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层的物品虽说不凡,但绝大部分都只是适用于筑基修士。并且其中法宝居多,如今的罗渊修为不凡,这些法宝难以承受他浑厚的灵力。
于是,他便果断的踏上了第二层。方入第二层,便有一道阵法扫过。第二层内摆设的物品也是极多,只是相较于第一层而言,数量上少了近乎一般。可在法宝,丹药等物的质量上,却是高出了不止一筹。
“这位前辈,可是需要购买法宝,或是丹药等物?”一名身姿婀娜,面容姣好的女修,面带笑容地走向罗渊,轻声开口。
罗渊瞥了她一眼,方欲开口,却是忽而听到一道一番交谈之音。若是路人倒也罢了,只是偏偏其中一人的声音,令他感到一阵熟悉。
“黄师兄,此次珍珑阁拍卖大会,可是难得一见。小弟就在此提前恭贺师兄,喜得法宝,实力更上一层。”
“此事无关紧要,只是我们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多亏了他的那个好哥哥,不然当年,唉。我当初是真的没想到,他竟然会通过他的兄长,请动两位核心强者出手。若是漠兄还在......”
那被称作黄师兄的男子,正是当年在广阳古派,跟随在罗渊身旁的黄风子。
“当年之事,我并不怪罪于你,毕竟你也是被瞒在其中。”罗渊踏步而出,望着面前的黄风子,缓缓开口。
如今的黄风子,比起以往,多了些许沉稳。他长发披肩,身着一袭黄杉,还披着一袭貂裘,看似极为华贵。
“你是何人,胆敢这般开口。”那黄风子身旁的干瘦男子对着罗渊喝道。
“师弟不得无礼。”黄风子制止了身旁男子的大喝。随后,他对着罗渊抱拳开口:“在下黄风子,这位道友莫非认得在下不成?”
在黄风子看来,罗渊的面容较之以往,早已截然不同。十几年的岁月流逝,即便修士寿命长久,但身为少年,终会有所成长,自然不会毫无改变。罗渊的面容虽然让黄风子心中升起一种熟悉之感,但天下之大,相似之人何其之多,这也没什么值得惊讶的。
“黄风子,你当真,不认识我了?筑基后期修为,十几年,以你的天资走到这一步也不算什么。只是,根基还不够稳固,身上还隐隐有些旧伤。否则,实力会更上一层,至于结丹。你还需下一番苦工,不出二十载,未必不能功成。”罗渊缓缓开口,他的目中无悲无喜,虽然相逢故人,但他的心境沉稳,早已洗去了少年时本就不多的热血与冲动。
“你,莫非,你当真是漠兄!这怎么可能,你是谁!当年乃是马师兄出手,即便是寻常金丹修士也难以活下来。漠兄虽说天资绝艳,可终究只是筑基而已。”黄风子慌忙后撤几步,双目之中一片冷意。
“不错,我当年是险些身死,但却另有机缘。至于其中缘由,不便相告,我先为你疗伤,其余之后再说。这伤,有些狠毒了。”罗渊言罢,也不待黄风子同意,便径自一指点在了他的眉心之上。
黄风子心神正在震颤之中,全然来不及反应,甚至还没看清罗渊出手,对方的手指便已经点在了他的眉心之上。
“你!”黄风子身旁的干瘦男子更是双目一缩,罗渊的强大令他完全来不及反应。他虽然心怀恐惧,但看到黄风子如此状况,双目一红便是要拼命相救。
罗渊见状,微微蹙眉,随后伸出左手,轻轻一点。一道浑厚的灵力将其包围,令那干瘦男子动弹不得半分。
“前辈,此处乃是.....”那一旁的侍女,见到罗渊动手,吓得花容失色,慌忙开口,想要劝阻。
“本尊自有分寸,况且不是动手,乃是疗伤,你等退下!”罗渊不耐开口。
“这......是,还请前辈莫要行出格之事,否则......”那侍女唯唯诺诺地开口。
“聒噪,轮得到你来告诉我规矩吗?”罗渊言罢,不再理会。
“黄师兄,是师弟没用,救不了你。”那干瘦男子虽说被罗渊禁锢,但还是能够开口言语,他的面色满是自责。只是在更深一层中,却是包含着一丝淡淡的庆幸。
