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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圣地前战

雷公山又名“圣山”,虽然在蛮荒之界算不上什么高大威武,但是在这方圆百里还是鹤立鸡群了。还没有到山脚下就看见它巍峨挺拔的身影,整个气势及雄伟又壮观;整座山上都是茂密的大树林立其中;不时还能听见瀑布飞泻的声音,想必气势夺人了。

寨老啊假曾经说过这雷公山灵气萦绕,却又魂兽横行,凶险万分,不得以最好别到这边来;这里对苗家儿女而言更是公认的禁地。相传雷公山乃是雷公神居住的地方,而雷公神就居住在山腰上的雷公洞里。每当快要下雨时,雷公洞都会传来厚重隆隆的响声像雷神敲鼓一样,接着洞中很快就会喷着幽幽地白烟,等白烟弥漫整个雷公山后,接着就一定会下雨了。而自苗寨安寨到这边以后,只要干旱需要求雨或者有重要事情需要问卜阴晴的时候,苗寨的巫医鬼婆和寨老就会独立来这里做法。而巫医鬼婆每次都灵验非常,听说就是靠这雷公洞的神通了。

还没有来得及感受雷公山的雄伟,大家已经开始出发了。雷公山是没有路的,所以大家没走一步都是艰难非常。还好有二寨老这个老马在前面带着路,大家还能稳稳妥妥地一步一步往山上前行了。有困难险阻的地方,大家就七手八脚地搭把手;就这样,大家同心协力的绕着雷公山爬了大半个时辰后,终于到了半山腰。

不过,二寨老还是示意大家继续努力了,因为整个送归队伍必须在太阳出来前送到圣地。大家看到一把年龄的二寨老已经在前面带路了,也不好意思休息了,继续跟在后面爬行了起来。终于差不多又快大半个时辰后,

大家爬上了一个山头。到了这里路就比较好走了,基本上劈开前面挡路的荆棘就是平路,所以大家轻松的又往前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老远又看见一个更加高耸的山头。看见大家都默不吭声地往那座高耸的山头走去,阿那刀很快就猜到可能目的地就在哪里了。

很快,大家就来到了山脚下,最终大家在一面寸草不生的崖壁脚下停了下来。不过有点奇怪的是眼前却出现了一条清澈不见底的河道,河道贴着山脚阻挡了大家前进的道路。阿那刀也趁机打量打量了对面的崖壁,只见崖壁上面有个大洞口,正在不停滴喷着白烟,崖洞离地面差不多5、6百丈高了,岩壁周围光溜溜地,根本没有任何可以攀爬的可能嘛。让阿那刀不由联想到这里难道就是寨老啊假口中的雷公洞?

看样子是要走水路了,但是没有船怎么走啊,正当大家疑惑的时候。只见二寨老拿起挂着身后的一个火牛袭月兽的兽角,看那黑幽幽地色泽,一定有不小的年份了;二寨老拿起兽角对着崖壁就吹了起来,随之一声长长地、悠悠地号角就传开了,这种兽角的号声阿那刀倒是经常听到,但是这种古老的调子在苗寨还从来没有听到过,仿佛是那遥远的战斗号角,又像是那悠久历史的绝唱,总之听着就是有故事的号声。

约莫一支烟的功夫号角才慢慢地停止了,这时隐藏在远方水道的黑暗处传来了一阵破水而来的声音,好像在回应刚才的号角声。这声音由远而近,一直都是那样的平静,好像没有任何波动一样;很快大家就看见只见一只竹筏幽幽地从暗处向众人而来,竹筏快靠岸时二寨老抱着大公锦鸡鸟就率先跳了上去,并吩咐大家赶紧利落地上竹筏来。在大家准备把寨老棺木抬竹筏时,一个黑影如大鹏袭击了下来;抬棺的几人连忙应付这突发的情况,手中的棺木却失去重心重重落在竹筏上,要不是率先跳上竹筏的二寨老稳住了竹筏,差点就把竹筏打翻过来了。

看棺材安然无恙的躺着竹筏上,众人才看清楚刚才袭击而来的哪里是什么大鹏了,原来是一路追杀而来的烟云十三骑的老大北杀。众人还没有反应是怎么回事,很快其余十二骑就围杀了上来,一下就把送归队围在了河道边上。善者不来,来者不善,送归队伍连忙放下背篼拔出了鸣月杀准备迎接随时的战斗,一下子双方就剑拔弩张的对视着。

还是二寨老经验丰富,在没有搞明白情况之前,还是先礼后兵为上。不过见对方身上的如此浓烈的杀气,还是率先想到龙腾帝国难道又开始新一轮屠杀九黎后裔的行动了吗?不可能啊,龙腾帝国不会派人来这蛮荒之界的啊,其他几大帝国更加不会了?本氏族又没有和其他氏族有什么冲突啊?一时很多可能都被自己否定了,想不明白,二寨老还是决定探探口风。只见二寨老向前走了一步,看着北杀道:“龙腾帝国?鹿美帝国?熊力?赏金猎人?几位朋友来自哪里啊?”

