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为,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县城可能不会有太多亮眼的风景,当余让的车驶入城区,街道通明,车辆川流不息,广告牌辉煌绚丽,如此繁华,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蕊蕊趴在车窗上,神色怏怏:“这里比雨市差多了,但和村里一比好了太多,也不知道有没有好玩的,好吃的,晚上住的床舒不舒服?”说完,还惆怅的叹了口气,看向我时,微微歪了歪脑袋:“橙子姐姐,你是不是和我一样烦心?”
余让微笑着从后视镜瞧我们一眼。
我干干笑了两声,从容道:“我没什么好烦心的,这县城已经比我想象中好多了,我来这里的目的很明确,吃吃火锅,买买衣服,随处走走,就这样了。”
蕊蕊支着脸颊想了一想,也没想出我的乐趣有什么乐趣,又趴去车窗上吸空气了。
余让将我带去县里最贵的宾馆,据说有四颗星,我环顾了周围,树茂竹秀,绿坪如茵,环境还算雅致。几颗星没看出来,抬头望望天,天上也没寻得星星的影子。
余让说:“明天有雨,今晚看不到星星,所以你选楼层的时候可以低一些了。”
见他没有往里面大厅走的意思,我问:“你们不住这里?”
“我姑姑住在县城,我和蕊蕊去看看她,这两天应该会留宿在她那里。”
我点点头。
像是要宽慰我一般,余让又补充道:“这里是县城最贵的酒店,单间一晚是398,也正是因为贵,住客不多,服务人员热情认真,相对安全。你……没什么问题吧?”
我懂他话里的意思,微微一笑:“我虽然工资不高,但我父母做了点小买卖,家里就我一个女儿,还是,不差小钱的。”
余让眼睛带着笑意:“看出来了,与牛校长牵扯到经济还能友好相处这么久的人,你还是第一个。”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我视金钱如粪土了。。。
其实,也不能说是我是个视钱如粪土的人,我大多时候也是惜财的,但不至于像牛姿一样做钱奴。
只能说我把钱看的没那么重,活的价值层面更高一些,比如,开了一间598的套房。
望望手机银行发来的余额数字,心还是疼了一阵。余让说,住四星级酒店的宾客不多,他没想到酒店的二楼四楼六楼被锁了,清理消毒。房间少了一半,我的选择也少了一半。
我住的套房在五楼的511,撩开窗帘,树茂竹秀、曲径迂回。这家酒店与雨市相比毫不逊色,有园林的构造巧妙,有青砖黛瓦的民趣纯朴。最最重要的是,房间没有苍蝇和蚊子,根本不需要蚊帐便能舒舒服服睡上一觉,实在是太太太太享受了。
唯一有些不美满的是五一假期这三天都在下雨,我的一系列采买计划都只能在商场内实施,不知不觉,钱又花的超支,我羞愧,我有罪,我是啃老族。
啃老族有个很哲学命题式的逻辑:“谁叫你生我,又不是我自己要来这个世界的,你生我你就要负责到底。”这里我要做一下声明,我本人与这种逻辑没有半点关系,每次我爸把他挣的钱分我一些时,我耳朵根还是会红上一红。
如果我坚持不收,我妈就会用“我们就你一个孩子,不给你花,难不成认个干女儿让她花吗”这句话来麻痹我,时间一长,我就收的理所当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