“无妨,漠兄是在为我疗伤,师弟不必担忧。”黄风子看着罗渊的双目,神色之中满是激动。他做梦也没想到,当年那已死的天骄,竟然会以这种方式和他再次相遇。
且对方不但没有身死道消,反而修为突飞猛进,到了一种连他都看不透的地步了。尽管当年自己便心中知晓,此生怕是难以追上对方的脚步。可他却没想到,这区区十几年罢了,竟然就被甩开了这么大的距离。
“漠兄,真的是你。当年我便只能望你项背而行,如今却是望尘莫及。只是这十几年来你都经历了什么,怎么会变得如此强大。甚至,相比师尊而言,也有一战之力。”黄风子有着兴奋,有着激动,有着宽慰,也有着落寞。
“伤你之人,不过初入金丹不久,依这功法而言,想必是楼传寒无疑了。此间事了,我随你去一趟广阳古派,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今已经过了十几年了,这仇,也该报了。”罗渊言罢,收回手指,亦散去了禁锢干瘦男子的灵力。
“据闻此处法宝极多,你且带我逛逛,拍卖会之后,我与你一同返回广阳古派。将当年有负你我二人者,送去轮回。”这轮回二字言罢,罗渊双目之中登时升起一股寒意,他的杀戮道心,也该真正成型了。
那寒意来得快,散的也快。但仅仅一瞬之间,便让黄风子觉得通体发凉,如同坠入冰山之中,更是连手指都难以动弹。
“漠兄,你如今是什么修为了?”黄风子咽了一口口水,艰难的开口问道。
罗渊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金丹初期,但却足以在此境纵横。
“这......前辈”黄风子吞吐开口,只是这称呼一出口,更是让他的面色多了几分黯淡。
罗渊摇了摇头,少见的一笑开口:“你我二人乃是故交,十几年后再见,这么一叫岂不是生疏了。你依旧唤我漠兄,无需这般拘谨。好了,此处不宜详谈,先逛逛再说。”
“既然漠兄有如此雅兴,小弟自然遵从。雷师弟,莫要发呆了,走吧。”黄风子微微一笑,一如十几年前那般温和,身怀君子之风。
如今在罗渊的帮助下,他体内的暗伤已去,积攒许久的丹药残留药力被炼化,令他通体舒畅,修为更是在不经意间稳固了几分。
“是,”那雷姓的干瘦修士闻言,点头跟随在黄风子身后。他的目光更是时不时望向罗渊,但却不敢明目张胆的看,只能偷偷地看着。在他的记忆中,自与黄风子相识以来,只听闻对方对一个人极为推崇。称其为震古烁今的绝世妖孽之才,如今那人便站在自己身旁,这让他不由好奇。
“漠兄,此地对于我等而言乃是紫电青霜之库,但对于你这等存在而言。这第二层,还不足以入眼,不若上第三层看看。那里,或许会有令漠兄感兴趣的东西。”黄风子笑着开口,但至于究竟是什么,却又不直言。
罗渊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走向了第三层。
这第三层又是与第二层大相径庭,其中物什多半以木为主,在诸多木架之上盛放着种种宝物,流光溢彩,绚烂夺目。
“啪啪啪,”只听几声算盘拨弄的声音,随后一道浑厚的声音传来:“又有道友来了,欢迎,欢迎。不知这位道友,可是需要些什么?之要出得起价,一切都是好说的。”
罗渊顺着声音传来之处望去,却见在第三层最里头,有着一张大长柜。那柜台后坐着一名身材圆润的修士,此人不高,留着较长的八字胡须。他的头上戴着一顶帽子,帽子中央还嵌着一枚红色的宝石,身上穿着龙纹鎏金黑底袍,手指上戴着十个戒指,各个都是法宝。
罗渊见到此人的打扮,不由一阵哑然,简直像极了凡间的暴发户,生怕别人看不出他有钱一般。
不过,对方虽然看起来滑稽,但修为境界,却是实打实的金丹,且还不弱。更何况身上有诸多法宝在,便是寻常金丹后期修士,也足以缠斗一二。
罗渊微微沉吟,他的确还差几样物品:“庚金,墨铁液,天兽血,此三者,你这里有几种?”