北杀的手还是按在刀柄上,没有回答二寨老的疑问;一双眼睛冷冷地扫视着整支送归队伍。二寨老见对方不回答自己问题,不由牛脾气就上来了,整个人又向前跨了一大步暴喝道:“难道现在龙腾帝国养的狗都是哑巴吗?到现在还不给我们九黎部各氏族一条活路吗?到今时今日还在赶尽杀绝吗?”说着二寨老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又追问道:“你们是怎么过来的?这里没有我们带路你们是不会怎么快追上我们的?难道有内奸?”才说完二寨老后背直冒着冷汗,整个人都怔住了,一个念头突然就冒了出来‘这么多年苗寨里面难道还有奸细吗?他们来的方向不正是苗寨吗?那苗寨不是完了?’越想心里越害怕起来。可惜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烟云十三骑的老大北杀扫视着众人想看看目标在哪里,没有什么发现后,突然憋见二寨老的神情,然后冷冷地回答道“不用想了,我们走过的地方寸草都不会留下,你以为我会放过苗寨的那些人吗?苗寨那边现在应该全部化为灰烬了吧!我是很乐于再送你们几个一程的,这样你们一寨氏族就可以团聚了。”说完,眼神中的冷更加实质般地盯着二寨老不放。

整个送归队伍都激动得身体直颤抖,握着的鸣月杀更加紧了,好像要把刀柄都握烂一样。但是没有命令,大家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北杀见这只队伍在这种情形之下还能克制自己,也不仅有点愕然了。为了继续刺激他们,激怒他们,他还需要加一把火;对待猎物,北杀最喜欢在对方最愤怒激动的时候出手,因为那个时候,对手最强也最失去理智,而眼前的这一干人等就是自己的猎物。只见北杀顿了一下,又说到“你刚才说到‘奸细’?你对自己的族人就那么没有自信吗?不过……。还真的有你说的奸细。”说了一半,北杀故意停顿了下来,盯着二寨老的眼神很满意他的激动,收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后,北杀又故意加了一把火,继续说道:“而这个奸细就是………。”说着,北杀把一粒包谷(玉米)粒用暗劲弹给了二寨老。

本来就气愤非常的二寨老听见对方说有奸细,整个人更加悲痛不已。身后的这一群族民都是手足弟兄,怎么会有见效呢?一时有点想不开就失神了。突然间发觉对方飞出什么暗器,二寨老连忙运起一团幽火就困住飞袭而来的暗器。可是定眼一看,原来是一颗包谷粒,当场气得二寨老干瘪的肚子都饱满了起来。震怒之下二寨老拔出了自己的佩刀鸣月杀,转身对着众人爆喝道:“谁?谁啊?你们谁背叛了岜沙氏族?谁啊……。。神灵是不会保佑你们的,祖宗是不会原谅你们的,你们将生生世世不得归家”。不知道是二寨老震怒之下使用了内劲,还是诅咒的原因,一时之间连烟云十三骑都有一丝的不安,但是黑衣劲装之下不易让人察觉而已,而且他们很快就恢复如常了。

躲在背篼中的阿那刀把这一切都看得真真切切地,此时像是死的心都有了。自己怎么就把这群嗜血的魔鬼带来了?自己怎么做了奸细?怎么对得起寨老啊假?怎么………。自己应该怎么办?

没有人知道此时背篼中阿那刀的想法,因为没人知道是他无心之失了。只见北杀这时也拔出了一把月牙似的战刀,大声震喝道:“我们只要一个五岁的小孩子,交出来,你们可以不杀,你族还能留下点血脉。”

其他烟云十二骑听到老大这样说,身体都不自觉的微微一怔,这个是烟云十三骑这千年来都没有过的先例啊。大家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惜看到老大坚定的背影,大家好像有点明白了。兴许是染的血太多了,大家都有点倦怠了;刚才又被二寨老的话刺激了一下,所以一时才会这样吧。

二寨老听闻带头的黑衣人那轻视的口气已经七窍生烟了,再突然看到对方也拔出的战刀居然是苗裔战士的象征——鸣月杀后,整个人更加震怒不已,半饷才暴喝道:“不归仔(背叛苗家的九黎后裔的贬称),你们这些不归仔有什么资格使用老祖宗留下的鸣月杀,有什么资格站在我岜沙氏族的圣地面前?滚,别玷污我岜沙氏族的圣地,滚,滚……”越说越气愤的二寨老也震得烟云十三骑耳膜生痛了起来。

北杀好不容易稳定了一下气息,又变回刚才冷冷地表情,厉声道“最后说一遍,我只要一个五岁的小孩”。

二寨老见对方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怒不可遏的吼到:“你看有吗?就算有,你认为我会交给你们这些不归仔吗?”

