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念一很快的赶来了,这儿是一个很是偏僻的仓库,离城市不远处的地方。
在这其中还有个小插曲。
那人趁着嘉禾打电话的空隙想要逃出去,被她一棍子打晕了。
所以出门的时候,是被两个人架出去的。
黎念一赶来的时候觉得她有些不对劲,二人只有一瞬而过的对视,然后就再没了交集。
“说吧,谁指使你的。”
她坐在和那人相隔一张桌子的椅子上,问道。
那人瞧着倒不似一个惯犯。
此刻听到她的话,冷笑了一声。
“你不是她。”
没头没尾一句话,听的人云里雾里的。
突然,那人躁动了起来,他手舞足蹈的兴奋着,动作十分大,手脚处被束缚住的地方都被勒出了红印。
他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说的东西逻辑性不强,经常跳跃。
大概听清的几句是。
“你不是她!”
“我要找她,她可以帮我实现一切!”
“不对不对不对!”
“我不需要,我已经拥有了一切!”
黎念一瞧着那人的状态,扭头对她说:“这怕不是个躁狂症。”
她并不在乎这些,只想知道这人为什么要绑架她。或许她其实只想确定到底是不是那个人又找到了她。
她起身走到那人面前,那人满眼兴奋的抬头看向她,嘴角挂着诡异形状挑起的笑容,身体不停挣扎动作。
她面容如常,眼里只是平淡的情绪。
忽然,‘啪’的一声,一个巴掌打在了那人脸上,将他打得一愣。
被打过去的脸愣在那里,整个人暂停下来。
“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其实她现在真的很慌,不是说恐惧,而是那股压抑在心底的愤怒。她需要以一些方式疏泄,或是确定事情并不想她想的那样。
这两件事她都在做。
或许是这一巴掌让那人冷静了下来。
他缓缓转过头仰视着她。
“你应该是我的救赎啊。”
她蹙起眉,表示不满。
那人向后靠去,说道:“没有人指使我。”
她没有回应,依旧对她的回答不满。
“我叫长安。”
到这儿,情势才突然明了。嘉禾猛地站起来,恍然大悟的惊讶的小碎步移动到她身边,举着一根手指对她说道。
“那个写信的!”
她依旧蹙着眉,眼神怀疑的警告他。
嘉禾很疑惑,问他:“你为什么绑架她,为财?为色?”
“为了改变这个世界。”他说。
“你怎么找到的我?”
说到这儿,那人像是有了筹码一样,戏谑的看着她。
“我、知、道、你、的、秘、密。”
他用口型向她说着,一字一顿的强调着,笑容愈发张扬。
那画面似是冲击到了她的禁区,她眼神猛然一凛,随后藏起了杀意。
夜晚,有人悄悄潜入了他的睡梦中。
他忽然觉得如芒在背,在梦中挣扎的想要醒来。可是,他就像是遇到了梦魇般,死活都醒不过来。
他挣扎着,突然一个声音响起,他听到那声音说。
“威胁我的人,都得死。”
冷静中掺杂着极端的情绪化。
他忽然觉得颈间一凉,然后刺痛的感觉让他在极度的恐惧下朦胧的强睁开眼。
他看不清人影,只觉颈间那锋利的事务将将就要刺穿他的肌肤,贯穿他的喉咙。
他恐惧着,却也无能为力着。
预想的动作并没有一顺到底,那人停了下来,准确的说,应该是被迫停了下来。拿东西依旧抵在他脖子上,力量没有松懈,却在微微颤抖。
他努力睁开眼想要看清情况,眼前却始终模糊,只能看到两个模糊交叠的人影。
他感觉脖子上的威胁消失了,眼前的人影退出了视线,这才从极度的紧张恐惧中突然放松下来,也就睡死过去。
她再睁开眼时,已经是另一个地方了。
她记得自己是突然晕过去的。
这地方有些熟悉,处处震得她头痛。她打开门走出去,脑中像是信号不好的电视画面一样的图片总在断断续续的出现,却什么都不能看个完全。
她被这种感觉弄得有些窒息,她本能急于逃离这里,于是下意识的向门外走去。走了两步的她突然意识到——我怎么会知道门在那里。
她抬头一看,大门就在她正前方。
她犹豫的时候,楼梯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出三秒,就出现在了她身后楼梯的出口处。
她转过身,像是要印证什么一样,视线直接落在了那人身上。
“哈……。”她突然叹了口气,像是缓解了紧张一样。
那人是黎念一。
不知是不是太过紧张所知,她竟在放松后一下子跌坐到了地上。
她不知道的事,在这个房子的某处,有人正通过监控看着他们。
也许是经历过一场心理搏斗的原因,她原本十分头痛的断续画面不再出现。这才让她觉得好受了些。
问起为什么要把她带到这里来,黎念一说的是。
“最近各种大大小小的事情太多了,感觉你有些累,作为打扰你的回报,带你出来放放风,休息休息。”
虽然她也是将信将疑的,但最近的事儿的确有点多,精神有些紧绷,能得空放松一下也是好的。
她也瞧了这周边环境,倒也不用提着心。
她在这儿呆了一周左右,感觉到了一种异常的平静,她的精神上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平和,没有波动,没有挣扎,平静虽好,却又感觉少了些什么。
让她最不能理解的是,她明明每晚都会睡十个小时以上,为什么总是觉得身体如此疲惫,像是在梦里去拯救了世界一样。
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她的精神世界里有一个在水球里沉睡的女人,还有一个浑身被捆绑,嘴被交代封住的女人在无声挣扎叫喊着。
她不知道的是,她深沉的睡眠是药物的作用,每晚她喝的牛奶里,都有可以让她沉睡十个小时的药剂。
在这十个小时里,会有另一个人苏醒,占据她的身体,承受一些毁灭自己的煎熬。
当天,黎念一与正在对她进行工作的人对话。
“她为什么会不记得我了?”
“选择性失忆。”那人回道。
“选择性失忆不是应该是失去痛苦的回忆吗?难道我们对她来说是痛苦?”
“选择性失忆是被动的。主观上的痛苦或快乐我们无法定夺。”
黎念一见那人停了手,问道:“怎么样?”
“不好说,主观能动性不强。”
“这么些天了,她一次都没有出现过,会不会是……。”
那人拿着手里的家伙事儿对着黎念一的头敲了下,说道:“别想那么多,什么样子都是她,会沉在无意识里,但不会消失。”
黎念一转过身跟随那人前进的步伐看去,说道:“不过我觉得你得快一点,她好像已经起疑心了。”
“这是急不得的事儿,要是感觉有异,就先带她离开,后续我会教你一些方法,你在她身边可以起到一个潜移默化的作用。”
“那那个人怎么办?”
“我会在她离开之前恢复到原状,保密你不用担心。”
黎念一点点头,看向她,眉目间不由得上了几分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