罗渊随意挑了其中三种说出,有道是财不外露,不能全部说出。况且他也不信,一次便能够将所缺少的余下材料全部收集。
这三样材料落在黄风子与雷姓修士耳中倒也没什么,因为他们从未听闻过这三样物件。可落在那圆润掌柜耳中,那便如同是惊雷炸响,晴天霹雳,令其有些难以置信。
“这,这位道友,你可是认真的?这几样东西价值之高,可不是普通富家子弟能够承受的。”圆润掌柜不敢置信的开口相问,毕竟这几样东西价值太过庞大。一名金丹初期的修士前来购买,着实令他有些不敢相信。
“怎么,没有吗?那便算了,我也只是问问而已。”罗渊摇了摇头,眼中略有一丝失望,原本还以为能够凑齐一两种,未曾想却是一种都凑不到。
那掌柜的察言观色能力远超常人,即便罗渊目中的失望之色一闪而过,却还是被他捕捉到了。当即,他开口道:“道友这是哪里话,我这缘宝楼应有尽有,你与这几种宝物有缘呐。道友且在此稍后,在下去取来。”
罗渊点了点头,表示无妨。
“漠兄,你方才所说的三样物品,究竟是什么?为何这缘宝楼第三层掌柜听闻之后,竟会有如此大的反应?”黄风子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庚金和墨铁液不过是些许材料罢了,至于这天兽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元婴妖兽的血液精华而已。”罗渊平淡开口,似乎那三样极为珍贵的物品,在他眼中完全不值一提似的。
“这......漠兄可别拿小弟开玩笑了,这三样物品,可是有价无市啊。要买此物,那得需要多大的代价才行啊。”黄风子瞠目结舌,即便他很相信罗渊,可这对他的冲击太大了。
不出多时,那掌柜的便走了出来,只见其大袖一挥,便出现了一道阵盘。随后阵盘扩散,将罗渊三人轻轻托起,向着墙上的一道暗门内进入。
黄风子与那雷姓修士皆是不明所以,但也没有去多问。至于罗渊,则是双手负背,一副淡然之色,令人看不出喜怒。
不过几息,阵盘散去,罗渊三人出现在了一间密室之中。掌柜打扮的修士此时亦是缓步踏出,只是他的气息却有了极大的改变,如同换了一个人。
他的表现不再财迷,而是有着一种一切皆在掌握中的气势。只见其袖袍一甩,出现了三枚戒指,那三枚戒指带着一股强横的气息直击罗渊。
罗渊依旧面无表情,伸出右手,隔空一握,那三枚戒指则如同遭遇雷击。强横的气息骤然消散,缓缓地浮动在罗渊手掌之上。
“道友好深厚的修为,只是单单如此,在下可不信你有能力换得了这三样物品。”掌柜打扮的修士双目微米,试探性的开口。
“这三个物品价格之高足以抵得上一些中等门派的所有底蕴,不知道友是何身份?这价格,可不好担啊。”那修士摸了摸下巴上并不长的胡子,极为缓慢的开口。
罗渊闻言,不由暗感无言。只是一翻手,出现了一枚黑色的令牌,随后,将此令扔给了那掌柜打扮的修士。
“你既然见识不凡,那就看看此物,若是认不出来,就问问你上面的人。以你的修为,在此地显然做不了主。”罗渊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将万坤的祖令扔给了对方。很显然,他有着十足的把握,若是对方真能认出此物,自然不敢不还。
那修士接过令牌,先是摩挲了一番,随后再是仔细观察。半晌,他不由微微蹙眉:“此令看样是乃是属于武元宗之物,若是武元大宗也的确出的起此价。只是,我这数十年来,所见的武元宗令也有那么十几枚了,唯独没见过这等。
不知阁下师承于谁?这令牌又是何意?其上有着一股磅礴之势,但却并非在下所认识的几位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