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寒与王得意“小打小闹”地走了一个星期,终于走出了山,见到一座小村庄,他们在村上空的一处崖壁上,欣赏这略有田园气息的风景,想着可以在别人那蹭点吃喝,这一路来,白夜寒倒是被王得意给带偏了路,这头猪懂的倒挺多,知道野鸡什么位置该火烤,什么位置该炖汤,那炖汤的器具胖子都有所准备。还教了教白夜寒什么植物可做调料,还算得一个小师傅。
两人正打赌到时候谁先说服人家收留几日,却见远处来了商队,不像是什么大商,也就三辆马车,跟了约莫二三十人。
王得意自言道:“这商队路线不对啊,老大。”
白夜寒也感疑惑,这小村周围除了商队来的方向,也没什么出路,虽说队伍不大,但要走山路,就显得拥挤了。白夜寒想不明白,王得意突然怪叫道:“我知道了,他们准是来打劫的,没了粮食,见着有个小村,就打劫农民来了!”
白夜寒冷哼一声,默然说道:“要真是这样,我非得反打劫一次,劫了他们运的货分给那些农民。”
白夜寒突然感觉不妙,王得意那小子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转头一看,这小子正从远处跑来,白夜寒大喊一声:“怎么啦?”
王得意脸色严肃地回一声:“大哥,你别动,千万别动啊!”
白夜寒不解道:“为什么啊?到底发生了什么?_?”
王得意继续狂跑而来,突然脚下一扭,改跑为滚,口里还叫着:“老大,我来助你……”
白夜寒恍然大悟,胖子要害自己啊!可那肉球越滚越快,眨眼间就到了白夜寒身前,后者只来得及大叫一声,就“连人带球”飞出崖壁,直向那商队方向落去。
早几个星期,画老管家受家族之命,来运一批货,这货不怎么稀奇,就是一些野兽毛皮什么的,哪用得着他堂堂总管来送,但车上一人,是他豁出性命也得护住的,那画家千金,不过一十三岁的小姑娘,身价却比这车队另外的人加起来还高。画老管家想不通,老爷怎么就让自己护送小姐去那极远的古森林呢?那虽以前出过神仙,繁荣至极,但现在不过一普普通通的林子,顶多大了点而已,但家主的心思他哪猜得透,只好照做,心想着千万不要碰上什么杀人恶魔,他虽有入道八品的实力,但难保这江湖凶险。
画管家领商队行了百来里路,到了一处不怎富饶之地,粮食补给不足,正想着寻一农村,以收徒为由换取一些粮食,倒不是欺负农家人,实在是赠了一份机缘,一农村出了一远游世界的商人,到时候回馈到村里,才是真的享福。丢些粮食不足为患。老管家找到了这一处村庄,带着商队准备歇一宿,却见天上有一圆球飞来,底下好像还压着个人,老管家以为是什么奇魔异兽,大喝一声:”闪开!”再退至小姐所乘的马车一旁,以防不测。那肉球轰的一声砸在地上,陷进地里大半,商队众人上前将那肉球围了起来,正要仔细观察,不料那肉球竟探出一个肥似猪头的脑袋,要死要活地睁开了眼,看见周围人众多,又是憨憨一笑,再把头缩了回去。商队众人皆是不太理解,这怎么会是个人?莫不是猪妖作祟吧?老管家正要发声,不料地面一颤,那肉球竟漂浮起来,定睛一看,原来是有人在下面托举着,只见那人闷喝一声,将那肉球再举高半分,又落下一寸,接着怒吼道:“去你的王得意!”话音刚落,那肉球便飞了出去,砸在了一亩田地里,地里稻子折了大半。少年从坑里爬出,见周围围观人有许多,一时愣了下,只是歉意一笑,便飞跃至王得意落地之处,见是亩田地,少年感到内疚,只得化内疚为愤怒,提起那如倒栽葱般插进泥里的胖子,又是一扔,这三四百斤的肉又飞到别处去。
动静闹得很大,村里老小都出来查看,见毁了一亩地,却并不生气,倒是一老农颤颤巍巍地走上前,跪在众人身前,哀求道:“各位大人,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我们一群没有见识的农民,在这深山里就靠自己种地养活一家子人,您们这一闹,就毁了半亩地,求求你们,不要折了我的地啊!”
余下村民皆声哀求,老管家上前扶起老人,笑道:“我们此次前来是换取粮食,可以以银两换,再带上村里一人从商,如何?那半亩坏地,我也以适当银子买下。”
老人家听了连忙答应,转身去商量推举哪位青年从商。乱世里,苦的便是这种田人,不论官兵商家,皆是无理收田,国家忙于出征,更是到处征兵收粮。农家人苦,苦不堪言。
另一边可谓是惨不忍睹,那肉球在森林里上蹿下跳,惨叫连连。王得意终是懒得叫唤,尽力弯了弯腰,想要蜷缩起来,却难碰到小腿,只好作罢,将头缩了缩,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睡起觉来。白夜寒怒气冲天,手抓王得意向上一扔,再蓄力冲天一踹,王得意如皮球一般飞至半空,探出头来,享受这升天之感,见旁边一群飞鸟掠过,不禁吞了吞口水,突然见到白夜寒飞来,又是将手脚一缩,好死不死地猪叫一声,白夜寒与王得意平行而升,手抓那猪头之耳,向下一拽,才翻身站在王得意背上,如蜻蜓点水般一踩,王得意飞速下落,砸在地上,顿时地动山摇,白夜寒缓缓落下,才发泄完怒意,正要向老农道歉,耳边竟传来如雷的打鼾声,白夜寒顿时怒从心生,欲再动手,好在被老管家事先架住,才没再次糟蹋那森林与良田。
白夜寒拖着王得意给老农道歉,老农却是笑脸盈盈,连连摆手,好似不关他事,事实也确是如此,老管家又收农家一人从商,以弥补白夜寒犯下的错,这自然不是老管家心地善良,而是看那两人皆不同于常人,一个不修道的炼体者,一个难以破防的胖子,若是能收来己用,自然是再上一道保险。所以老管家带着一张借条,交给白夜寒手中,后者是差点又要“屠猪”。
就这样,天下第一炼体家族的少爷与那不知背景的憨憨胖子,成了那画府的运货保镖。巧的是双方目的地是一致的,不然白夜寒就真要把王得意当猪卖给画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