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处断代,是在大宣帝国建立一年后,宣太祖清剿功臣一事。正式记载这些功臣大多‘病故’或者‘捐躯’。可是问题就出在这里,很多开国功臣当时风华正茂,也就二三十岁,有些人前一天晚上还很健康,后一天早上就说是‘病亡’、‘暴毙’。但是从轩辕家记载的情况来看,似乎是太祖有意把他们杀掉的。当然这个太祖只是直接以‘大不敬’、‘犯上作乱’的罪名出掉了一部分品行的确十分恶劣、用不得的人。而另一部分自己没法直接安插罪名,则继续以‘稳固基业、开拓疆土’的名义将他们当中的一部分派往一些险恶的地方,这样就有不少人直接战死。另外一部分的确不好除掉,太祖就‘离间’、‘互搏’,让这些大臣相互猜忌。”赫尔迪安说到这里突然卖了个关子,“你猜这些人死了之后,被用来干什么了吗?”
殿下冷冷地抛出一句话:“估计是贤者之石。”
赫尔迪安继续说:“没错!但凡死于‘内部’的人,全部被拿来提炼贤者之石。开国功臣三十六人,三分之二都被这么处死。剩下十二人,部分战死部分病死。这场大清洗一直持续了两年。太元三年,三十六功臣只剩下最后一人,就是开国宰相李安泽。直到这个时候,清剿行动才尘埃落定。这是暗地里搞的事情,还有更加明目张胆的。”
“大唐帝国,公安六年,唐德宗篡位,改元昌兴。三年之后,他的丞相建议暂时削减战争开支,大力发展经济、改善民生,与周边国家签订和平协议或者合作议定书。这个建议本身不错,可惜这个皇帝脑子缺根筋,竟然宣布他的丞相‘大逆不道’、‘篡改祖制’,并且称‘帝国祸起萧墙’。这一下让一些太监得了手。他们打着‘上尊帝王,下惩奸臣’的旗号疯狂迫害忠良,并且得意忘形地想要当皇帝。不过太监毕竟只是太监,跟皇帝对着干无疑是找死。最后这个皇帝直接出面把带头的人全部凌迟处死。这两件事被抹去的原因很简单——皇帝不让别人说他的坏话。另外,处死的人,名义上是凌迟,实际上也被拉去当成了制作贤者之石的原料。”
“剩下的几处断代,也与贤者之石有着各种各样的关系。”赫尔迪安收起纸条,“或许贤者之石里面藏着成神的另一条路径。”
韩瑷用佩丹话调侃道:“En hance roahn preenze de predennem(每一条道路都通往佩丹尼姆/首都).我们又多了一条成神的道路。”
殿下开口说:“我的目的不是成神。贤者之石虽然贵重,不过不是我想要的。至少成神不是主要目的。”
听到这句话,其他三个人先吃了一惊,又很快恢复正常。金鸣问道:“那么殿下你是为了什么去末路之地?”
“个人恩怨,一笔旧账。”殿下起身离开这个地方。即将走出去的时候,他又回头说,“路西法,Lucifer·Pride,十殿阎罗之六,他剥夺了我的星宫数字。作为回报我抢了他一把剑,不过这把剑明显不能用。”说完,他又尝试着拔出背上那把黑色十字剑,可是那把剑似乎像是被吸住了一样,任凭殿下如何用力死活不出鞘。
“没用的,这把剑名为‘傲慢’。只有它认为自己可以出鞘了,你才能拔出它来。”赫尔迪安对殿下说,“这是世界上最强的武器。不过很显然,这个‘最强武器’要么正在睡大觉,要么就是鄙视您。路西法倒是可以自由使用它,因为路西法他就是‘傲慢’普莱德!七大罪之首,罪不可赦的傲慢!用傲慢制造的兵器当然也理应是最强兵器。”
“我一直以为七大罪里面最不可饶恕的是‘贪婪’格利德。”金鸣有些不可理解,“不过我们这里有‘十恶不赦’这一说法。估计‘傲慢’都能够上谋反大罪了。”
“傲慢就是十恶不赦罪大恶极罄竹难书……不,比十恶不赦还不赦,比罪大恶极还恶极,比罄竹难书还难书。”赫尔迪安说,“因为,在七大罪对‘傲慢’的定义里,有这么一条叫做‘对神明的藐视和大不敬’。十恶是仅仅针对皇帝,那只是个凡人而已。而‘傲慢’是直接把包括神在内的所有东西视为儿戏……甚至可能包括人命。”
“十殿阎罗只当上老六真是亏了路西法这品行了……”韩瑷吐槽了一句,“照他这德行应该当老大!”
殿下没说什么,只是摊开一张纸,盯着正中心的一个图案看了又看。旁边三个人都有些一头雾水。良久,殿下才开口说:“看来只能把首座请出来了。”
“‘七星门的月之鬼’,月虹第一座,上杉胧月。”赫尔迪安的瞳孔缩了一下。这可是几乎任何驱魔师都不愿意面对的强大对手。当初最强驱魔师、圣骑士帕拉丁都是在集中了最精锐的一百零八名驱魔师、借来无数镇国宝具、付出相当惨重的代价之后,以几乎同归于尽的方式才堪堪将这个恶鬼封印。
“殿下,慎重。”出于好意,韩瑷还是劝了劝殿下,“恶魔的力量,并非那么容易解放,也并不容易控制。”
殿下消失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我自己有数,你们只负责执行命令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