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不该出现的事情出现了。在爬墙的那些兄弟看到石券门口有一队黑衣人进入,八人抬棺、五人护法,前前后后一共十多组。这一下子可让那些兄弟们慌了神。自己是能躲开,可是下面的大人们躲不掉,这该怎么办?
下面的四位大人当然注意到石券门那里传来的情况。这四个人并没有料到会有人闯进来。他们在这栋楼里躲也没处躲,只好盯着下面的一举一动,准备翻墙开溜。不过,韩瑷不算局外人,毕竟他的祖母就是这个轩辕家的人,不然他的父亲也不会获得去送葬的机会。
于是,自称不会穿帮的韩瑷留在下面,赫尔迪安有隐身术,就直接隐身了。殿下和金鸣爬到另一侧的墙面上并尽力往上爬。现在他们只能相信韩瑷的演技足够高,高到能够以假乱真。
送葬的队伍进来,第一眼就看到趴在棺木上失去意识的韩瑷。送葬的人里面认识韩瑷的那些人忙把他摇醒。
“怎么了,大外甥?”问话的是韩瑷的舅舅轩辕罡,平时对韩瑷也很照顾。看到自己的外甥遭遇不测,于是第一时间过去了解情况。
韩瑷醒来,一看是自己的舅舅,先是蒙了一下,然后从牙缝里吸进一口凉气:“舅父,小心影袭部队……他们拿山神当尸饵,准备把这里给淘了!我正好来这里巡视,与他们撞了个照面,不知怎的就被打晕了,醒来就看到你们。”
轩辕罡闻言,先是一惊,然后又问:“你没什么大碍吧?这里没丢东西吧?”
韩瑷摇了摇头:“我没事。那些人偷没偷东西不知道。不过这里机关这么多,那些贱人投鼠忌器,想必是丢不了的。话说这里面放了什么值钱的东西,把他们好惦记?”
“终末之眼!”轩辕罡急了眼,“他们要做逆天成神之事!”
“用这种光好看的东西怎么成神?”韩瑷明显有些疑惑。
“这是打开终末大门的钥匙。”轩辕罡说到这里深吸一口气,“在末路之地最深处,最终的十字架矗立在冥河的源头。在那上面记载了许多邪神的一百零八行史诗。相传如果能够见到这段用史诗写下的秘辛,就能参悟成神之道的一部分,能力属性为黑暗的人尤甚。神界不对任何一个生灵设限,如果让这些邪道飞升,恐怕天帝会对整个人间降下大罪。”
韩瑷听到了也是大吃一惊。他只知道末路之地有最终的十字架,却不知道那上面记载着这种东西。
其他人似乎没有听到这两个人的对话,自顾自地把棺材放到合适的位置,然后开始给死者举行下葬仪式。
“舅舅,各位前辈,节哀。后辈多有冒犯,还请各位海涵。”韩瑷道了个歉,连忙一路小跑灰溜溜地出了楼。其余人等从墙上一点点爬下来,赫尔迪安给他们都施了隐身术,借着奏响的哀乐掩护,悄咪咪地跟着韩瑷离开这里。
幸好,没有引起那些人的注意。
结果就在回去的路上,他们发现,路线完全不对了。按照韩瑷的推测,应该是乌达勒陀新开挖了一条通道,再用自己的身体分泌物把原来的洞口堵上。于是,金鸣用土工作业的方式掘进,准备开挖一条新道路。
工程进度还没到三分之一,影子士兵又从墙上渗了出来。
“准备战斗!想活下来的都把真功夫拿出来!”金鸣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拿出自己的法宝严阵以待。这一次影子士兵切换了阵型。毕竟是狭窄地形内作战,影袭部队使用典型的一字长蛇阵迎击,影子士兵也换成了清一色的塔盾长矛手,一手拿着塔盾防御,另一只手只管用长矛刺击。这一次的塔盾似乎被加强了,乐正楠的手斧破防变得更难,而阴阳龙勾玉直接失去了作用。盾牌上被附加了对法术的强驱散效果,法术作用到盾牌上直接失效,应付起来很吃力。虽然到现在为止仅仅有一人受伤,但耗不住影袭部队人多,这么下去一定会被拖死。
韩瑷急得直揪胡子。双方僵持到一刻多钟,影袭部队只是损失两三个人,而自己人却被刺倒五六个。韩瑷再也忍不住,一拍大腿,摸出两张符,咬破指尖在符上画了一些咒语。一张符含在口里,另一张符用右手食指中指夹住立在眼前,一吹,喷出一团烈焰。影子士兵最怕火,一遇到韩瑷吹出来的这团火,当即溃不成军。前面烧出一条通路,人们借着韩瑷喷出的火直接突破影袭部队的防线,并且再次用炸药封住影袭部队追击的道路。
现在剩下的炸药不多了,剩余的人只好用土工作业的方式向前掘进。挖着挖着,突然有人“哎呦”一声,一下子扔出一个棕褐色的鼻涕一般的人影。后面的人想也没想直接一铁锨把那东西拍死。挖出那个人影的伙计指了指那个人影原来所在的地方,竟然又有一条缝隙。
“估计是这个人影在山里的活动缝隙。”韩瑷集中了剩下的所有炸药,“沿着这条缝,没准能出去。”
于是,沿着这条缝隙,他们终于找到了出去的路,迷迷糊糊竟然找到了上一次下来的盗洞。只不过,之前能让两个人通过的洞现在却窄得只能伸出一只手。韩瑷找出剩下来的所有炸药,直接炸开缝隙溜了出去。没有带出终末之眼,第二次探险宣告失败。无奈之下,六个高级人物暂时撤退到贡嘎。
带着那张纸,见到那张纸条的四个人重新聚头,开始追溯这些断掉的历史链条。不得不说赫尔迪安的书写的确潦草。一开始的字迹尚能看出是个什么样,越往后越乱,辨识的难度依然很高。估计连草书都不是了,而是比鬼画符还难懂的东西。韩瑷和殿下虽然也能勉强认出来,但是根据他们两个人的印象,似乎以前去医馆抓药的时候,那个开方子的老郎中也写这种鬼画符一般鬼才能认出来的字。
“这不是鬼画符,是一种特殊语言,医草。”韩瑷一点点翻译着赫尔迪安写在纸条上的东西,“老赫,你竟然会医草。什么时候学的?”
赫尔迪安喝了口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些东西别人看不得,就用自己能看懂的字来写。这些历史断代,目前为止除了我们四个之外没有人能够知道。”
韩瑷深吸一口气:“那你给我们翻译一下。”
“那,听仔细了。”赫尔迪安深吸一口气,开始翻译那些鬼画符一般的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