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痛啊!
我这是在哪儿啊?
张修恍惚之中想起自己饮酒赋诗于论台之上,之后便不省人事了。睁开眼睛后,用力撑起了疲惫的身子,先是在床上四处环视了一遍,此处装饰古朴,珠帘幔帐,家具摆放也很是讲究,简约不失大气,低调不失内涵。不错不错,环境还挺好的嘛!
等等,舌头!舌头!张修连忙将手指放入口中。什么都可以没有,舌头却是不行!自己就靠这个吃饭的呢!
呼!呼!呼!还好还好,舌头还在呢。张修不禁有些庆幸,还担心那些个被他羞辱的士子会趁他昏睡之时,下黑手,泻私恨呢!想来这些士子素质还挺高!
就在张修沾沾自喜,暗自庆幸之时,隐约之间,看到门口好似有人影。虽看不太真切,但绝对有人在门口,难道。。。
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张修便起身下了床。见一旁自己随身佩剑亦在身边,便缓缓抽出佩剑,悄悄地,轻轻地,极为小心谨慎地走到门口。并贴在门后,仔细观察一番。
“俩个人?”
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好似在商谈着什么,瞧这衣着打扮,神神秘秘的,甚是古怪!等等,有剑!!!,这二人居然是带着剑来的,肯定就是那些嫉妒哥美貌才华的不要脸的人雇的杀手,这可怎么办啊?一个人自己尚且难以对付,更何况是俩个呢!难不成今天我张修就要命丧于此了吗?
怎么办?怎么办?
细细分析下来,敌强我弱,敌众我寡,如此险境,唯有。。。逃跑了。
四周环视一圈,哎呀!有窗户啊!此时的张修满脸感动,热泪盈眶,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看门外这俩人架势,兴许还要再唠上一会了,自己还是先溜了吧!
“砰!”
极为清脆的声音,花瓶摔在了地上,就,挺突然的,,,,,,
此刻的张修表情十分怪异,要不是怕门外的俩人听见,他此刻一句:XXXXX.已经骂出口了。坑人嘛不是,是哪个在门口还要放个花瓶啊!藏得这么隐蔽怕我把花瓶打碎吗?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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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不管怎样,张修已经非常成功的吸引到了门外俩人的注意。听得屋内动静,石更一个探步,便欲进屋查看发生了何事。然而就在其刚打开房门,正要进门之时。
谁料,此时一剑刺出,竟是直朝着石更要害之处刺去。时机,力道,方向,速度都是绝佳。一剑刺出,便欲一剑封喉。深谙刺客:快,准,狠之精要。极为刁钻!
原本此次唐国之行,石更便是小心谨慎,现在又听得房内动静,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身体微微弯曲,左手持剑鞘,右手持剑。早就做好了攻杀的准备。可是,事实还是超乎了他的预判。门后之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骤然发难,其势势不可挡!
极为精准的预判啊!
这是石更临死前唯一的念头!
然而就在这刹那之间。
“锵!唰!铛!”
长剑出鞘之声,长剑破空之声,长剑截杀之声。
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刹那之间,金石之音不绝于耳!
神秘男子出手了!!1
“阁下,不光有好口舌,更有好剑术啊!”神秘男子笑道。
此时的石更全身在这极短却又似乎很长的时间里被冷汗给湿透了,而此时胸膛之处早已被滴落的血珠混合着冷汗浸透,颈处剑已穿透皮肤,如若再刺入一点,自己便身首异处了吧!石更反应也是极快,眼见神秘男子亲自动手挡住攻势。一个撤步,瞬间便脱离了险境。
“还是阁下的剑术更甚一筹啊!”张修说罢,便借神秘男子反击的力道,顺势收回了佩剑。
神秘男子见其面对自己的反击,竟还有这般从容,眼神里不禁流露出赞许的目光。平日里难逢敌手,今日却是棋逢对手了啊!但是,刺杀之道,讲究:一击必杀。若刺杀失败,便即远遁。但,自己绝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比拼剑术,自己还没怕过谁呢!
随即,就在对方抽剑而回之际,神秘男子提剑暴喝,眨眼之间,便化挡为砍,势如破竹,手中宝剑与空气之间的摩擦,竟也发出了轻微的爆破之音。声音虽然轻微,但却真实存在。传闻,剑术在达到登峰造极之境时,刀剑挥舞之间,犹若龙吟虎啸于其间,未及交手,便足以震慑其胆,乱其心境。如此看来,神秘男子的剑术虽未及登峰造极之境,却也是不远矣。
张修见状,心中大惊。竟还有如此剑术高手,难不成自己真的在劫难逃了?
