龙延息丸,香樟清心丹!一个是呼吸不畅环境下减缓内息循环的,一个是闻到各种瘴气迷药后强行提神的,你身上也没有土腥味啊?你朋友是地里“刨食”的?干那买卖可损阴德啊,你这么年轻,趁早收手吧。”
“诶,非也非也,就像你们刚才所说,我是个猎人,带着这两种药也很正常吧。”万玉书说道。
“正不正常,龙城卫八十一般刑具下自有公道。大家又何必撕破脸呢,劳烦小兄弟一趟了。”大夫说着还给万玉书作了一揖。
“送到哪里去?”万玉书心想这两瓶药倒是意外收获啊。
说罢秀容说明了道路,以及该告诉谁,万玉书说了他的条件。之后二人拉上了三张病床前的一张帘子,遮挡了病床与门厅前的视线,到后面处理尸体去了。
万玉书从门口慢慢的走出去,脸上装出一副疼痛的表情,一边用侧视观察了一下门口。
果然有一个小厮在门口盯梢,看来那个壮汉也是个富商院外一类的,还有可差遣的狗腿子。
万玉书就这么演了一段,约么走出了小厮的视线才恢复正常速度。
这送信的地点倒是不难找,一路向北值走到禁城脚下便是。
万玉书倒也不着急,一路走一路欣赏一下龙城景色。
这大路上都是整齐的石板路,界面上每隔一段就有一家店家,当铺绸缎庄,药局镖局,大食肆大客栈。店家之间还有数不清的小贩摆摊卖东西,景色好不繁华。
东西小巷应该也有类似的店家,只不过更小一些也更便宜一些。
刚才饭摊的老板大概也是看他的着装才给他推荐东巷的那个黑医馆。自己要真是去看病的怕是要死在那里。
万玉书没想到这条外街竟然就这么长,走了快一个多小时还没到头,周围的景物也快看腻了,脚也酸的不行了。
但见周围不断有马车来往,万玉书感叹道龙城富人不少,竟然有这么多私家车。
实在走不动了,嗓子也干渴的不行,万玉书索性找了一个凉茶摊做了下来,他现在穿的短衣,也就不进大酒店了。
要了一壶茶,两个馒头,店家还给切了一叠咸菜,万玉书就慢慢的坐喝。
“听说明天温总镖头要在家里宴请天下英雄,一连宴请七天。”
“好大的手笔,温总镖头果然英雄豪气。可我听说半年前龙威镖局走镖的时候折了货,还受了重伤差点死了,这大半年不都是郁郁寡欢,一直没有抛头露面么。”
“我听一个丐帮的兄弟告诉的我,他们家分舵主前些日子收到了帖子,这温总镖头要金盆洗手了。”
“金盆洗手!这温总镖头还不到五十岁哦,就要金盆洗手,这龙城镖局以后可怎么办啊?”
“可不是么,但是听说温总镖头这半年来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温总镖头大概是觉得愧对那些折了的弟兄,也亏对雇主,日夜倍受折磨。”
“这下武林中再没有伽蓝手的这一号人物了,可惜了。”
万玉书一遍吃着馒头,一边饶有兴致的听着旁人聊天,直到吃了完了馒头,喝完了茶。
会了茶钱,又上路了。
又走了一个多钟头才到了地方,龙城最大的官方赌场。
进了赌场,之间大厅里十几个台面,坐满了人,都是些赌骰子和猜枚的。旁边一圈还有无数的茶座,大厅里来来回回还有人送茶水点心,好不热闹。这赌场装饰一流,真可谓金碧辉煌。
没等万玉书站定,就有一个揣着手的穿黄袍的人走了过来,打量了万玉书一眼,问道:“你是谁家的小厮,来做什么的?”
万玉书道:“小的是南外街街上的飞腿,我来给西街北巷郑府郑夫人捎个口信。”
黄袍人说到:“我说么,你这打扮我就没看出来是哪家的。随我前来。”
万玉书跟着黄袍人穿过大厅,来到了一个走廊,着走廊左右每隔十几米就有一扇门,门外站着两个带面具的彪形壮汉把守。
走得百十来步,黄袍人打开了右手边的一间房,房中正有人在打麻将。
这四个打麻将的其中有三个都是中年女子,唯独背对门坐着的这一位,虽然满头珠钗却看不出男女。只因此人生的过于宽大,几乎将另外三人都遮住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门外的万玉书飞快的用身上带的竹筒往脸上泼了一股水,然后快速调整呼吸。把门的壮汉不知道他来的哪一出,慌忙摆出架势。
还没等壮汉动身,只见万玉书一个飞扑就扑倒了门口的地上,还大口的喘着气,一边喘气一边声嘶力竭悲愤满腔喊道:“郑夫人啊!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