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舅父本家卢生被迎到客厅之后,阮如吩咐丫头绿瓶在门外不远外守着了,要是有人来了就高声通报。
她自己和金枝在屋里与卢生商议怎么设计李锦的事。
阮如看卢生远远走来颇有些气势,走起路来有点读书人的风采,单看模样根本看不出来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可重点并不是看他表面,她想确定这个卢生倒底能否帮她完成计划。
所以一开始她很是客气地,并没有直接说自己想让他帮办的事情,反倒聊了些别的七七八八的事情。
那卢生很是精明,他看出阮如有些不信任他的样子,也不生气,而是随着她的语意,慢慢地把话转到正题上来了。
阮如被他绕着圈子又转进了话题,这时候才感觉此人不简单,遂才放心跟他说起自己想害李锦之事。
卢生看阮如生得很是美丽,说话也很温柔,只是想不通为何她要设计陷害别的女子,心里不由得暗叹,最毒妇人心,再美的女人也是毒酒一杯。
因李锦祖父也是有官职在身,卢生怕事发,惹祸上身,所以先与阮如说好,万一事不成,不能把他招出来,否则再多钱,他也不干。
阮如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也怕他做不好,问他把握如何?
卢生说,只要阮如把李锦引出来到了他们定好的地方,让她坐在那儿等得一刻钟,她就会被迷香释放出来的香迷住的。
此后的事,就全全由他来处理,包管放心,一定让那李锦神不知鬼不觉移入郊外先让人订好的屋子里,到时阮如想怎处理,就怎处理。
阮如一再问他,那迷香可行?药效有多久?她告诉卢生,李锦会武。
卢生抚须沉吟了片刻“既然她会武,那可能要多费些功夫,万一药效不够,她一醒来就麻烦。你不是说只要让几个壮汉破了她的处就行了么?迷倒后到时再给她灌些春药,保管就一定能成!就算迷香失效,可那春药也会使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是这样的话,几个壮汉一起,只怕那李锦从此就废了。”
“保住她的性命就成,只要不出人命,相信李锦也不会因这种丑事大肆宣扬,只怕打掉牙也会吞肚子里,不然日后别人定会看不起她,她也休想再找个好郎君!”阮如握紧了拳头“要怪就只能怪她不该招惹我的姬郎。”
那卢生本就是道上之人,做生意也讲究规矩的,一不碰官场之人,二不碰侠义之人,三不碰老幼病儒。
如今李锦祖父也算得上是官场之人,本来他不想接,可是金枝是自己本家亲戚,阮如又愿意出重金。
他不由得考虑一二,觉得还是把这单接下来,一是全了亲戚之情,二是自己也赚了一笔不小的酬劳。
为了事情过后他能不牵扯上关系,他让阮如保证不管如何都不能说出他来。
阮如表面自是爽快地答应了,可背地里却不当一回事,她只想快点把事情办完,所以卢生提的条件她自然也不细想,也没想过真的事发,她会怎么做。
很快,达成协议。
阮如让金枝包好金五株,别让人看到了,然后悄悄送卢生出门。
金枝回来之后,还看到阮如坐在那儿未动,看得出她心情很是紧张,不安。
“金枝,你说,要是万一这事被姬郎知道了,他肯定会怪我是吧?”阮如紧张地问金枝。
“就算姬公子会怪你,可是那时李锦早就被人破了身子了,姬公子那么纯洁如玉之人,纵然再喜欢她,也不会要她了。”金枝站在阮如身边,拉着阮如的手“你是她的未婚妻,他能拿你怎么样?顶多骂你一通罢了,等他的气消了,想通了,自然不会再与你置气了。”
“可是,我们最好还是把这事做好些,别让人抓住把柄了才好。”阮如担心地说道。
“那是自然,女郎,你放心,有钱能使鬼推磨,我们只要舍得发钱,定能把此事做得妥妥当当的。”金枝信誓旦旦地说。
阮如这才露出些微笑,她早想好了,万一东窗事发,她也会死不承认。
要怪只能怪李锦惹了自己的姬郎。
事情还没实施之前,阮如很是老实地在家呆了一段日子,她想造一个自己老实呆在家里的假象。
这样万一事发,她也可以说自己一直呆在家里,也没出去,这样事情不一定会查到她头上来。
一切想好之后,她每天好吃好喝的,很是痛快。
她总想像着李锦今后的日子是多么的难过,她心里就又多一分痛快。
只是感觉时间过得很是慢,每天无聊之阮,她总掰着手指算日子。
她这么老实安静地呆了一段时间,连姬旬也感觉到了,为此他也松了一口气,自认为是自己那次的责怪使阮如好歹收了些心。
他又哪里会想到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阮如却又做了小动作。
更想不到自己心爱的人将会因为他的那次相帮,会至她于万劫不复之地。
因没有阮如的纠缠,姬旬这段日子过得倒是安静轻闲,心里暂时舒服不少。
这府里如今这样多一人少一人,对他来说倒也是问题不大,只是他也算计着如此下去,他也就找不到借口把阮如送回去了。
早些时候他与赵旭聊天时,得知赵旭的心意,也知道李锦到赵府往来比较频繁,他心里不由得醋意十足。
要说如今李锦与陈阳还在一起么,他倒没那个心思,可如今陈阳北上当兵出征了。
这战场之事,瞬息万变,谁又能说得清呢,万一这陈阳就此回不来了,他也并不是没有机会的。
可现在摆明了这赵旭是想横插一腿,这倒让姬旬不由得多了个心眼。
于是他同时吩咐卫伶让手下留意李锦那方面的动静,以便他能更多地化被动变主动。
不过这一切,倒也只是偷偷行之而已,并不能摆到明面上来。
真不知这个天之骄子,竟还有这么失意的一面,这要被人知道了,倒还真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