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易站了起来,一只手抓着她的手臂,眼神依旧没有离开。她看着林易抓着她手臂的手,手上的皮肤被雨水浇的已经有些发白了。她抬眼对上林易盯着她的眼神,无奈的笑道。
“你抓着我的手臂我怎么给你撑伞啊。”
林易的眼神恍惚了一瞬,但是还是没有放开她的手臂,并且抓的更紧了些。她没有办法,只好用另一只手撑着伞,伞面的部分向林易多倾向一些。
前面不远处就是嘉禾的事务所,她带着林易进了事务所。嘉禾看到他带着林易回来,有些惊讶。但是看到满身是水的林易时,第一反应是给他拿毛毯和热水。
嘉禾把热水递给林易,顺便给她拿了一杯。说道。
“毛巾吸水但不保暖,你先用毛毯暖和一下身子吧。”
她用毛巾擦着自己身上的雨水,和嘉禾说道。
“你去帮他买一套干净的衣服,顺便买点吃的。”
嘉禾听到她的话,应了一声,转身拿起钱包出去。她一边擦着被雨微微淋湿的头发,一边说道。
“稍微等一下吧,她很快就会回来的。”
雨水溅到了眼镜上,影响视物,所以她就把眼镜摘了下来。因为要擦头发,所以把头发散了开来。但是为了不在撤离前暴露自己。她明智的转过身,背对着林易。
林易盯着她的背影,手中捧着杯子,嘴角缓缓勾起了笑容。
“我没有认错,就是你。我记得你的背影。”
她没有给林易任何反应,只是背对着他默默的擦着自己的头发。她突然想起什么事情,戴上眼镜,把头发包在毛巾里把毛巾放在肩上,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她走了进来,手里多了条浴巾。她走到林易面前,把浴巾递给他。说道。
“先把身上的水擦干,不然会感冒的。”
她的头发已经散了开来,雨水的聚集力让头发变成了一缕一缕的。林易接过她手中的毛巾,眼神紧紧的盯着她的面容。她垂在脸侧的发丝为她掩盖了些许真相,为了不再惹是生非,她递完毛巾后就走了出去。
她出去的时候,正巧嘉禾从外边回来。嘉禾看到她,递给她一套衣服,说。
“你也淋了雨,换身衣服吧。”
她点点头,拿着衣服去换。换完后坐在沙发上,听见嘉禾问道。
“你怎么突然又想管了?外边风雨最大的时候你都没有理他,快停了才去。”
她没有回答嘉禾的问题,只是说着自己的话。
“你知不知道绑架生还案。”
嘉禾点点头,因为这是宗特殊的案子,所以自己特意查过。
“知道啊!怎么了?”
她接着说道。
“那其中的一个案子,我可能算是够得上法律责任的人。”
嘉禾微蹙了眉,说道。
“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我大约算得上是同谋。法律边缘上的那种。”
嘉禾的眼神有些凝重。她看嘉禾这样,不得不解释道。
“不是那种,我只是没有阻止他而已。”
嘉禾依旧蹙眉,只是眼神没有刚刚那么凝重了。
“为什么?”
“你知道斯德哥尔摩吗?”
她问道。
嘉禾是做律师的,或多或少知道一点。她点点头,她就继续说了下去。
“那案子和他的父母有关,我碰巧遇见了,只是没有管。具体事情一时半刻说不清,时候到了自然会告诉你。”
这是一个关于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综合征的故事。
也是林易父母的故事。
林易的父亲是这起绑架案的犯人,他的母亲是受害者。
他与她的缘分是那起案子开始的。
那时她还很小,因为某件事情恰巧碰见了他们。
只是那时她有别的事情,所以并未干预。
她与林易的相识是后来的某一天。
她因为一些事情要去找林易的父亲。
路上遇见了因为父母吵架而跑出来的林易,那时林易大概才五岁的样子。
她只看了他一眼,便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那时的她还叫摩柯。
她离开的时候正巧被回来的林易看到了。
自那之后林易家里发生了一些变化,也让他自此记住了她。
她给林易收拾了一番,然后让他吃了些东西,交代了嘉禾几句就走了。
林易吃着手里的汉堡,与对面过来坐下的嘉禾面面相觑。
嘉禾瞅着他,他看着嘉禾。
半晌,他咽下嘴里的食物,用手背抿过嘴,开口问道。
“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嘉禾看着外边淅淅沥沥的小雨,想着她走的时候带没带伞,思绪突然被拽了回来,便回道。
“可比你这小毛孩儿要早的多喽。”
“你能跟我说说关于她的事情吗?”
林易问着,眼睛亮亮的。
嘉禾笑了一下,睨他一眼,挑眉问道。
“怎么?看上我们家公主啦!”
像是被人戳破了心事,林易的耳朵带着脸颊霎时腾起了一片红晕。
“不过也不是不行,只是我也并不是那么了解她。我所知道的那点,对你没有什么意义。”
林易闻言抬眼认真的看着她,一脸正色。
万般无奈,自己说的话怎么也得圆回来,嘉禾只好缓缓将故事道来。
“我认识她的时候,是在我七岁那年。我的父亲受雇到她的家里担任管家。此前我们两家其实一直是邻居,只是她很少出门,于是我也并不知道隔壁有一个这么貌美如花的女儿家。说起她们家,当真是我们那一片儿的传奇。本她们家只是一个小户人家,就是很普通的那种人家,可是自从她出生,她的父亲就开始做起了生意,原本开始的前五年都只能勉强维持个生计。后来突然就有钱暴富了。外人都以为是她父亲突然遇上了什么贵人提携。只有我们这些内部人员才知道,哪有什么贵人,不过都是因为她。她喜欢的东西无一例外都会爆红大火。最开始没有人相信,但是后来逐渐的碰了几次,才发现了她的这一天赋。于是她父亲就仗着这个吉祥物,她喜欢什么就买什么,逐渐的就这么把生意做大了。”
说到这儿,嘉禾看着外边的雨停了,断了话语,起身送客了。
林易虽有些恋恋不舍,但总归是识趣的。
嘉禾送走林易后,回想着接下来的事情。
因为她特殊的天赋,所以她的父亲从不让她出去见人。嘉禾在她家里的这几年,从未见她走出过庄园的大门。
她像是一个被囚禁在笼中的鸟儿。但她似乎从不渴望天空。
嘉禾曾经问她。
“你想不想出去看看?”
她笑着,不曾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