“如非必要,我是不想使出那一招的,是你逼我使出压箱底的功夫的。”张修在心里默念道。
“啊啊啊,大侠饶命啊!”说完,张修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泪,鼻涕说来就来。“在下上有八十岁老母无人侍奉,下有三岁孩童还要养育,大侠你可怜可怜我吧!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啊,对了对了,那日我在那锦绣阁里都是胡说八道的啊,在下真的是酒后失言啊,,我,我现在就去给你家主人赔礼道歉啊!呜呜呜!”
说完,也不顾头上之剑落与不落,一下子便抱住了门口站着的大腿。
嚎啕大哭了起来,其声呜呜然,痛彻心扉,闻着皆悲!
石更懵了,神秘男子也懵了。
石更的第一反应是刺杀之人跑了,这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货能是刚才差点杀了自己的人?此时石更心中已有数万匹奔腾的骏马跑过,,,
神秘男子显然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打法,在自己大腿被抱住那一刻,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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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双方都各怀心事的坐了下来。张修忐忑不安的打量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神秘男子。其人身着黑色长袍,头带黑色帽兜,全身上下唯一露出来的就是那双手没有粗糙的老茧,反而异常的修长有力,却是不似寻常的练剑之人啊!
至于那把剑,通体幽光,好似大巧不工,剑柄处乃是由玉石雕刻而成,剑纹繁复而精美,剑身修长且顺直,颇具古风啊!
“湛卢!”
张修不禁惊呼一声。但刚一喊出,便知自己坏事了。抬头看了眼石更的略有些僵硬表情,张修便知道自己猜的已近八九不离十了!慌忙起了身子,拜伏在地。
“在下,见过太子殿下。”
张修能感觉的到,神秘男子正在看着自己,见对方许久不回应,便偷偷稍微抬头瞄了一眼,神秘男子那双眼睛仍死死的盯着自己,张修看的很真切,对方的眼神之中没有生气,只有死一般的沉寂和明显能感受到的杀气。
难道对方要杀了自己?
不知道,张修在赌!
只在刹那转念之间,杀气收敛。
“阁下知道我是谁?”终于听到对方发问,张修便知道他赌对了。当即也不在担心,便又起身,重新跪坐在桌前。
“越国太子:勾践!”张修呡一口茶,缓缓说道。“在下昔日游历求学诸国,恰巧经过越国之时,闻听越王允常命欧冶子铸剑,在下也是爱剑之人啊!为一睹名剑绝代风华。便亲往欧冶子大师铸剑之地:湛卢山。要说此地还真是个极为难得的铸剑之处啊!炉石焦炭矿产无数,山泉溪流交替纵横,草木旺盛生机勃勃,上合诸天运转之道,下合阴阳五行之妙啊!后历经三年时间,不断铸造,打磨,欧冶子共铸五剑,分别为:湛卢、巨阙、胜邪、鱼肠、纯钧。一时间,天下闻名!而在下亦有幸能一览五剑锋芒,公子所配之剑,便是:湛卢剑!”
“欧冶子铸造五剑之后,便晋献越王。现如今,越国上下能配此剑者唯有俩人。越王:允常,越国太子:勾践。加之近些年来吴越战争频繁,国君又岂能轻离国都而赴他国之境呢,如此,在下猜想阁下必定就是越国太子:勾践。”
“阁下说的不错,在下便是:勾践。”说完,勾践也不再隐藏,脱去了帽兜。
棱角极其分明的脸庞,显得有些瘦弱。嘴唇微微扬起,似笑非笑,仿佛天生便带着君王般的强大自信。最让张修难以忘记的便是他的眼睛,是那么的死寂且黑暗!给张修一种神秘古怪的感觉,仿佛勾践带着一张面具,而面具下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昨日阁下喝醉之后,便倒地昏睡了过去,勾践斗胆将阁下安置于此地,照顾不周之处,还望阁下海涵!”勾践十分客气的说道。
“如此真的是多谢太子殿下了,张修感激不尽。”
“阁下的剑术,深得刺客刺杀之精要啊!勾践冒昧,不知师从何人啊?”吴越之地,民有好斗之风俗,推崇侠客之道,且上至国君,下至贵族官员多有豢养死士剑客,待到必要之时,则以刺客行刺而定大事。勾践虽为越国太子,但对这刺杀之道也是颇为感兴趣的。
“不知太子可知:专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