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他在疲累,修复疲累的循环中度过了一天又一天,转眼一个月已经过去。在这些日子里,他从最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到咬紧牙关发誓坚持了下来。这其中只有劳累过度后生病的那两天,稍微动摇过他的意志。那时的凌瑶正好随钱婶去山下的集市采办点生活必需品。乏力虚脱,头如撕裂般的疼痛,他一个人忍受着病痛的种种折磨。
当长渊来的时候,他以为自己能从他身上找寻一点慰藉。却只是听到他淡淡的留下的一句话:“水缸里的水还能坚持两天,木条的期限是不会给你放宽的,你自己看着办吧。”那冰冷的语气,和那个雪夜中独当一面的剑侠,那个把他驮在马上的叔叔,完全无法重合到一起。星玄的心中涌起一股委屈之情,毕竟他不过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孩童,即使想比一般人意志更加坚定,可是这种时候还是需要安慰。
那时的他想着自己来这里那么久了,长渊基本也没教他什么。只有这无尽的挑水劈柴。一想这些,心情就更晦暗了。所有的负面情绪一起涌向他,在那样阴冷的夜晚,将他拉进了痛苦的泥沼。他在这种心境中度过了漫长的黑夜,任凭无助与凄凉侵袭全身。
可阳光还是不期而至,那其中蕴含的活力与希望再次将他唤醒。在度过了两天高烧的昏昏沉沉后,他在床上醒来,发现力量重新回归自己的身体。而在这之后,他变的更加刻苦。
这一个月让他成长了很多,一部分是来自身体上的强壮,刚开始的半桶水累死累活,到现在已经能勉强满桶了。虽然不是健步如飞,但是至少可以稳扎稳打了。
总是在不经意间,突然的发现自己的双手更加有力,双脚更是在这种非人的锻炼下,注入了满满的力量。一天不挑担,似乎力气就用不完的难受,这么一想,也有点贱兮兮的感觉。
那个被凌瑶姐说成劈柴伐木的技术,也有了一定的跨越。初时没入门,砍空和砍不下是常有的事情。现在,已经基本能一次一片的砍下来,虽然依旧厚薄不分,砍的粗糙无比。
但毕竟有进步,以前一上午一根还要手心磨破皮,现在一个时辰就能砍完。可是那面墙上的木条仿佛无穷无尽一般,似乎依旧没有完成的可能。而长渊也一直对他的砍柴技术表示出一种明显的不屑。这始终是压迫在星玄背上的那根稻草,这样的年龄太需要被肯定,被鼓励了。
一月即满,长渊自是要试试星玄。然后就在院中搞来了一块墨晶一般的黑色石头,还立上了一根胳膊粗的,明显有几段拼接成的木棍。
星玄对师傅总是能突然搞点稀奇东西已经习以为常了,默默的等着师傅的指示。
“去,打上一拳。”
这怕是师傅的测试吧,星玄看着这个黝黑的大家伙,嗯,可得给师傅好好表现一下。毕竟这些时日他可是勤奋到常人难以想象的程度。
他马步扎稳,腰身侧扭。全身的力气运用到腰腹,拳臂。用力一击,拳力破风,狠狠的砸在石头上。“嗡”仿佛石沉大海一般,这石头居然是是微微晃了一下。而星玄都已经整个胳膊都麻了。
“哎,果然根基薄弱,连一石之力都没有。”长渊虽然嘴里说的失望,脸色却是一副意料之中。
“没事没事,才一个月,小玄潜力还是很大的。来我试试看。”凌瑶在一旁早就雀雀欲试。
星玄满心的期待看着,凌瑶姐姐当初拿起长枪之时,他就知道她不简单。果然,她架势都未摆好。轻巧的一击,“砰砰砰”这石头连晃了两下。凌瑶拍拍手:“这大石头真的是个石憨憨,打的我手疼。”
“嗯,不错,你用力一击至少三石以上。那也来试试看这个测力木。”长渊指了指那个木架子,有13层的木棒,头尾相连,层叠起来,留有一定距离。
凌瑶走过星玄面前的时候悄悄说道:“这木头踢在第一根的的3分之一的位置最佳,一会我踢哪里你就踢哪里。”星玄私有所悟的点点头。
凌瑶脚步连起,身形转为青云燕。一个回旋侧踢,狠狠的一脚踢在上面。“噼啪,噼啪”之声连起三响。而第一根的木头的那个最佳用力点也留下了一点泥印。
“不错不错,全力至少有4石之力,不过脚力向来高于拳力。所以这脚力还有待精进。”
长渊一脸的认真,“好了,小玄你也试试。”
“是,师傅。”星玄看了凌瑶一眼。她挥了挥小拳头:“加油。”
星玄到底是天天挑水,脚步很是沉稳。他起脚飞踏,右脚凌空飞起。一个狠狠正踢,踢在那标记之处。“噼啪,噼啪”居然响起了两声。
“嗯,小玄好棒。我和你那么大时,1石都不到。”凌瑶很给面子的欢呼了起来。倒是惹得星玄很是不好意思。
长渊也难得的赞许:“脚步有2石之力,这倒是不错。不过拳力不配脚力。你们两个倒是有意思,组合一下刚刚好。你要多加拳力的训练。”
“知道了,师傅。”星玄不由握紧了拳头。
“好,你随我来后院。”
这是一直任由星玄自己发展的长渊难得的来到后院。他从一堆木头中挑出一块紫杉木,在上面横竖画了一些线条,然后交给星玄:“拿去,依照我的画的线,砍出一把木剑来,记住不要砍过了线。”
“是,师父。”星玄拿起来仔细的端详了一番,应该是在木棍十分之一的地方开始砍出四个切面来,这样就是一把双刃剑了。既然是师父交代,星玄那里敢不用心。仔细的一刀砍了下去。
不对啊,这木头怎么突然变的如此坚硬了?星玄看着手中的这根木头,好像刚才接手的时候。比以前的木条入手重了很多,只是师父在一边,他急着想完成他的交代,也没多想。现在这几刀砍下去,才发现一些端倪,这绝非紫杉木!虽然木质纹理相同,但这一块的质地坚硬不说,颜色也暗上几分,可是星玄也不好细问。
他就这样在那里,一个人摸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