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寿非常高兴,一定要邀请李锦去西城酒垆去喝酒。
李锦不想去,可架不住王长寿热情邀请,只得答应。
王长寿又扭头吩咐一从人:“请陈兄速来酒垆,说我请他喝酒。”从人应声驱马而去。
王长寿则策马伴随李锦左右,“锦弟之武学传自何处?我在此郡地十数年也少见如你这般人物。想来也惭愧,未见你之前,我以为我也算当世之少年英雄了。我也曾问过武师陈兄印证。现在想来陈兄也不过是让我开心而心,我却如井蛙不可语于海者,还沾沾自喜。”
此时的王长寿全然不似李锦刚遇上时的那种傲娇神气,神色语气颇为诚恳。
微微冒汗的脸颊上一双浓眉大眼,更显得英武不凡,让李锦不由得心生好感。
一行人欢快地纵马前行,翻过一道坡,不疾不徐地穿街过巷,来到了城西的酒垆。
刚下得马来,酒保就迎了出来,接过马绳,满脸堆笑“王公子,您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随即又向里边吆喝一声:“王公子来了,安排二楼,上最好的酒!”
马上就跑来了一个伙计热情地把他们迎进了二楼。
他们在二楼临窗的位置坐了下来,酒保早已安排了好酒置于桌上,等着王长寿吩咐上什么菜色。
李锦本不善喝酒,但闻着酒香扑鼻,与祖父在家时品之酒香有所不同,也与自己常喝的果子酒香也不同,遂想尝尝味道。
二人点了菜色之后,李锦就着点心喝了一小口酒。
香醇的液体入口微甘,润润地滑入喉头,徐徐的香味弥漫开来,顺着鼻头悄悄地沁入肺腑,全身血液似一阵暖流经过。
她不由得想起自己小时候因为贪嘴曾偷吃祖父收藏的酒,结果因为吃得急被呛得不行,直咳嗽,被叶姑发现了,直叫她“老祖宗”。
到了晚上这事被祖父知道了,他不但没生气,反而把她抱入怀中,许诺她,等她再大点就给她买些果子酒回来喝。
之后她再也没偷吃过祖父的酒了,心里暗暗想,等长大了,一定要给祖父奉上最好的酒。
此时不常喝酒的她也不由得赞道:“真是美酒!不知道我可否买些回家?”
酒保高兴地说:“此酒是舍酒垆特制的,数量有限,一般人也喝不到。王君是这里的贵客,自是不敢保留。”
王长寿喜不自胜,好似李锦赞酒就样像是赞他一样,心情特别爽快。
随手丢了几个金钱株过去“赏你的!等会准备些让我兄弟带回去。”
酒保连连道谢不已“多谢王公子,多谢王公子!!”
正说话间,踏进一个年约十八九岁的青年,面目清俊,身姿挺拔,好一个芝兰玉树,英武不凡的少年郎,令众人眼前一亮。
只见此人,头戴灰色巾帻,穿件黑色薄衫,白色小口裤,腰间束带,大跨步走了进来。
才进来他就高声唤道:“王弟可是又得罪了何人?这么急急地请我来喝酒。”
“无事,无事。”王长寿立刻笑眯眯地向他招招手“快过来,我给你介绍个人!”
陈阳眼睛一瞟,等看到李锦时,不由得又是一笑“你何时结识了这么两个小兄弟?”
王长寿忙向陈阳介绍:“此李弟,名锦。别看他年纪小,但陈兄不可小瞧了他,与我也是不打不相识,武功高强,连我都不得不佩服呢!”
“哦,何时竟还有你佩服的人了?”陈阳听他一说,便正眼看了看李锦,觉得她生得唇红齿白,年龄很小之外并无多大特别之处。
“还有我呢,我叫陆青!”边上陆青见王长寿并不介绍自己,不由得自我介绍起来。
陈阳见陆青生得可爱,不由得上前抚了抚他的头,“嗯,哪家的公子,长得真是不错!”
“此乃我从弟,公子见笑了!”李锦忙示意陆青不可顽皮。
王长寿随即又给李锦介绍道:“此陈兄陈阳,亦我师也亦我友,结识三年了,使我受益匪浅。陈兄家在北方,因家族出事,流落至此,不想被我遇到,也真是我之幸也。去岁陈兄就要回家乡寻亲,我挽留至今。如今又有幸遇到锦弟,真乃人生之一大快事。”
陈阳只淡淡地看了李锦一眼,做了个揖,就在对面坐了下来。
“来,来,来,今日我们不醉不归!”王长寿举杯先喝了一口。
不一会各种菜色就一一端了上来,大家兴致勃勃地吃了起来。
陆青很少在外面吃过这样好的菜色,不由得大块朵地吃起来,边吃边道:“好吃!”