北杀听了二寨老的话,又用目光扫视了一周,最后停留在后面背着祭品的那个两个阿叔身上。只见北杀盯着两个阿叔身上的背篼上厉声说道:“没有?”刚才北杀找了半天,最终还是发现了蛛丝马迹,就是那两个背篼里面的‘乾坤’。

本来想让对方自觉交出小孩的,说了半天还是冥顽不灵,北杀也发威的率先就一刀劈了过去。二寨老见对方突然发难,连忙反应过来,就是一刀力擒九天迎了上去,不过还是慢了半拍。背着祭品的两个阿叔连忙提刀就迎接了上去。奈何实力悬殊太大,还没有反应过来背篼就被插了透心凉。等阿叔横刀挡了过来已经被北杀一脚踢在肚子上了。虽然阿叔及时的运起护体体魄已经自行泄了一大半的力道,但是还是被踹飞,连挨着他那个阿叔也连带遭了殃,一起被撞飞了出去。

北杀准备继续追击的杀招终被慢了半拍的二寨老拦了下来,两人很快就对砍了十几招。突然刚才被踢飞的两个阿叔这边发生了意外情况。只见阿那刀和阿牛那在他们失去重心的时候后从背篼里滚了出来,两个阿叔先是惊了一下,但是确定阿那刀两人后连忙就把他们护在了身后,生怕对方杀了岜沙苗寨这唯一的两根独苗。不过这样,也很快让烟云十三发现他们了,原来一直追杀的就是这两个小子吗?而这边二寨老怎么也没有想通这两小子怎么在这里出现了,来不及细想就赶紧吩咐其他9名岜沙战士誓死保护两人。因为他们两个可能就是眼前这帮人的目标,而也可能就是岜沙老苗寨的最后希望了。

发现阿那刀两个人后,北杀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看来这次找对主了,只要解决了,这拖了几年的任务就算完成了。想着终于可以完成任务,终于可以重获自由,北杀浑身的气势突然一变,变得更加摄人了,刚才还静观的其他十二骑也拔出了战刀连忙围了过来。

看着眼前区区10个岜沙苗寨的战士,北杀震喝道:“烟云十三,杀无赦。”说到,提着手中鸣月杀就率先杀了上去,整个刀影亦如圆月一样舞动了起来。二寨老知道对方这突然改变的气势已经是杀招尽出了,一时也不敢怠慢,也连忙劈出自己手中的鸣月杀,只见阵阵的刀光残影如残月银钩一样迎合上去。很快,整个战局就以为首的两人展开了。只见圆月挂空,普照大地,残月如钩,忽隐忽现,电光石火,交错不断;很快两人就对接了百来招。等两人好不容易分开的时候,二寨老胸前都被刀劲劈出了道道刀痕,而北杀这边,好像除了背上那一刀外就没有其他什么伤了。一个照面就都摸清了对方的实力,二寨老逊色了一大截了,要不是刚才都是试招,可能自己要吃大亏了。再看旁边刚才还并肩作战的苗家好男儿都只剩下两个了,其他的都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这时二寨老才知道眼前的烟云十三骑有多么的可怕,这些送归的战士都是苗寨最强的存在,居然一个照面就倒下了一大半。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二寨老还来不及伤心,就连忙祭出火红的焰火包围着自己,瞬间寒冷的鸣月杀都变成了火红的残月,这就是火属性岜沙氏族的杀技——血月焚魂,短时间内可让人的魂力提升一个层级。

