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中秋节很快便到了。自上次赏月后,凌戈便与高渊和了好,交了心。只是心中仍有嫌隙。
而这一日,也是长卿王的生辰,虽说为良妃之子,太后一向不喜良妃的专横跋扈,但长卿王却是个好相与的。与凌清一样是凌戈至小的玩伴,亲密无间。又是个与世无争的,太后自然不会不待见他。
所以,凌戈刚一登基,便封了凌吟为长卿王,追封凌清为长衿王,凌澄为长恭王。
正是一日中秋家宴,后宫众人齐聚未央宫。长恭王与长瑆公主也正坐于殿内。
自上次和亲后,长瑆公主便常常入宫觐见凌戈,时不时与宫内的嫔妃们多坐坐。
凌戈见时辰快到了,而凌吟的座位上却是空空如也,不免流露出不爽的神奇。端了杯酒便道:“这个十二弟又不知被哪处的美人勾了神。这个时辰了还不到,咱这个寿星怕是故意的。让咱们好一番等。”
凌澄赶紧出来解了围:“皇上,你知道的,每年这个时候他都故意迟到,是等着您给他的生辰活跃气氛呢。”
韵昙也忙着出来道:“皇上,这晚宴只吃东西怎么行,不如咱们出去赏赏月,吟吟诗才有趣呢。说不定长卿王也就来了。”
凌戈点了点头,其余人也跟着走出殿外。
浅薄的月光倚在软如棉花糖似的云朵里,挂于满天星河中。
凌戈搭着高渊的手步于江晚亭,迎面而来的则是池塘刮来的晚风,杂着香草味。还特意遣散了多余的人,只留了贴身宫女侍候左右。
此时,凌吟方才姗姗来迟,着了一身墨绿色的衣衫,拿了把白玉折扇。“皇上恕罪,臣弟贪乐月色,故而来迟。”
他的一颦一笑都尽收韵昙眼中,自己的一身青色衣裳也是专为他所穿。
凌戈也没有过多怪罪他,只打趣道:“寿星怎么还怪罪起来了,作为惩罚,这赏月的最好之处不给你。”
凌吟允诺了。一抬头便看到了站在了最边处的温韵昙,她眼中的欣喜也闪着光芒,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强忍着心中的激动与欢愉。
长瑆公主也面含笑意:“京中都传十二弟风流倜傥,想来今年也17岁了,怎么还不娶王妃呢。”
凌吟知道她并没有恶意,眼里只望着韵昙的那一边:“倘若有心仪之人,必会请皇上赐婚。还未恭贺长瑆姐姐新婚燕尔,在此贺过。”
长瑆公主点了点头。
而凌吟则走到了她的身边,悄悄第牵上了韵昙的手。而韵昙也没有反抗,心脏早就砰通砰通的跳个不停。
这一细节则被无眠尽收眼底,心里生起了羡慕之意。后宫私通这种事,若换了旁人怕是连看都不敢不看一眼。可她却不会。
无眠便悄悄走到云焰身后,踮起脚尖,轻轻地含了她的耳根,咬了一次,极其暧昧。云焰的脸瞬间涨红,慌忙拉住了她的手。而她这害羞的样子,无眠更是喜欢。更加肆无忌惮地贴上了云焰的薄唇,汲取了口中的甜蜜。心满意足地和云焰手牵手一起站于明月下。
月觉和焰姬不约而同地当个聪明人,只从来没有看见这样的画面。
凌戈饮着一杯又一杯的果酒,望着明月,神使鬼差地念出了那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高渊狐疑地看了眼他,转而又觉得是对自己说的,便没有放在心上。
这句话,是凌清经常念给凌戈的。并告诉他:“戈儿现在还小,等以后长大了,就能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凌戈一直记在心里,却一直参透不出其意。难道是因为他有了心上人?不知是哪家的女儿那么幸运,可以被哥哥喜欢。
长瑆公主心里知道意思,但没有说穿,有时候不说比说要好得多。烂在肚子里,这个秘密便没人知道了。
凌戈喝醉了,被高渊搀扶着回到了养心殿。只听到他支支吾吾地说了几句:“清……清儿,不……不要离开我。”
高渊心里便是想着:“皇上醉后都不忘念着她吗?是柳清柠还是月清霜?竟叫皇上这样念念不忘。”
夜已深,各宫的嫔妃们也都各自回宫了。长卿王因着宫门下了钥,无法回府。只得与长瑆公主暂住在宫中的洛阳宫。赶巧,洛阳宫前段时间也打扫了出来,岂不是机缘巧合。
而这里离温韵昙所居的瑶华宫,甚是近。
长瑆拿了蜡烛走到正望着远方沉思的凌吟面前,浅浅一笑:“想她了?那便去找她吧。”
凌吟震了一下,原来姐姐她一直都知道:“姐姐,原来你一直都……”
长瑆将蜡烛放于桌子上:“你,凌清,凌戈,凌澄都是我的弟弟,你们的心思我这个做姐姐的还不知道吗?不用你们说,从眼神我也看得出来。可是瑶华宫的温常在温韵昙?”
凌吟点了点头,脸低了下去。她这样敏锐,自己居然不知道。
“瑶华宫和洛阳宫的宫人们都已经遣散了,凌戈在养心殿歇息下了,快去吧。”
于是乎,凌吟换了一身方便行走的黑衣。
笼蝶见他来了,先是欣喜,转又立马邀了进来,确保无人后,并关上了门。
凌吟便独自走向了寝殿。
二人相见,甚是欢喜,喜极而泣,鱼水之欢。
而焰月楼那里,云焰也亦是八个多月的身孕,即将临盆。无眠嘴上说着照顾她,实则一直用言语在撩逗她。看着云焰脸红,成了无眠最大的乐趣:“娘娘,嫔妾是真心爱慕着您的。这个孩子是咱们的孩子对吗?”
云焰这些日子也已经懂得了她的心意,日日的来请安问候。轮谁都会心软。所以,她主动吻了无眠的额头。“那么,晚安。”
今晚,无眠与云焰便一床共枕。云焰的手一直搭在无眠的手上,十指紧扣住。
那一晚,柳邑也拼死生下了一个公主。却是虚弱的不行。据许太医说:“只怕是活不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