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生将我背回房间,我感觉很困,我要睡着了,只是腿上的疼痛感让我无法安心入眠,我身上开始发汗,越来越困,好像有一双手不停地拉扯着我的魂魄,想让我的魂魄离开身体。是母亲来接我了吗,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我终于可以解脱了。“姑娘,姑娘,你醒醒?”我听见小珍在呼唤我,我想回应她,可是我怎么努力都醒不来,“先生,你快救救姑娘!”先生?哪位先生,我不是让她去找大夫吗?“你不用着急,你家姑娘是被毒蛇咬伤的…”
是知鹤先生,怎么会是他,我渐渐失去知觉,他们后面说了什么话我听不见了,我感觉身体很轻,快要飘起来,是要离开了吗?突然一双手将我拉了回来,我梦见在一个电闪雷鸣的地方,有一个人一直在身后拥抱着我,保护着我,我隐约只看到他的下巴。干渴饥饿的感觉将我拉回现实,我动动干裂的嘴巴,“水,小珍…”“姑娘你醒了,我这就给你倒水。”小珍动作太大,凳子被她碰倒在地上,霹雳咣啷的声音震得耳朵疼,她一定是着急坏了。
小珍把水喂到嘴边,我大口的喝着,一杯茶水被我一口气喝光,大喘几口气才缓过来,“小珍,我这是怎么了?”“姑娘,昨晚我让阿生背你回来你就昏迷不醒,我跑出去找大夫,大晚上的街上连个人影都没有,所有的药堂都关门了,我只能挨家挨户去敲门,正好吵醒住在隔壁的知鹤先生,幸好他懂医术,要不然…呜呜…要不然姑娘就听不见小珍说话了。”小珍真的是着急了,带着哭腔吐字也不清楚,“不要哭,我这不是好了吗?你家姑娘还能听见小珍说话。”“姑娘,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昨夜先生撕开小姐身上的裤子,我看到整条腿乌青发肿,都快吓晕了,还是知鹤先生用嘴吸出毒血,一大碗的血都是黑的。”
听完小珍说的话,我有些震惊,震惊的不是我中毒太深,而是知鹤先生用嘴为我吸毒,“那知鹤先生有没有事?”我幻想知鹤先生撕开我的裤子,将嘴贴到我腿上的画面,没由来的心脏狂跳,身体发热,这算不算肌肤之亲。“我看见先生走的时候步子都轻浮许多,先生却告诉我他没事,给我一个药方让我早上去抓药。先生懂医术,应当是没事的。”“那便好。”无论如何,先生现在对我有救命之恩,不管他之前靠近我是否有所图,我都应该相信他,至少他不会让我死。
“药应该熬好了,我给姑娘端过来。”我轻轻挪动着身体,感觉还有些体力,听到小珍回来的脚步声,我伸手示意自己喝药,“还有一点烫,姑娘喝慢些。”拿着勺子一勺一勺往嘴里送,空档时刻还不时询问小珍,“你昨日没有见到我父亲?”“姑娘提起这事我都来气,我去前院找老爷,老爷根本没回来,听阿生说在朋友家喝酒呢,昨天是先夫人的忌日,他却夜不归宿,我去求老夫人,老夫人随手扔了几个铜板给我,哪够请大夫的。”我好像听见院子里有根树枝被踩断,是有人过来了吗?“姑娘,怎么不喝了?”“没什么,在听你说话。”
“是我多嘴不该和姑娘说这些。”“我迟早都会知道的。”其实我心里并没有在期望什么,对吗?“我不说了,姑娘,这药可要喝干净了,我一大早拿着先生开的药方去抓药,药堂的大夫不停地夸赞这个药方开的妙,不仅可以清除余毒,还可以温和滋补,知鹤先生的医术还真是不错呢,也不知道是从哪学的,姑娘下次与先生会面定要问问。”“我为什么要问这些?”小珍在我身边时,总是不停地絮叨,让我显得不那么寂寞。
“以姑娘与先生的交情,自然是姑娘问。”“我与先生不过是师徒情分。”“这就是姑娘的不对了,先生昨夜还以身犯险,救姑娘一命,怎么能是单纯的师徒情份呢。”“一恩还一报,情份是情分,若他日先生有求于我,我定当竭力相助。”“我还以为姑娘会说出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这样的话呢,哎,小珍永远说不过姑娘,小珍甘拜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