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个月,高渊也即将临盆了。柳邑因着那次的恩宠有了龙胎,更是得意极了。
无事便在坤宁宫参拜时闹腾自己身子不爽,那儿不爽的。没得叫人笑话。
“皇后娘娘,最近嫔妾身子一直不爽,还请皇后娘娘恕罪。”一副做作的样子真让人受不住。
无羡看到她便心烦,不就是怀个龙胎,得瑟什么。“您可得把您的肚子好好供奉着,别每天拿出来炫耀。肚子里的龙胎可受不住你这得瑟劲,没得叫人笑话死。”
柳邑听了她这样的话,心里虽然气,也为着她的身份不敢与她正面交锋。
也唯有云焰与无眠知道,她是如何得了这样的龙胎。
那样污秽又颇有奇效的东西也就只有钟毓能够制造的出来。
云焰也没想到她会真的使用,不过是自讨苦吃罢了。那种东西,伤身不说,极易滑胎。悉心照料便也罢了,如若一个不小心,母子俱损。
柳邑熟知医理,里面的成分有多少,她自己心里清楚的跟明镜似的。肯这样冒风险必是抱了极大的决心与勇气。
而,清柠虽然整日抱病躲在翊坤宫,也是快待产了,不得不放出风声。
初得知此消息,宫内的人皆是一惊,她居然隐忍了这么几个月,待产时才说出口。
翊坤宫内,清柠看着一个个送来的东西只觉得心里烦躁。本就在八月份,最是炎热酷暑到时候,因着宫中三位妃子有孕,也不好挪动。便只带走了得宠的云焰、韵昙、翎殷、清霜、无羡几人。
无眠本来是要去的,只是云焰说了句:“这样热的天气,可不能让皇后闷坏了。”
珱拒绝了凌戈去避暑山庄,她一向不喜欢去这样的地方,留在自己的赤樱离宫便也就好了。那样拘束的地方,没有一点自己喜欢的东西,去那样的地方干什么?
无眠便也就借口说身体不适,留在了紫禁城。暗中观察她们几个人的一举一动。
无眠心里清楚,一旦高渊的孩子生下来。自己最心心念念的云焰的言恹便也无登基的指望。所以她必定要除之而后快。
高渊早就清楚这样的要害,几个月以来自己宫内的东西经过了一道又一道的防线,别宫里送来的东西一律打发走了。
就连接生婆都是查了底细,要的都是底子干净,不大与嫔妃接触的人。
尤其是一位钱姥姥,据说经验丰富,曾经先帝的许多皇子都是她接生出来的,很是敦厚。
清柠的心里也是又惊又怕,转身问了问身边的竹一:“竹一,你说我这孩子。能不能平安生下,皇后她们一定不会放过我对吗?”
竹一知道她心里害怕,安慰道:“您别怕,皇贵妃娘娘知道您担惊受怕,派了人专门照看您的衣食住行。”
清柠也不知她为何会这样对她,明明没有过多的交情,却拉她出绝境,又照顾她的龙胎。莫不是想拿自己的孩子做双保险?
不,不可能。她那样得宠,出身高贵,手段又高明,身边又是无眠,无羡这样聪明又美丽的女人,怎会瞧得上自己。
更想起余綦临终前的话语,更是让人浑身颤抖。那个女人,远不止这些。
幸好自己和她一条心,一样不喜欢皇后。
清柠笑了笑:“如此,便好。得空替我向皇贵妃娘娘表示谢意。”
高渊去了花园散散心,她最爱的便是那牡丹。只因自己皇后的身份最配得上的便是这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所以她的坤宁宫内,尽是这样的牡丹,看着心里也会高兴起来。
赏着赏着,樱花树后走来一位面容姣好,身姿曼妙,着一粉色樱花的和服,脚下踩一青木木屐,手里拿着和风式的扇子。
宫内如此打扮得便也只有桜了,这个时侯她没有去。倒是让高渊心烦了一下。不为别的,就为那句想和凌戈做婚礼这事,便是落下了心病。
珱只顾着玩差点撞到了她,也不敢放肆着,毕竟身份摆在那里,连忙跪下行了个礼。“请皇后娘娘恕罪,嫔妾不是有意的。”
高渊捂了捂自己的肚子,还好没撞到。旁边的宫女倒是忍不住说了句:“这样无礼,还差点撞到皇后娘娘。想作死吗?”
珱知道碰到硬茬子了,她这样摆明了是仗着自己有身孕,皇上又不在,就敢骑在她头上了。为着她的身份,珱也不敢对说什么,只是怯怯地说:“恳请皇后娘娘恕罪。嫔妾一时莽撞,请皇后娘娘念着嫔妾初犯,饶了臣妾吧。”
高渊冷了冷眼吐出了一句:“管好你的行为举止,紫禁城内还敢穿着这样的衣服招摇过市,把宫内的规矩都当什么了。”
珱吓了一下,最开始皇后可不是这样说的,果真是有了身孕,脾气也大了起来。“嫔妾对北国习性不甚了解。所以万事还是慢慢学着,请皇后娘娘谅解。”
高渊本放过她,眼睛扫过背后樱花树上挂着的红丝带许愿牌。
寓意为以树为媒,夫妻二人伉俪情深。
她这是把自己当成正妻了?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高渊面色黑的如墨般,伸手掌掴了桜的脸,冷冷道:“在这宫里,搞清楚自己的定位。你便在这里跪足了两个时辰便是了。这衣服,本宫不想再见到了。”
说完,高渊便挺着肚子离开了。
留下桜一个人在花园冰冷的砖石上跪着,她的眼里满是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