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从家去学校有一条路是必经地,大概有500米,住户密集,不管起的有多早多晚,走在这条路上都不会落单。
起得早,会遇上村民打扫灰尘和杂物,忙碌取柴烧火,为家人准备早饭。
起的晚,会遇上村民们吃完饭没事干,三五成群站一起,交换交换又得到的新消息。
路过这里的次数多了,我才发现,不管是城市还是农村,在党和国家的正确带领下,都过的幸福的紧。老王家的儿子谈了了外地的女朋友,女朋友家乡何处她们都能猜出大半个中国,想来昨天晏溪的到来又够她们嚼上十天半月了。
今日的她们聊的太过于欢畅,以致于平时与我打招呼的热情一落千丈,了了看着我问一句“橙子吃了吧”,都不等我回答就把头又抱在一起继续下一个话题。
我隐约听到什么余让能挣钱……余让长得帅……晏溪不识好歹……诸如此类的话。
我忽地生出感慨,树屋村的村民真真是团结友爱,八卦时的言语都是向着自己人的,果真是彪悍。
今天上午,我的课程排的是最满的了。
牛姿说中班的燕子老师家中有事请了假,请我帮她上两节课,教她们写写画画。
我一脸诚恳问牛姿:“加钱吗?”
牛姿嘴角抽搐,忍了半天才咬牙道:“加,加二十。”
我满意笑。东晋时期有一个叫周札的,他在身居要职,后来时运不济被人追杀,关乎生死的时候也不舍的给士兵换好装备,好兵器。士兵们自然没有为他卖命的打算,最后的结果是被敌人杀死。
牛姿单单是在餐费上要去我一千五人民币,荤菜还是极罕见的。她倒不至于吝啬到把命丢了,但这二十块钱够她疼上一阵了。
看她痛心疾首抓心挠肝欲罢不能欲语还休的难受样,我扬扬嘴角,心满意足去中班门口迎接学生入班。
一般情况下,我的课都是排在上午最后一节和下午的最后一节,小朋友们都没想到一大清早就能看到我,个个颠颠地跑过来:“橙子老师,早上好。”
我则开心回:“是的,早上好。”
他们跟商量好的一样,下句便是“兜里有糖没?”
我有几个大学同学毕业后办了幼儿舞蹈培训班,聚会时聊QQ时她们总抱怨小儿童叽叽喳喳不能安定下来上课,纷纷表示束手无策。我听她们念叨的多了,不知不觉被潜移默化,排斥做幼师。
我喜欢把兜里装满糖,不顺心了塞嘴里一颗,都是谈恋爱落下的毛病啊,没想到阴差阳错讨好了这群难搞的童子军。
我统一回复:“有,老规矩,凭实力,小嘴巴,不说话,想吃糖,要安静。”
孩子们都晓得一时半会吃不到糖了,都没耐心敷衍我,在教室里猴儿一样上蹿下跳。我扫一圈教室,没见到危险物品,便让他们肆无忌惮地玩耍。
八点三十分,要正儿八经上课了,余让牵着余沁蕊走进教室。
我睁大眼询问他是什么意思?他笑着耸了耸肩,当我看到余沁蕊背着书包时,瞬间明白怎么一回事了。
站在教室外,余让双手插外套口袋,做着一副轻松的姿态说:“晏溪有事离开了,抚养权官司不知道要等多久,蕊蕊上学不能拖太久,所以先送来学校一段时间。”
我奇道:“嚯,这么坦诚?!”
他微微愣了下,才微笑道:“这件事,在树屋村是藏不了秘密的,我坦诚,占了先机,或许稳重值会减少一分,说不准信任值增了三分呢?!”
他把话说完,留给我一个自信值十分的微笑,潇洒转了身,消失在梧桐树遮蔽的拐角处。