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根本没注意到我。
我知道牛姿在我身后环着手臂准备挖“猛料”呢,怎能让她得逞,低下头,打算像个路人一样与余让擦肩而过。
刚走了几步,余让突然叫我:“程梓,帮忙找一下成语,它刚才跑进学校里了。”
我脚不自然停下来,可是,我为什么要停下来啊?
正想着,他走到我面前:“想什么呢?找成语啊,它来学校就是找你的。”
我刚想说干嘛带成语来学校附近,后背突然一凉,牛姿就站在我身边。打量打量我,又打量打量余让,故意咬重字音:“成语?”
她把成语这两个字咬的很重,仿佛她的怀疑已得到实锤。
我无语至极,用沉默反抗。
牛姿目光在我和余让身上来回循环了几次,自言自语说了句:“也挺合适的,你的婚姻大事我就不闲操心了。”
我手指微微一动,看她远去,才忍住想揍人的冲动。
余让很莫名其妙的姿态看着我:“婚姻大事?你要相亲呀?”
我冷了他一眼,淡淡比划唇语:“托您的福,已经黄了。”
余让也不知是看懂了还是没看懂,仿佛被许多的话给憋住了,有些想笑又笑不出的样子,沉默片刻后,他突然转过头:“成语跑过来了。”
我一看,成语是从校园大门的方向刚进来的,再傻我也懂了,余让说进来找成语撒了谎。
今晚没有月亮,路灯还是将我们两的身影拉的很长。我与他并肩而立,并无多少间隔。
我突然恍惚了一下,什么时候开始放任自己不与他保持距离的?
“我刚才,其实是故意到学校的。”
“嗯。”
“下午离开学校时,我看到阿强鬼鬼祟祟不知道在和村民们说什么,我刚往他的方向走了两步,他便如惊弓之鸟般逃开了。”
其实我想对余让说,我今天下午在观从席也看到他了,奈何嗓子发不出声,只好再点头应:“嗯。”
下面他就不用再解释什么了,我都懂。
他是担心猥琐男再对我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所以把蕊蕊交给了他二婶,借口说出来走走,其实是为了接我。
气象报告说明天有雨,这会风就带着雨点东一下西一下地乱撞,我家里晒着衣服,急急往前走。
余让也加快了步子,与我并行。
成语迈着小短腿颠颠跟在我们身后。
雨整整下了两天,如瓢泼般越下越大,空中就像挂着大瀑布,如雾如尘。庭院里的月季花被风雨折腾的惨不忍睹,花枝都被吹歪到地下。
从二楼阳光往田地里看,小麦“铺天盖地”倒下,这不是一个好现象。我想收回前面说过的那句话:今年真是一个“丰收年”。
经过两天的休息,加上药物治疗,我的嗓子明显好转。原来张口不如不张口,现在一张口就像在模仿唐老鸭,除了沙哑没别的毛病了。
我撑伞走在去学校的路上,本以为雨中的村庄应该是安静的,谁料想我刚走出第一个路口,就碰上余让的亲婶子精神抖擞着朝我招手。
“橙子你吃早点了没?我今天早上包了包子,走走走,我给你拿两个吃。”
不由分说合上她的伞,钻进我的伞下,拽着我往她家的方向走。
我一时难以适应她的热情,愣了下,才敢拒绝:“不了不了,我去学校吃。”
“哎约,跟婶子还客气什么,都是一家人,余让现在没妈妈了,以后我就是她妈,你就是我儿媳妇,有妈在还在学校吃什么,别见外了,赶紧走,一会都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