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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2000年2月9日,重新开始写信的心慧写下她的第三封信件。风平浪静不到一个月,心慧于2001年3月5日写下来她的第四封信件。

生活真是一个大舞台,在其中每个人都可以尽情地表演。结果,心慧发现自己是如此的失败。这段时间,因为青山的企业需要人手帮助做资料,青山把心慧困在了自己的身边,心慧成了青山的打工仔。每天从早到晚忙碌在青山的企业中,心慧发现找不到自我了。如今的心慧真的不知道青山这样做,是真的对她好,还是害了她。青山这样的举动和行为,让心慧感觉精神上的疲惫让她自己无力自拔。

总以为,以前为青山写的那些信件的丢失,意味着让他们没有承诺,没有预言地相处下去。现在的心慧感觉这些信件的丢失,已经在告诫她不得不离开青山。心慧发现自己怎么就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心慧跟青山在一起的那些日子,给心慧留下了太多的回忆,有些回忆还充满着浪漫的色彩。但生活毕竟生活,他们不可能永远生活在浪漫之中。把心慧安排到自己的企业里做事,心慧知道也许原本青山真的是想为她好,让她在空闲之余多学习一些新的知识、新的技能,让心慧在企业名正言顺地凭本事挣钱,打消心慧总把自己跟青山给她钱拴在一起的羞辱感。可是,企业中有青山的妻子、有她的女儿、有他的朋友,心慧在其中感觉自己如同一个小丑,任人看着笑话。这种心理上的打击,对心慧来说,她有没有能力已经不重要。也不知道青山的内心有多强大,可以让他身边的三个女人每天见着面,一同做事,竟然像没事人一样。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不爱钱,心慧也想凭自己本事挣钱。但是,青山这样做,让心慧感觉自己自己失去了自尊和自由。

想一想这段日子,因为到青山企业打工,心慧与云生闹得不开心。同时因为忙于打工,心慧与以往一些朋友之间少了联系,也变得陌生了许多。现在做的事情,对心慧来说,毕竟是生疏的,她抓紧时间投入其中,每天回到家,心慧成了困的要死的人,什么都顾不上。在朋友那儿,心慧成了一个不再跟人接触和联系的陌路人。而心慧在青山那儿,成了一个打工仔,她要尽心尽力地把青山交付的工作做好。

因为有着跟青山的这种关系,在青山的企业,好多人都看得出来,心慧还要把自己伪装成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在乎,真的好累。心慧感觉到,青山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套中人。

心慧想彻底结束青山的关系,也不想再继续在青山的企业打工了。青山的企业刚进入正轨,办公设施不是很完善,为了青山,心慧曾把自己家的打印机拿到青山的企业去,当心慧昨晚将打印机拿回来,并告诉云生自己不再去青山企业工作了,云生别提有多高兴了。在云生这里,心慧一味儿地否认自己与青山的关系,嘴上强硬,其实内心还是脆弱的,经不起敲打。在心慧的家庭中,青山成了左右心慧家庭的晴雨表,而这一切都是由心慧一手造成的。

今后,心慧希望她和青山之间成为只是朋友的那种朋友,她不再需要青山在生活金钱上给予自己的任何帮助。其实在以前,青山给予心慧的,让心慧感觉压力很大;一方面心慧知道,她的接受会让青山感觉心慧是一个贪图钱财的人,把他们之间的关系丢弃在一边;另一方面,不接受呢,青山会感觉心慧过于虚伪。在青山的世界观里,整天与生意人打交道和周旋在形形色色女人之间的青山从来不相信有哪个人是不爱钱的。

实际上,心会更喜欢自己挣钱,而不是出卖自己,靠青山来用这种方式照顾她。心慧更多渴求的是青山感情的慰藉。青山之前给予心慧的钱财,心慧把之作为暂时寄存在她这里而已,当他们分手的时候,谁都不欠谁的。青山企业遇到困难的时候,心慧还把自己的一部分私房钱投资到了青山的企业里。那些钱,有一部分是心慧自己干私活赚的,有一部分是青山给的,心慧想跟青山算清楚。

其实许多事情就是这样,一切还是清清白白的好。心慧知道,自己跟青山,如果也像自己跟狄建教授那样,什么都不曾发生过,或是像她和青山之前认识八年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也许心慧也不会有这么多的精神负担。也许那样,心慧就会心怀坦荡,可以毫无顾忌地任凭人说。

写这封信的此时此刻,心慧是流着泪在写。写着写着,心慧的心里好受了许多。许多天来所有的委屈和郁闷,似乎在心慧的笔下得到了发泄。如今的心慧成了一个最孤独的人,想说的许多话、发生的许多事,无法跟任何人来说,没有一个人能为她排解,只有她自己在这里自话自说。

写这封信快收尾的时候,接到了青山打来的传呼。心慧不知道此时自己还能跟青山说些什么。心慧不能不承认,她是喜欢青山的,跟青山在一起比跟云生在一起要让自己快乐许多,也让自己成长许多。心慧总是希望在自己成长的路上有人引领着,云生做不到。但是青山是青山,心慧是心慧,他们不会、也不可能永远走在一起,心慧没有给青山回话。此时,心慧想:到此结束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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