李锦见他喜欢,便不时地为他夹些菜,温柔道:“慢些吃。”
席间基本上是王长寿与陈阳在畅谈,只有在王长寿求证或是与李锦说话时,她才略微点点头。
尽管这样,也挡不住她自身散发出来的一种吸引人的气质,让人忍不住想从她眼神中探知些秘密。
王长寿喝得兴起,摇头晃脑地说起了一个笑话“东边的一个寡妇因寡居太久,思起以前与夫君之事,总忍不住神往。一天她与一个流浪之人相识,舍与饭食后要与他行夫妻之事。流浪汉先是不肯,后被寡妇纠缠得厉害,只得与寡妇行了夫妻之事。哪想这流浪之人身健体强,与寡妇酣战了一天一夜。后来寡妇受不住了,第二天就打发流浪汉走了。其妹忍不住问她,为何这人这么强,她却不要了。寡妇说,她才寡了一年,这流浪汉从未娶过妻,寡了几十年。她如何受得了他。要知道饿得久了,一下吃多了也是不行的,会撑死人的。”王长寿说完哈哈大笑。
李锦从来没听过如此赤裸裸的黄色笑话,不由得脸一红,幸好借由酒劲,咳嗽几声,微微擦了下脸蛋做掩饰。
陈阳扭头看到李锦那通红的脸蛋,透出几许羞涩的不自在。再看她肤色细腻,心中疑窦顿生。
陈阳似乎想到了什么,可又有点不相信的模样,便阻止王长寿继续说那些黄色笑话,“别说了,别说了,还有个稚子在此呢!”
李锦有些感激地望望陈阳,谁想陈阳转身就频频向李锦敬起酒来。
李锦不太善饮,所以每次只喝了半杯,倒是王长寿一高兴,一杯一杯地喝尽。
陈阳忽又说道“喝酒得要有行酒令才过瘾,我们不防也行酒令?”
王长寿兴奋地说“好,好,来,我们开始!”
李锦忙摆手推辞“我不会行酒令,算了罢。”
王长寿哪里肯放开她,硬拉着她与他们行酒令。
李锦没玩过这些,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输了的要被罚酒的,过了不多久,李锦就感觉酒气上涌,头晕晕的了。
喝了一杯又一杯,李锦感觉自己浑身轻飘飘的,似要飞仙而去,她心想,可能自己已醉了。
可陈阳却还是不放开她,一定要敬她。
李锦此时的脸红得就像一朵娇艳的海棠花,不自觉地流露出了少女的娇憨之态。
所谓酒醉肚明,李锦心里明白过来,这陈阳是一心想把她灌醉的架势。
她就装醉起来,不再喝陈阳敬过来的酒“我怎么,怎么看到两个陈兄?对,有两个!”
王长寿哈哈大笑打了个酒咯“你是醉了,醉了,哪里来两个陈兄,是你眼花了!”
“不,不,我没醉,没醉,我敬陈兄一杯....”李锦说着说着就拿着酒杯对着陈阳倒过去。
陈阳忙跳开去,可是还是慢了,身上已被她散了不少酒水。
陈阳见李锦似乎真醉了,便站起来挪到李锦身边,坐下来,就搂住她的肩膀,也装作微醉的的样子,头往李锦的脸蛋上凑,细看她的耳朵,想看下是否有耳洞。
还没等他看清楚,李锦便吓得一下站了起来,“陈兄醉了!”边说边移开了脚步。
并推了下他,没有推开,反被他搂得更紧了。
李锦不由得有点烦燥,对着陈阳的脚用力一踩,手肘顶了下陈阳的肚子,疼得陈阳叫了起来。
她心里却暗暗高兴,这下手似乎重了点,可没办法,随叫他动手动脚的。
陆青此时也看到了,似乎明白了什么,便站了起来,挡在他们之间。
王长寿有点微醉,脑袋却不糊涂。以为陈阳喝醉了。
走过来扶住陈阳道:“陈兄,你今天酒量怎么这么浅?平时也没看你醉过,今天是否结交了新友太高兴了!算了...结帐..结帐...”
陈阳似乎真醉了,捧着肚子,攀住王长寿,脚步一踉一跄地随着王长寿下了楼梯。
李锦此时还有些不自在,心里还在懊恼,怎的这人醉酒就成这样,开始看着也不像轻浮之人,怪不得时人常说酒能乱性啊。
她也被陆青掺扶着跟在后面,却没有留意到陈阳伏在王长寿肩膀上,脑袋偏得这边来,微眯的眼神中哪有半点醉酒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