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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2003年 1月 25日,小年,心慧为青山写下2003年的第一封信。

心慧还是没能抵挡住青山对她的好。这一年的春节是2月1日,春节前青山为心慧送来了大米、猪肉、豆油等一大堆过年吃的、用的。自从心慧跟青山在一起后,这已经成为青山每年春节前雷打不动的“习惯”。不仅如此,包括每年的五一、十一,包括平时出差遇到什么特产也会给心慧带回来。不仅有心慧的份,还有心慧父母的,青山考虑的特别周全。

这段时间,已经决然提出分手的心慧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去再想青山,一周、两周、三周、四周……心慧与自己斗争着,尽可能让更多的工作充斥着自己的生活。

这段时间,青山在最初的时候来过电话、发过信息,心慧没有回应,也不敢去看,此时的她期盼听到青山的声音,又害怕在青山的召唤下动摇了自己。她更不敢看青山写给自己的短信,生怕哪句话触动自己的神经,勾起自己的回忆,让自己痛不欲生。

心慧的决绝似乎让青山死心了,青山的电话、信息渐渐少了,直到消失。有人曾说过,感情像扯皮筋,谁最后放手,谁就被伤害的最痛。心慧不知道青山的心是否最痛,但是提出分手的心慧,却发现自己的心始终在痛。

曾经已是曾经,过去早已过去,做回自己,这是心慧对自己的要求,可是她竟然却做不到。对青山的思念,就像喝了冰冷的水,然后一滴一滴凝成泪水,这个在生命中给予她痛楚的男人就像着了魔一样越想忘记越忘不掉。

当青山把过年的年货送到心慧家里,当青山不管不顾地出现在心慧的眼前,心慧放弃青山的决定“不攻自破”,心慧再一次在自己的决定面前“投降”。

那一天,心慧跟青山在心慧家附近的一个酒店开了房,如“久别胜新婚”一样,缠绵了一下午。夜幕降临,依然相拥在一起不想分开。

那一天,下了很大的雪。天上飘着雪花,地上铺着雪毯,树上披着银装,到处一片洁白。从酒店出来,青山送心慧回家,不远的路,他们来来回回不知道走了多少遍,他们就在雪地里走着、走着……雪花就那么静静地、无声地、真真切切地飘落着,心慧和青山心中的爱、心中的思念、心中的守候也真真切切地飘落着。

那一天,心慧和青山就像“失而复得”一般不舍得分开。青山也第一次坦诚地向心慧袒露心扉,不是“有多想你”,而是向心慧讲述自己的过去。

相差18岁的他们,成长的经历自然不同。对青山的过去,心慧不一定很懂,但心慧知道,此刻,青山开始把他的心真正地交给了自己。

青山说自己是个幸运的人,没经历过大的挫折,一生靠自己的努力奋斗,一切顺其自然发展,一生未整过人和害过人,一生未欠过人,一生帮助了很多人并得到了回报。

青山出生在一个工人家庭,家住在农村,历尽了人生的酸甜苦辣,学到了丰富的知识,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在朋友的帮助下创建了企业,人生的价值得到了证明。

青山生于1950年,出生在一个叫小清沟的地方,所以他的爷爷给他起名叫青山。按照青山的生辰八字,曾经有一个算命先生给他算过命,命重为5两金,说青山是文武才能钱谷丰盛之人,为利为名终日劳,中年福禄也多遭。老来自有财星照,不比前番目下高。意思是

年轻时有很多梦想,也是实干派,虽然很努力也很精明,但天违人意,总难取得大成功,这种情况可能一直到中年,不过到晚年时运气却变得很好,做什么都成功。

青山小的时候也吃过不少苦。他八岁上学,当时正值成立人民公社,农民都到大食堂吃饭,当时人们的思想境界还没有达到共产主义的道德水准,因为有家庭就有私有观念,大食堂给人们带来的是有饥有饱,有权的和管食堂的都能吃饱,其他人就不行了只能凭票吃饭

青山的爷爷是农民,一辈子为农,他的父亲从小学习好,高小毕业,1948年东北解放,本溪煤铁公司复工,青山的父亲参加了工作,刚开始是一个打砖工,做矽石砖用人工拿木头锤子打,车间里全是矽石粉尘,很容易得矽肺。青山的父亲有文化,而且字写的比较好,不久就进了保卫科,由干事升任到科长。

在青山的印象里,青山父亲是一个真正的共产党员,从来没拿过厂里的任何东西。青山的母亲是一个地道的农村妇女,不管什么事都不吃亏,但是当别人给她一点儿好处,她都不忘,也是一个很善良的女人。

青山说他小的时候没有什么可供小孩玩的玩具,夏天玩弹玻璃球和弹啤酒酒瓶盖,也挺有意思。冬天在冰上支爬犁,买不起冰刀就自己做脚滑子,雪天就用自己做的弹夹子打麻雀,麻雀打多了就炒咸菜,特别香。青山感觉生活在那个年代也挺幸福的。

青山一至四年学习不是很好,他分析原因认为,一是主要没把学习当回事;二是放学回家就上山种地、割柴草,没时间学习。到了五年级,在一次家长会上,青山的老师景岩对青山母亲说:“你的儿子还能考上中学,他写字我都不认识。”晚上回家的青山受到了处罚,从此对学习重视起来。

青山告诉心慧,“其实学习并不难,只要你用心,什么事情都会办好。”那时的青山,把数学书和语文书订在一起,每天干完农活,晚上去学习,不久学习成绩就上来了。青山还记得,六年下半年第四节课老师出了10道数学题,谁答对了谁就回家,全班46名同学青山第一个交了卷。考中学的时候,青山的数学得了100分,语文的作文结尾未写完就交了卷。青山班里考上中学11个,青山是其中一个。

青山一个黄书包用了八年。冬天一条棉裤穿的膝盖都没有棉花了也不觉得冷,一年也不洗一次澡,到了晚上把衣服脱下来对着灯光抓虱子……青山说,“那时候的生活都不知道是如何过来的,但是每个人都活的很好,都是那时的条件决定的。”

青山念书的中学与他家住的地方距离四公里多,每天在上学的路上就得两个小时,那时候买不起自行车就靠两条腿走,回家还得干活,根本就没有学习时间。有一天上午上语文课,坐在最后一排的青山由于太累,就趴在课桌上睡着了。当时老师讲的是“孔子过泰山侧,有妇人哭于墓者而哀。夫子式而听之……”,突然老师把青山叫了起来问青山:“我今天讲了什么内容??睡得迷迷糊糊,正做梦的青山这节课根本没听,站起来朦朦胧胧想起来昨天老师讲的鲁迅写的“百草园”。因为青山学过的课基本都能记住。青山以为老师这一课接着讲,就信口开河说起鲁迅的“百草园”,老师一听,青山根本就没听今天的课,就说“鲁迅先生”坐下吧,从此青山的同学们就叫他“鲁迅先生”,青山从此有了一个文化人的外号。青山说,这是她念书时走的“麦城”,对他的触动很大,以后上课就再也没有睡觉了。

也许感情里,总会有分分合合;生命里,总会有来来往往。那一天,青山给心慧讲了很多、很多,心慧感觉青山好像把自己托付给了她,让心慧对他有了新的认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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