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钱小豪刚回到家里,钱长青坐在正厅,看到喝了酒的钱小豪厉喝道:“怎么这么晚回了,还喝的醉醺醺的”钱小豪有点醒酒了说:“爸您还没睡啊,朋友庆贺我出来人多就多喝了几杯”钱长青说:“你人虽然出来可你要知道你是杀了人的,这几天不要出去抛头露面,招摇过市了,低调点吧,我钱长青在上海也是有头有脸的这点脸都让你快给丢光了”钱小豪对这个探长父亲还是有几分惧怕的,听了钱长青的呵斥没有出声杵在那里只是由于酒喝得过多站不稳偶尔晃一晃。钱长青黑着脸呵斥道:“站都站不稳你看看你,行了赶快洗洗睡吧,这几天你准备准备我打算给你送到法国去,上楼吧”。
钱小豪说了句:“知道了爸爸,就上楼了”钱小豪刚进房间妈妈董凌岚就敲门进来,“你爸都是为了你好,儿子”董凌岚说,“妈我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可我不想离开上海我哪也不去”钱小豪回答,“我儿子你这次必须听你爸爸的话知道吗?”董凌岚说,“妈也舍不得你儿子,但你必须去法国我几天就要动身”说完坐了下来眼睛里全是眼泪,“妈我就是感觉心里非常孤独”说完钱小豪的眼睛也流出了泪水,“妈我好孤独好害怕”说完钱小豪倒在母亲的怀里失声痛哭,“有妈在有妈在,谁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董凌岚抚摸着儿子的头说。
这里有几个问题必须说清楚1.钱小豪的内心的确是寂寞孤独的,幼年那段被赶出家门,和自己最最亲近要好的姐姐分别,改名换姓叫另一个人爸爸,这和若楠叫赵大成爸爸有本质上的区别。
2.就是董凌岚和钱长青虽然对我儿子疼爱有加,给儿子锦衣玉食的生活,他们认为这就是他们能给的最好的,可这些不是钱小豪内心真正需要的。他需要什么呢?他需要的可能董凌岚和钱长青至少在这个敏感的青春期是给不了的。
他需要什么呢?见仁见智吧!
原本打算早早的离开上海的高鸿顺一直想见一眼自己的亲生儿子借口生意上忙迟迟没有动身,这让郑晓曼有些着急,看着憔悴的女儿高乐乐她想快速的让女儿离开这个地方。
若楠手里拿着这个带锁的盒子反复的端详着,她歪头想了想找来匕首和钳子开橇。
躺在床上的蒋平久久不能入睡,按他的想法是不管拿没拿到钱家的钱都应该放弃了,不是蒋平意识退缩而是蒋平看得很透,尤其是看到曾经的高家老爷高鸿顺之后更是坚定了他离开上海的想法,可怎么说服若楠也离开呢?无论如何他们两个人也不能扔下这个唯一的亲人赵若楠了。蒋平又在想为什么高鸿顺迟迟没有现身呢月没有动静呢?难道大哥是高派人杀的报当年给他腿留下残疾的仇,不能啊他报官就是了,现在巡捕房没来人就证明没报关或者是不打算报官,可高家老爷在等什么呢?听大哥的分析高家老爷是怀恨在心的,这些事告不告诉若楠呢?那天大哥出去氏给我“暗示”是去见高家老爷,可若楠却说钱家太太说大哥收了钱同意放人,蒋平不解的唑起了牙,声音惊动了五姨:“你怎么还没睡”蒋平忙回答:“嗯就睡”五姨也没有睡,知道赵大成和蒋平之间有她不知道的秘密,可她从来就是不多言多语,但有一点她是坚定的就是在上海待着哪也不去,必须陪着若楠。
盒子打开了,若楠看到里边十几块银元,一支玉手镯,这只手镯是若楠来上海后买给妈妈的,可妈妈怕干活弄坏从来没舍得戴。想到这里若楠的豆大的泪珠落在盒子上,弟弟小鹏的照片,这个房子的房契,这是什么一张叠起来巴皱不堪且发黄的纸,“岚我对你意笃情深逐与你鸾凤和鸣,你的过去我从不过问可你不该屡戒而不行改,从此你我各行其道,视同路人永不相见。”赵若楠先是楞了一下,隐约在哪见过,想起来了,马上这封信一下子把她带到了20年前的那一幕场景,一群罪恶的女人给妈妈看完这封信后毫不留情的把妈妈弟弟连同自己赶出了曾经家里,我们流离失所,想起了曾经的妈妈还有一个弟弟,可是妈妈,爸爸,弟弟你们在哪啊?我现在的爸爸妈妈弟弟都死了,为什么会这样啊?若楠泣不成声。。。。
早晨若楠起床穿好了衣服,她怕放到家里不安全,就把这封信叠成四方形装进自己缝制的一个小口袋里,放进了包里的内侧。不管怎样这封信是她对那段不幸的童年唯一的证物。
若楠下楼蒋平叔和五姨已经把灵棚搭好,并且已经准备好了孝服,一行三人去了医院的挺尸间,在得到巡抚房允许的情况下把一身正气宁折不弯的赵大成和无论生活给她带来多大磨难都坚强善良的四凤伴随着若楠,蒋平,五姨的哀嚎声火化了。
