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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一乐章 起始的硝烟

官军派出四个神位骑士率领军队攻打城池。在那个年代能够概括时局的最精炼的四个字就是“藩镇割据”,或者说“军阀混战”。公孙氏大宣帝国名义上是一个统一的帝国,但是内部派系林立、成分混杂,边疆要塞和海防重镇几个年轻的的藩王趁皇帝年老,在外戚的支持下起来作乱;皇帝几次派出中央军镇压不得,只好将地方节度使的权力扩大,利用敌方军队限制藩王。最后的结果就是藩王的确被压下去了,但是这些得了兵权的节度使又有一部分割据一方,宰相语“号称藩臣而实非王臣”。为了防骄藩皇帝又不得不派出新的节度使,结果导致了现在这个一百多个藩王军阀在一千六百多平方公里土地上互相倾轧战火连天的局面。其余几个邻国,比如与宣国同祖的兴国、唐国、成国,精灵族建立的神晖帝国,最古老的国家塞琉帝国,被宣国打到西边去的游牧民族国家赛刊汗国,有“科技帝国”之称的佩丹帝国,甚至连有“沉默的小伙伴”之称、几百年都没有什么大风大浪的萨珊大公国,无一不在摩拳擦掌,寻找值得自己支持的势力,或者直接干涉宣国内政割占领土。地大物博、经济发达的大宣帝国变成了真正的一块大肥肉。

老皇帝去世后,新皇帝公孙鉴即位,年号“平虏”,是为宣武宗。他在上台之后做的最明智的一件事就是,依靠皇室精锐神位骑士的力量镇压军阀,而非一味的设立新的军阀。神位骑士,是帝国最高战力,每个人都有极其强大的能力。其中有运筹帷幄的谋士,有战无不胜的将军,有修为高深的法师,还有兑命这样的科学家,他们虽然能力不同,但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能打。但凡能成为神位骑士的人都拥有惊人的战斗力。神位骑士是一个广泛化的称号,每个国家都有,只要实力达到了那个层次,都会得到“神”的眷顾和承认,从而获得属于自己的骑士称号。

凤之神位骑士属于掌握火元素的“真灵”——一种运用自身法力进行攻击、防御或者增幅的特殊人群。真灵按照修为和战力六比四的比值分为从高到低一品至九品个阶级。一品再往上就是半神层次了。而阶级从低到高,实力大约是两倍增长的。想要成为神位骑士,就必须拥有神器并为之所承认,而但凡被神器承认的人,大多数都要一品九万年修为。当然,不排除这个人本身就是被神选中的“天选之子”。

但是在攻打邺炎的时候,精英陨落了。节度使从佩丹帝国购进大量新式武器——火枪。无论你的修为如何高深,在没有突破到半神修为,即十万年修为之前还是属于人类的范畴。火器给了这些精英一个下马威。攻城部队尽管占据了人数上的优势,但面对这座城池,几个神位骑士束手无策。接近城头上火枪射击范围的士兵会挨一排枪,非死即伤,失去战斗能力,连云梯都架不起来,遑论攻城。在火枪手装弹的间隙,守军会使用弓弩弥补火力缺陷。佩丹火枪的射程将近三百步,远于大多数弓弩,杀伤力也强于弓弩。被弓箭射伤的士兵拔出箭头上一点药、简单包扎一下,休息一会就能重新投入战斗;但是被火枪击伤的士兵,弹丸会在体内碎裂,不好取出,也会伤及血管导致内出血,没有十天半个月好不了。攻城部队十分吃亏。

但是,火枪也有派不上用场的时候。主攻南城的、有“工程之王”的大地之神位骑士动用了大型攻城器械吕公车,在外面包上铁板和牛皮,火枪打不穿,守军也只能干瞪眼看着这个庞然大物接近自己。面前看到的是牛皮铁板,上面的士兵缩在掩体后面向自己射击,下面的士兵就在用攻城锤砸门。在火枪装弹的间隙还会有人从掩体后面跳出来直接登城与守军肉搏,而守军的反击也异常凶猛,登城的士兵须臾之间就被乱刀砍下城头,战况一度陷入胶着。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南城门被攻城锤砸开,守城军队迅速集结在城门展开阻击战,攻城部队用骑兵骑马射箭的方式冲击防线,遭到了守军火枪的排枪攻击,损失惨重。大地之神位骑士改变策略,以尖头木驴搭载士兵攻击城门。守军动用炮兵,体积巨大的木驴车变成了活靶子,木屑和士兵的残肢四散飞溅。