才看到二寨老祭出焰火,北杀就大骇道:“火属性传承氏族——岜沙!怪不得听起来这么熟悉了。”但是北杀很快就恢复冷静了,因为就算这样,在他看来还是那么的弱小。只见北杀没有丝毫犹豫,提着手中的鸣月杀就砍了上去,这边二寨老也全力地舞动着烈焰般的鸣月杀就扑向对方,此时整把鸣月杀就像火鸟一样。没有多余的招式,北杀和二寨老手中的鸣月杀再一次劈砍的时候,都双双碎裂了;二寨老看见佩戴多年的鸣月杀居然碎裂了,一时有点失神;但是北杀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了,只见他仍然握着这剩下刀柄的鸣月杀翻身就是一刀刺向二寨老。一下子,魄力催生的鸣月杀的劲刀就穿过了二寨老的胸膛。整个人虽然乘机给了北杀一拳,但是也飞出了战圈。

很久,二寨老只能艰难地靠着短了一大截的鸣月杀才站直了身体,身上的血一下就涌出胸口,看来不被杀死,一会儿也会因流血过多而亡。身边除了阿牛那和阿那刀已经没有人可以站着了,而阿牛那更是被眼前的屠杀吓得尿裤子了,虽然他常常看见屠夫啊假屠宰魂兽,但是杀人还是第一次看见。阿那刀这边却是截然不同的情况,虽然刚才还自责和内疚,但是看着眼前的一切,尤其见到这么流淌的鲜血,闻到这么浓烈地血腥味,阿那刀整个人不只不害怕,心里还有一丝的兴奋。是的,一种嗜血的兴奋,但是只是有那么一丝丝。

二寨老知道自己不行了,突然用力问道:“为啥是这两个孩子?为啥?“

见对方已经是油灯之末,北杀没有回答一个字,只是把带着一丝血气的鸣月杀收回刀鞘,随手把一块石头托在手掌上,一块发着微光的石头。

“命魄石“,二寨老惊道,又看了看两个孩子。方才如梦方醒,原来传说是真的,原来传说是真的。相传那一战之后轩辕氏大胜,九黎王蚩尤在陨殁的时候留下了一块命魂石,这块命魄石中保留着其一丝微弱的命魂,命魄石中因为那一丝命魂残生了这个微光。轩辕氏看到这微光更预见蚩尤还没有死,一定还存在某个地方,虽然几次那微光都快让人觉察不到,但最后终还是坚挺着,所以轩辕氏为了永诀后患,这几千年没有一丝停下来屠杀打压这个部落。而九黎后裔也相信他们的王还活着,都在等待着他的回归。直到五年前,这丝微光突然大发异彩,才有了烟云十三骑重现龙腾大陆。

想到这些二寨老开始后怕起来,难道二子之一是……?后面他不敢想了,因为伤口的疼痛还是把他拉回了现实。帝国最神秘的烟云十三骑,地狱的嗜血魔鬼,连二寨老都看不透的境界,至少也是突破七魄归位界的高手。看来今天只有最后一搏了。二寨老,艰难地转过身来了,看着阿那刀,又看了看阿牛那细语道“孩子,不是你的错,你不是奸细。记住要活着,你们是岜沙氏族的希望,也可能是九黎族的希望。有机会逃出升天的话,记得去找鬼刀”说道最后,二寨老几乎是运劲在吼了。只见他突然把两人推上竹筏,转身暴喝道“尸狗、伏矢、省阴、吞贼、非毒——五魄命魂焚祭破!”

北杀一听见二寨老的爆喝,就大叫“不好。”还没有来得及阻止,二寨老这边早已经烈焰滚滚,强大的气劲带着烈焰一下就由黄色变为红色,又由红色变为了紫色,只是这紫色不太纯,这可能和二寨老的修为有很大关系,但是就是这样,还是让北杀催动自己的水属性,一个不到万不得已都不愿意发动的属性;只见一面坚挺的冰盾就挡在了二寨老面前。很快,矛与盾碰撞在一起了,二寨老整个人犹如火鸟凤凰一样飞袭向烟云十三骑,一切来得又快又猛,但是也很快就消失无踪,这种用生命博得的最后一击乃是苗家密传的技艺,乃是当年九黎部死士所向披靡的最狠绝招。身为烟云十三骑老大的北杀又怎么不知道其的厉害性和无奈性,自己这边没有人受到波及,但是坚强的冰盾出现的裂痕也昭示着刚才攻击的强悍,要不是靠着属性相生相克,可以也没有办法阻挡这一击。而发出这一击的二寨老早已经焚为烈火,消失无踪了。

不过这强大的一击产生的气劲没有伤到烟云十三骑,但是却助力阿那刀两人的竹筏,一下子就把两人带飞想河道深处,消失在黑暗中。

北杀看了看后面的其他十二骑,在看看消失在岸边的两个小子,气得握紧了拳头,手指都啪啪地响着,最后双眼望着河那边的深邃,带着一干兄弟消失在这雨幕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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