打扮得体的董凌岚和一身深蓝西装的钱小豪在一家法国餐厅用西餐,不远的一张桌子的男人正在上下来回打量着钱小豪连连点头眼睛流出了泪水,男人正是高鸿顺。长相英俊,身材健硕的钱小豪今天格外的英气逼人,
若楠捧着赵大成和四凤的骨灰回到了家里,蒋平把骨灰和牌位摆放好,若楠说了一下下一步的打算那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把房子卖掉,然后让蒋平准备准备这一两天就和五姨离开上海回到老家。然后若楠插好已点燃的三炷香,然后跪在地上“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站起身的若楠她摘下孝布目光坚毅的看着牌位早就准备好了成仁取义她此刻心里再说:“爸妈阿豪等着我”但我去之前有一件事需要做那就是要让杀你们的人陪葬。
当天若楠去了曾经撰过稿的申报找了当时的报业大亨史文才,见到史老板若楠普通就跪下来,史文才忙起身扶起若楠,由于以前若楠在这做过撰稿人史老板是非常器重若楠的,“有话好说赵姑娘”若楠起身开门见山:“久闻史老板是一个义薄云天正义凛然的大善人若楠不到万不得已不敢劳烦史老板”史文才说:“赵姑娘过奖了,有事尽管讲只要我能帮上”“史老板,我弟被钱长青儿子枪杀,以巨额钱财作为交换未果的情况下将我爸妈杀害灭口于火中,现在钱家少爷钱小豪逍遥法海自己一定要为全家报仇。”史文才皱着眉头说:“赵小姐此事不能单凭你一面之词,你也知道我们做媒体的最重要的就是写实,我要时间调查。。。。。。”无奈若楠只有回家了,她知道史老板是一个有良知但更有原则的媒体人。
可第二天申报正版一整版刊登出<无辜一家被害凶手逍遥法外>标题文章.顿时上海是一片沸腾和哗然.在政界商界街头巷尾都引起不小震动,史量才还接到了钱长青的电话希望高抬贵手不要不要继续发行,可史文才根本没听那一套。
若楠也感觉到非常的差异,她不敢相信眼前这份蒋平送来的报纸。
看完后她拿出了两张火车票交给蒋平手里,还有十块银元她知道已经完完全全没有退路她不想五姨和蒋平叔再做无谓的牺牲,蒋平和五姨哪肯走啊,“若楠,我们走了你自己怎么办,我们走了能对的大哥大嫂,我们死了哪有脸见他们俩啊”蒋平说,五姨也一个劲的说:“听你叔的话吧若楠”三个人都留下了眼泪,“叔婶你们回去把我爸妈的骨灰安葬好拜托了”说完跪在地上砰砰的磕头,蒋平和五姨见若楠一个劲的磕头迅速搀起了若楠,“好若男我们走我们走,我们回红山等着你回来,说完蒋平和五姨才下楼收拾东西,若楠坐在椅子上想着过去在红山的小河边五姨教她识文断字还有爸爸妈妈。。。。
蒋平和五姨上来了,若楠迅速擦干了眼泪,蒋平说:“若楠有件事还是跟你说下吧”若楠看着蒋平,蒋平说:“20年前我和你父亲我们一行4人去奉城去一家工厂讨棉花款,那个老板不给于是我们就发生打斗,最后死了一个巡视的警察,那个老板的腿儿也受伤瘸了”若楠很不解为什么这个时候蒋平叔要说这些,蒋平接着说:“那个腿瘸的老板就是高鸿顺高乐乐的父亲”若楠听完很是一惊说“高乐乐的爸爸为什么不报案”“我也不知道,他早就认出我和你爸爸了,你爸和我都要离开上海避风头去了”蒋平说,“那天你爸跟我说要去见高鸿顺,我要跟着去被他拦下了,可董凌岚却告诉你你爸答应撤诉不告了。“一个上海人一个东北红山的人一个凶手一个证人的爸爸他俩会有什么关系”若楠想到这难怪高乐乐再也没有出现过,“若楠,听你叔的我们离开上海吧,我们斗不过他们的”五姨望着若楠,看她着急的都要哭出来的样子若楠眼泪也在眼圈里打转,要不听五姨和叔的话离开上海?“小鹏不能白死?我爸妈都不能白死他们都在天上看着呢?等着我给他们的死讨一个说法,他们的命是命,我们的命也是命。
上海火车站,两个经历岁月打磨的老人在火车前看着送站口,在人来人往的人群中寻找着,在列车员的催促下不情愿的登上了北上的列车,不知是两人抱着三坛骨灰的原因还是其他,他们的腰没有初来上海时那么挺拔了,他们在想是当时来到上海这个东方巴黎的是六个人,现在回去的是两个人还是三个人呢?
进站口的柱子后一个坚毅女孩除了偶尔出来看两眼一直站在柱子后,她怕那两位老人留下不肯走,又怕再也见不到他们,矛盾的她看到两位老人上了火车后望着火车一点点的远去,最后看不见了,她转身走出了车站奔向了法院。她是若楠,走的是蒋平和五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