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看来这知鹤先生真的能懂我们家姑娘呢。”“为何这么说…啊…”我感觉右腿突然麻了一下,脚踝处好像被什么东西咬到,有丝微的疼痛感,应该是什么虫子,“姑娘怎么了?”“无碍,我们继续走吧。”
回到我的小院子里,小珍去厨房端饭菜,我抱着茉莉放到桌子上,低声自言自语,“幸好你是白色的,不然今日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将你带回来。”“姑娘,今日菜比昨日还素。”小珍端着饭菜回来,又在向我抱怨,我轻声开口,语气略带沉闷,“今日本就该食素。”“我…不是故意的,我差点忘了今天是先夫人的忌日。”小珍把饭菜放桌子上,茉莉挪到一旁,递筷子给我,“那今日为何没有拒绝先生?”“我听说我母亲生前,也是爱花之人。”“哎,也只有姑娘能记得先夫人,老爷现在被那个林氏伺候的舒服着呢,哪里还会想起先夫人。”“我吃饱了,我去祠堂待一会儿,你别跟着我。”“哎,姑娘你才吃两。”家里的地形我最为熟悉,摸着墙沿着路很快便到了祠堂,我找到垫子的位置跪在上面。
我记得林氏刚进门的时候,我才刚满五岁,父亲还经常差人叫我去前院吃饭,林氏虽然表面温婉贤良,却从没照顾过我,不知是因为奶奶的关系,还是她亦不喜我的存在。小珍那时候也不过来了几个月,与我一般大的年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林氏来之前还有嬷嬷调教,林氏来了之后,嬷嬷见风使舵,对我这边撒手不管,我经常穿不好衣服,细绳不知道怎么系,纽扣扣不住,就经常穿的像小叫花子一样去前院,父亲一开始会在饭前帮我重新整理好衣衫,为了多和父亲亲近,我还因此故意将衣衫弄得更乱,被奶奶多次训斥,之后父亲便不再帮我整理衣衫,渐渐的也不再差人叫我去前院用膳。
跪了一下午,我都已经听见前院丫鬟来回走路的脚步声,应该是要开饭,我再不回去,小珍该担心了,我手伏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起身时双腿麻木不受控,瘫软无力,我双手撑在地上,试着伸直双腿,扭身坐在垫子上,再用手按摩双腿。以往跪久了双腿也会麻木,只是这次好像厉害些,按了许久都没有缓解,我试着站起来,腿刚用了一点力,就被阵痛打败,摔倒在地上。阵痛是从脚踝处传来的,我伸手去摸,肿着一块,我想起从私塾回来时的小意外,是不是被什么毒虫咬伤的?
也不知道严重不严重,我又试一次,还是站不起来,若真是被毒蛇或者毒虫咬伤的就麻烦了。“外面有没有人?有没有人听见我说话,有人吗?”我大声呼喊,希望能有人闻声而来,虽然我在这个家里不受待见,可我毕竟是我父亲唯一的女儿,若有人看见,定然不会见死不救。只是前院的脚步声早已消失,这个时间怕是不会再有人从外面经过,我只好坐在地上等一会儿,等父亲用完晚膳,或许会来祠堂看一眼母亲。
夜里的风越来越凉,腿也越来越疼,我没等来父亲,我等来了小珍,“姑娘,你怎么坐在地上?我扶你起来。”我拉着小珍的手,想借着她的力量站起来,腿上再次传来剧痛,我靠着小珍,迈不动腿。“小珍,先别走,我腿受伤了,走不了,你去前院找个身强力壮的把我背回去,然后再找个大夫。”“怎么回事,姑娘怎么会受伤?”“你先不要着急,将我扶到垫子上,你去前院找人,我在这等着。”“您在这等着,我现在就去赵老爷。”我坐到垫子上,听着小珍紧促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我没有让她去找父亲,我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就算他们知道,也不过是冷眼旁观,我虽然早已清楚我在这个家的地位,可是我却不想这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认清现实。我等着等着,头脑有些发晕,我听见小珍带着人过来,紧张得不停地叫着我,“姑娘,姑娘,你怎么样了?阿生,你把姑娘送回房,我去找大夫。”不是父亲,父亲没有过来,不知道他是否知晓我现在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