凤之神位骑士指挥“砲兵”使用“旋风七星砲”对准城头守军猛轰。一声令下,七星砲甩开了长臂掷出一个个火球。火球拖着长长的尾焰呼啸着落在城头,城头守军血肉横飞。在炮火的掩护下攻城部队成功占领南城城墙,砲兵又转移目标轰击地面守军,旋风砲掷出的火球立刻落到阵地上,燃起了大片火焰,瞬间把守军化为灰烬和碎末。攻城部队从被破开的大门和城墙上踏着守军的残骸和遍地烈焰冲入城内,南城告破,守军被迫转入城内收缩防线东西北三面的攻城部队也趁此机会涌入城中。但是守军十分顽强,凭借城市街道和地势与攻城部队展开巷战。攻城部队人数庞大,刚进城内一时展不开阵型,被守军用火枪弓弩重创。而且守城的将领还会打游击战,带着部队分散在大街小巷之中,攻城部队时不时就会挨上一冷枪。转入城内战斗之后守军就更换了弹药,将原来的铅弹换成了铁砂,远距离威力不大,但是近战伤害十分惊人,一枪打上去栽倒好几人。城内枪声震天,可攻城部队打来打去死活找不到人影,反而损伤不小。四个神位骑士也意识到了,攻城部队集中起来行动就会成为弓箭火枪的活靶子,找不到人还被打得晕头转向。于是他们也将部队分散起来,用游击的方式对付游击。

攻城部队的游击战造诣明显不如守城部队,但总比当活靶子强,你来我往从正午破城打到日落,双方竟然拉了个平手,四个神位骑士身先士卒带领部队冲锋,瞬间提上了部队的士气,打得守城部队耗光了弹药。守军冲出来,与攻城部队进行惨烈的白刃战。于是城内的各个主要干道又响起了震天的杀声和兵器碰撞声。两支军队拧成一股巨大的漩涡,在城内旋转。但凡身处这个漩涡的人都感觉自己进入了一台绞肉机。在惨烈的肉搏当中,双方士兵是没有人性可言的,他们用刀剑斩下对手的头颅、剖开敌人的胸膛,用斧头或者锤子砸断对手的骨头,或者干脆把他的脑袋锤个稀碎。杀到性起者的咆哮和伤病的哀嚎,混杂着金属碰撞的声音,还有那飞溅的鲜血,交织成了一部惨烈的交响乐。

“麟,麟!”凤之神位骑士呼唤着他的名字。她的额头中了一剑,鲜血糊了一脸,顺着眼角流进眼里。她的后背还被砍了一刀,失去了行动能力。除此之外她的身上还有几处伤口。她现在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感受到白梦麟紧紧抓着她的手。此时守城的士兵已经回天乏力,攻城部队的骑兵冲入城内展开了最后的收割。战马在道路上嘶鸣,骑兵们挥舞马刀将残存的敌兵斩于马下,战马的铁蹄偶尔踏在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身体上,把那些身体踩得稀碎。在这场战斗中他们两个人由于冲锋位置太靠前,被守城敌兵围攻。尽管凤之神位骑士发动自身能力,用大面积的火焰掩护杀出重围,但是和大部队失散了,在寻找友军的时候两个人都受了伤,并且被敌人再此包围。白梦麟带着她拼死杀出包围圈,身披数创成功突围并且摆脱了敌人追击,把她背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长官,您现在的情况很危险,请您立刻撤回后方……”白梦麟说完就把她背在背上,想要把她背下前线、带出城池。

“不,城还没破,我作为指挥官,没有撤退的权利……”凤之神位骑士嘴唇颤抖着,竭力想要站起来。这个时候几个士兵举着大刀长矛冲了过来,他们的装束说明了他们的叛军身份。他们很快就把两个人包围住了。白梦麟顾不上自身的伤势了,右手一招,地上毫无征兆的冒起一股黑色的火焰风暴,几个冲过来的士兵立刻化为灰烬。白梦麟用这种方式逼退敌兵,捡起地上的剑疯狂砍杀。剑锋带起一道道黑色的火流,如此凶猛的攻势让他直接深入了敌人的阵型,敌人的兵刃又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几道口子。他就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忽略了那些可怕的伤口和涌出的鲜血,黑色的火流划过之后那些敌兵的脑袋一个一个落到了地上,和自己的身子分了家。解决掉这群敌人,他又背着自己的长官一个劲的向城外疯跑,最终因为失血过多,他眼前的天空突然黑了一下,紧接着天旋地转,两个人栽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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